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7年05月09日訊】1951年1月17日,中共黨魁毛澤東在大陸發動「鎮反」運動,1952年底中共公布的資料顯示,「鎮反」運動屠殺240餘萬人。然而有文章披露,遇害人員最少在500萬人以上。
《恐怖年代回憶之——槍斃》,首發於《黃花崗雜誌》,作者虞廷。文章記述了中共在「鎮反」屠殺的荒唐與血腥。部分內容摘錄如下。
從五十年代的鎮反運動開始,中國進入了槍斃成風的恐怖時代。那時槍斃人根本不需要任何法律程序,只要村長或者駐村的工作組長之類的人點個頭就行,想殺就殺,毫不猶豫。四川人從此有一個很幽默的說法,把槍斃叫做「敲砂罐」——打碎一個人的腦袋就像敲破一個砂罐那麼簡單。說某人被槍斃都不直說,只說被敲砂罐大家便明白了。
其實那時人的腦袋還不值一個砂罐,人家真正把你家的砂罐打破了你還可以理直氣壯的索賠,而腦袋被敲碎了,家裡的人卻不敢吭一聲,甚至不敢去收屍,人性在這裡被踐踏到了極至。
偶然之間定生殺
話說八十年代後期,作者在Z縣縣誌辦公室任編輯,辦公室裡有一位調研員叫範遠茂(去年去世),此公是Z縣第一個農業互助組的創建者,先後任過六個區的區長(副),資格很老。一日他與作者閑談起當年的鎮反運動,說他當年在官壩區親自主持過多次公審會(槍斃人的會),有一次槍斃12個人,同時拉了一些人來陪殺場,他一聲令下「把他們拉下去槍斃了!」。
行刑的民兵們便像拖豬一樣把那些死刑犯拖下去,接著就是一陣槍聲。槍響之後清點屍體卻發現多了一個,原來把陪殺的也槍斃了一個。人命關天,這可不是好玩的呀!可範遠茂說,這在當時不算什麼,補一個手續就行了。他說的補手續就是寫一張紙條,就這麼輕鬆。
黃金鄉金銀村有一個姓方的青年人,在成都某高校讀園藝專業,畢業後娶了一個成都妻子回Z縣,正醉心於自己的田園生活,忽然就被列入了槍斃名單。
那時黃金和汝溪同屬一個區,開公審會時要把全區的罪犯都集中到汝溪一起槍斃,以壯聲勢。方某被押赴汝溪執行槍決的路有幾十里遠(那時沒有公路),其中要經過一道山溪。
這道山溪平常不深,可以涉水而過,這天卻忽然發了山洪,波濤洶湧,無法渡過,解押方某的民兵只好遠遠的繞道而行,這一繞就救了方某的命。汝溪那邊久等不至,怕誤了大事,就迫不及待的開槍行刑了,等方某一行趕到早散了場。第二天上面有人來通知說,方某可以不殺了,已經引頸待斃的方某于是從鬼門關檢回了一條小命。
與方某有些相似的是,當時一位官員在一大疊報批槍斃的名單上蓋章時,不小心夾著翻過了兩頁,這樣就有兩條人命活了下來。
殺無赦斬立決
槍斃進入高潮時,到處一片血腥,一些地方樂於將父子、叔侄、兄弟同時槍斃,近乎滅門。石柱縣一對父子臨刑時,其父慷慨賦詩「父子今朝同赴死,黃泉路上我不孤。」
除了槍斃所謂惡霸地主反革命外,還莫名其妙地槍斃了許多人。
Z縣泰來鄉羅家嶺人、四川大學教授羅廣瀛(字介仙)被Z縣派去的民兵從成都押回執行槍決。羅廣瀛是國軍15兵團司令、著名起義將領羅廣文的堂兄,早年留學日本,一生從事教學和學術研究,據說他編寫的「蠶桑」教材直到八十年代還在四川大學使用。
國共對峙,羅廣瀛以兄長身份,冒著危險前往羅廣文司令部勸說羅廣文率部起義,投向共產黨。羅廣文後來投共,促成了成都和平交到中共手中,不能說沒有羅廣瀛的一份功勞。像這樣一個人卻要被槍斃!
作者在編《Z縣誌》時,曾在檔案資料中見到羅的妻子寫給政府請求寬大的信,信上說,一家八口全靠羅廣瀛養活,望給予寬大處理,給全家人一條生路。但是,那些殺紅了眼的人最後還是用一顆子彈結束了羅廣瀛的生命,從而也把他一家八口人推上了絕路。
更無辜的是馬劍秋。馬劍秋是Z縣石寶人,國共內戰時擔任Z縣自衛總隊長,掌握著全縣的武裝力量。當中共武裝進軍西南,快要到達Z縣時,他通電命令Z縣所有武裝人員,將槍支彈藥全部上交集中封存。他還派人守衛縣檔案館,使歷史檔案無一卷毀損。一切停當後,他徒步城外數里迎接中共武裝入城。
意想不到的是,中共武裝入城不久,局勢穩定後,馬劍秋馬上就成了階下囚,然後被槍斃。
在獄中,馬劍秋得知自己被判處死刑後,心情萬分痛苦,他流著淚寫了一份「刑場上的演講」,傾訴自己的痛苦心情。
馬劍秋倒下的那片西山公園草坪後來長期成為Z縣的刑場,一批又一批的人在那裡倒在槍口下,鮮血一次又一次浸透了那塊土地。
舉手決定生死
最匪夷所思的是槍斃張國錦,那簡直就是一場死亡遊戲,決定人的生死在這裡就像幼兒園裡的孩子玩過家家。
這一天,西山公園廣場又黑壓壓地坐滿了人,又一次公審大會即將舉行。15個死囚被押了上來,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其中一個死囚很多人都認得,是Z縣精忠中學(現Z縣中學)教師、陝西人張國錦。
當宣布張國錦的罪名為「一貫道」(當時定性為反動會道門)成員時,張國錦一口否認。張國錦用嘲諷的口氣冷冷地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一貫道,更沒有參加過一貫道。今天在場有這麼多群眾認識我,精忠中學的全體師生都坐在前排,只要有一個人看見我參加過一貫道或者看見我搞過一貫道活動,請站出來講話。」
將近一萬人參加的公審大會頓時一片寂靜,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一些人開始議論,怎麼沒有一點證據就定死罪呢。審判台上的縣長陳傑,秘書範梓裡等人似乎有點慌了,此時此刻去哪裡找證據呢?
議論之聲越來越多,嗡嗡響成一片。審判臺被迫臨時舉行緊急會議研究對策,最後由範梓裡宣布,號召在場群眾揭發張國錦一貫道之外的新罪行。
在範梓裡的示意下,一個叫譚祥雲的教師爬上主席臺前的一張大方桌揭發張國錦,說張國錦肯定是一個反革命分子,解放前曾親眼看見它在十字街貼壁報,內容全部是反動的。
第二個爬上桌子的是天塹鄉(今屬東溪鎮)人鄧覺。鄧覺說,有一次我和張國錦在上南門官茅廁(公廁)解手,靠得很近,我發現他拿著一張以前的報紙在看,已經解放了還在看以前的報紙,不是反革命是什麼?
這兩個毫無道理的所謂反革命證據,立即為審判台上的人解了圍,張國錦的反革命罪就這樣定下了。範梓裡馬上宣布,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立即處決張國錦,一個是帶回去重審後再處決,徵求大家意見,看怎麼辦?
範梓裡走到臺前大聲說:「現在只要有一個人(除張的直系親屬外)舉手同意把張國錦帶回去重審,就帶回去。給大家三分鐘的時間」說著範梓裡很嚴肅地高舉起左手亮出手錶,開始讀秒報時:1秒、2秒、3秒……還有兩分鐘,1秒、2秒、3秒……還有一分鐘……」
這時全場死一般的沉寂,人們都好像屏住了呼吸一樣,誰也不敢吭一聲。當三分鐘快到時,張國錦昂起頭以宏亮的聲音說:「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舉手呢?」
時間到了,沒有一個人舉手。範梓裡又說:「同意立即處決的人請在三分鐘內舉手,說着又舉起左手讀秒報時。譚祥雲和鄧覺首先舉起手來,一會兒全場都陸陸續續地舉起手來了。
張國錦怒吼:「在這種情況下誰敢不舉手呢!」
主席臺立即以舉手表決為依據,宣布張國錦死刑立即執行,張國錦等15人遂被押往東側草坪行刑。
殺人刑場的怪事
二十一世紀初,由於三峽工程的關係,Z縣沿江許多地方要淹沒,新城要建許多大橋,其中有一座鳴玉大橋要從老縣城跨過鳴玉溪架到西山,西橋頭的位置就是當年鎮反運動的殺人刑場旁邊。
施工的年輕人們並不知道那裡曾經發生的一切,但是,在施工中卻意外地發生了許多事故,一些砌好的石壁莫名其妙地垮塌,一些人老是皮肉受傷,而且幾乎事故不斷。施工者認真檢查,並找不出什麼原因。後來才聽說這裡曾經是刑場,有無數冤魂積聚,真可謂「新鬼冤煩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啊!
從此,工人們每天清晨上工前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冤魂們燒香放鞭炮,請求手下留情,冤有頭債有主,望不要再給工地製造麻煩。如果沒有燒香放鞭炮就絕不動工。這樣一來,果然工地上風平浪靜,再也沒有發生事故了。
(李倩倩整理/責任編輯: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