【新唐人2017年06月19日訊】我所講述的是89年之後的那一年裡親身經歷的事件,曾在天涯上發表過,但後因為某些原因被其網站刪除。但對於發生的這件事情我想我有權利來讓所有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都能夠知道。也許我所要講述的事情在這個無神論的國家裏是不被人們所信任的,也是會被人排斥的,甚至會有人說我是在藉機污蔑,這些我都不會在意,我現在所要講述的只是代替廣場上的那些靈魂帶給他們的家人一句話──他們要回家。
事隔了20年,我今天才能夠有機會寫出來是因為我也怕過,不是因為怕那些失去了生命的靈魂,而是怕那些既害怕冤鬼索命又擔心自己政權不保的那些無恥的屠夫們和騙子們。
那是1989年『六.四』事件之後的那一年,那是個六一兒童節,本來預計是89年在『六.一』的時候讓少年兒童與當時的國家領導人一起慶祝兒童節的,但是後來因為『六.四』事件把這個事情就耽誤了。直到第二年的『六.一』國家才提出來要把天安門廣場還給少年兒童。
那一年我是作為花舞隊的小演員去廣場表演。當時是分兩個隊交換著在廣場上跳舞,等待領導人的接見,從早上升旗之前我們就列隊排在那裏等待,直到下午兩點,領導們才從天安門的城樓那裏出來。然而就在那段微妙的時間裏不可思議的事件發生了。
當時我被換崗坐在廣場西側的樹下休息,順便幫忙看著其他同學們的書包、衣服甚麼的。那時候我們幾個換下來輪流休息的孩子都在那裏。我當時跟我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在一起喝水,後面是一排簡易的洗手間。那天兩點多的時候本來太陽還挺大的,就那時候突然天陰了起來,我跟同學在地上用小木棍劃著地面,可就是這時候地面上漸漸的浮現起來片片類似血跡一樣的東西。就在我們的腳下,本來淺淺的,後來越來越深,一開始沒有注意,後來我問我的同學說那是甚麼,她說像是血跡,於是我下意識的往廣場周邊望去,確實剛才還乾乾淨淨的廣場的方磚和兩旁的水泥地上不知道甚麼時候突然泛起來了那麼多血跡,一片接著一片的(我可以肯定的是廣場中間的那些方磚上也有的)。
當時我們還在想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血跡?都從哪兒來的呢?我們兩個人是同時看到對面廣場中間站立起來一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有的人鼻子上帶著血,有的人半邊的臉全是黑紅色的血跡。在廣場中間有個人離我們很近,他面目有些呆滯的望著我們,然後身子一歪一歪的,就那樣慢慢的向我們這裡走過來。那時候我們有點兒害怕了,於是我就把頭低了下來,繼續撥弄著地面上的小石子,同學見著那人走過來,她也害怕的就往後面的廁所跑,當時她叫我一起去的,但是我覺得那個洗手間實在太髒又臭,所以我不想去。我低著頭,以為假裝看不到那些讓我害怕的人就可以逃過他們的目光,或者他們就會懶得與我說話了,可是事情並非我想的那麼簡單。
當我在地上繼續撥弄著石頭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我左邊的上方傳過來「你認識我家嗎?」那聲音沉悶又緩慢,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下,那人穿著件白襯衫,袖子半挽著,下面穿著一條深藍色的長褲,一雙白色的球鞋。
可是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臉上也是,鼻子那裏有個看上去硬硬的血塊,當時我看到這個情景確實嚇壞了,馬上低下了頭,「我叫王濤XX(因為有了一段時間了,所以他的名字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但肯定是姓王,後面是濤甚麼的,還是就一個濤字我忘記了。這裡先向這些家長道歉,我沒有把他們要我轉告的話全都告訴大家,實在是對不起了。)你認識我家嗎?」那人又問,我當時有點兒生氣了,便跟他說:「我不認識你,我怎麼知道你家在哪兒?」「你能帶我回家嗎?」那人好像根本不聽我說,一意孤行的就說著自己的要求,我坐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後說:「你鼻子流血了?!我給你手絹擦擦吧!」然後我回頭從褲子後面的口袋裡準備給他拿手絹,他似乎還是不聽我在說甚麼,「我就是死在這裡的,」那沉悶的聲音又在說。
當時我真的是感覺莫名其妙的,反正想著先讓他把鼻子的血給堵住好了。等我拿了手絹轉身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背對著我向廣場的中央地方走過去了。那時候我才清楚的看到他的頭後面有個好大的洞,顯然那洞裡滲出來了很多的血,把整個頭的頭髮就浸透了,後面衣服,褲子到處都是血,但明顯已經干了,所以看上去是黑色的,邊緣的地方泛著紅色和黃色的印跡。
我手裡就那樣呆呆的攥著手絹,看著他一步一搖的向廣場中間人多的地方走過去。這時候我是清楚的看到站在廣場中間還有從東西兩側好多滿身是血的人,搖搖擺擺的向廣場中間走過去。那時候正是領導們從天安門城樓那裏走到人群中間的時候,江領導和隨行的人員在廣場的中間,旁邊簇擁著眾多舉著鮮花,帶著紅領巾的少年兒童,而這些滿身是血的人正向那人群的中間陸續的走過去,整個情況持續了大概15分鐘~20分鐘的樣子(具體的時間多久我沒有看過表,所以也記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確實有一段比較長的時間)。然後那些人就在人群中間消失了。
我愣愣的看著那些消失的人們,這時候我身後同學過來了,她說:「你看到了?」「嗯,」我點了點頭,「你也看到了?」她說是的。然後她問我跟那個人說了甚麼,我就告訴了她。可沒想到她竟然把這個事情告訴給了老師,然後我們的班主任叫我過去,然後我就承認了我看到的情況,還告訴她說我看到了地上好多的血,想問問她是怎麼回事兒?可那時候她好像特別害怕的樣子,急忙回答,「我甚麼都沒看到!甚麼都沒看到!以後不准再說這個問題!」現在回憶起來覺得她當時說話的感覺似乎是在威脅,不過現在明白了也就不怪她了。
後來,我有個同學也從廣場那裏偷跑了出來,然後問我說:「你膽子可真大,竟然還敢跟他說話?」「你也看到了吧,你看現在地上還有好多血呢!可是老師說她看不到。」我那時候還有些憤憤不平。「老師不讓說就別說了,估計是很多人同時流鼻血流的吧,怎麼今天這麼多流鼻血的人呢?」他一邊兒摸著頭一邊疑惑的說。
現在明白了當時為甚麼那麼多血人會出現,也明白了老師驚嚇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孩子們的眼睛比較乾淨吧,所以正好在那個六一讓我們都能多少明白點兒甚麼,而且死去的也是年輕人多,他們至今也沒有人給他們的靈魂指引回家的路,就這樣他們徘徊在死去時候的地方,我想也許他們的家人應該過去念著他們的名字,然後有機會找人幫著他們做個法事吧。
他們後來消失在了那群孩子中間,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將自己的靈魂和精神付諸在了那些年輕孩子們身上了呢?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