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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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7年01月26日訊】46 不安的歲月,受挫的歲月 1962~1965年 68~71歲

一朝經濟好轉,毛就一步步走向大復仇、大清洗。他首先停止了「包產到戶」、為受害者平反等開明措施,斥之為「單干風」、「平反風」。毛加強了個人崇拜,對他的歌頌逐漸充斥了學校教科書、出版物、媒體。人們睜眼就看到三呼萬歲的口號,耳邊響起的音樂都是「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全中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徹底地化入對他的頂禮膜拜。

文化方面毛拿小說開刀。一九六二年九月,他說:「現在不是小說、刊物盛行嗎?利用小說來進行反黨活動,這是一大發明。」針對讀書,他說:「書讀的越多越蠢。」「書可以讀一點,但是讀多了害人,的確害人。」毛本人似乎不怕被「害」,他的特大木板床的一邊總是堆滿了書。為了以防書落下來打著他,睡人的一邊床腳墊高了一點。毛最喜愛的消遣是待在床上看書。但是他不要中國人民看書,要讓他們保持愚昧狀態。毛對中共高層講:我們需要「愚民政策」。

一九六三年春,毛的刀伸向傳統戲。毛本人其實是個戲迷,收藏了兩千多盤磁帶唱片,還能同演員討論演唱風格。看戲是他唯一在公開場合戴眼鏡的時候,他也看得非常投入。有一次看《白蛇傳》,他哭出了聲,毫無顧忌地擤鼻涕,高潮時還一躍而起,褲子都掉了下來——原來衛士為了他看得舒服,在他坐下後幫他鬆了褲帶。

毛澤東愛看戲並不妨礙他一上台就對大批戲劇宣判死刑。現在他要把傳統戲全部趕下舞台。首先做了刀下鬼的是「鬼戲」,戲中屈死的冤魂向害死他們的人報仇索命。看見這些舞台上的復仇者,毛難免不會想起他的政策害死的幾千萬人。

一九六三年底,毛把炮火對準整個藝術領域:「各種藝術形式——戲劇,曲藝,音樂,美術,舞蹈,電影,詩和文學等等,問題不少,人數很多,社會主義改造在許多部門中,至今收效甚微。許多部門至今還是『死人』統治著。」他說這些藝術都是「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有「大問題」。就連歌頌共產黨的作品,也以這樣那樣的理由被打成「毒草」。藝術家下放勞動,接受「改造」,一九六四年二月毛以他特有的風格說:「要把唱戲的、寫詩的、戲劇家、文學家趕出城,統統轟下鄉……不下去就不開飯」。

中國傳統建築也成了犧牲品。中共掌權後不久,牌坊和城牆就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推倒。一九五八年,對北京八千處古跡,毛只讓保留七十八處。連北京市長彭真都竭力反對,最後這一計劃當時沒有完全實施。但由於毛的堅持,幾百年歷史的城牆、城門樓還是大多被拆掉,拆城牆的土填平了市內一座美麗的湖。毛在一月二十八日講:「南京、濟南……〔省略號系原文〕的城牆拆了我很高興。」他嘲弄心疼古跡的知識分子:「有的人為了拆城牆傷心,哭出眼淚,我不贊成。」「北京拆牌樓,城牆打洞,張奚若也哭鼻子,這是政治。」破壞古跡的「勞動」,知識分子還必須參加。中華民族燦爛文明的標誌,就這樣一片片從地球上被抹去。

毛在不少場合都表示過他對中國建築的討厭。在為大躍進鋪路的南寧會議上他說:「北京、開封的房子,我看了就不舒服,青島、長春的房子就好。」另一回插話時說:「青島、長春最好。」北京、開封是古都,而青島從前是德國殖民地,長春是日本建來作滿洲國首都的。

毛不許建造中國傳統式的房子。執政初期,建築設計師們沿襲過去的民族風格蓋房子,被斥為「復古主義」受到批判。一九五九年中共建國十週年時要修一些紀念性建築,基本上是模仿蘇聯。這些建築還算稍有美感,但是鳳毛麟角,其餘的不是工廠,就是醜陋省錢的火柴盒式的水泥住宅。

天安門廣場原來有十一公頃。但毛要的是「能容納一百萬人集會的世界上最大的廣場」。於是廣場擴大了四倍,變成一片其大無比的水泥地。充滿古城風味的建築被一掃而光。

毛的「打倒」清單上還有寺廟和古墓。一九六四年底,他以前的秘書胡喬木寫信給他,說杭州「蘇小小墓等」正在被「清理」當中,「您多年以前就提出的主張,在現在的社會主義革命新高潮中總算有希望實現了。」毛在這段話旁批道:「這只是一點開始而已。」「今日僅僅挖了幾堆朽骨,便以為問題解決,太輕敵了,且與事實不合……至於廟,連一個也未動。」

甚至連花草,毛也不容。一九六四年七月,他對「宮廷大總管」汪東興說:「擺設盆花是舊社會留下來的東西,這是封建士大夫階級、資產階級公子哥兒提籠架鳥的人玩的。」「現在要改變。」「你們花窖要取消,大部分花工要減掉。」

毛要把中國變成一個文化大沙漠,這裡沒有文明,沒有人性,沒有溫情,只有一群充滿獸性的人頭畜生,為他幹活,作他血腥清洗的工具。在這一點上,毛比希特勒、斯大林更極端。希特勒尚且允許一些非政治性的藝術存在,斯大林保存了俄國的古典文化。毛還為此批評斯大林,一九六六年二月說:「他對俄國和歐洲的所謂經典著作卻無批判地繼承,後果很壞。」

毛澤東的扼殺文化不得人心。就像人不喜歡挨餓一樣,沒人願意過沒有娛樂、沒有色彩的生活。毛的幹部們從上到下給他來了個陽奉陰違,一些非政治性的、「無害」的娛樂活動和文藝形式繼續存在,花草依然茂盛。一九六二到一九六五這幾年中,毛暫時無可奈何。

但在這個期間,毛對全國人民的洗腦運動卓有成效。其中一個是「學習雷鋒」。毛用死去的士兵雷鋒做榜樣,要大家都變成雷鋒似的人。有一份雷鋒日記,說雷鋒如何一想到毛就去「做好事」,如何為了毛「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願。「聽毛主席的話」,做「螺絲釘」,毛安到哪裡就在哪裡老老實實地幹,被表彰為最崇高的理想。抹煞個人與個人崇拜相輔相成,完全無私與極端自私正好配套,前者是對中國人民的要求,後者屬於毛澤東。前者為後者服務。

雷鋒還代表毛刻意想培植的一個觀念:人人必須仇恨。雷鋒日記裡最有名的一首詩寫道:「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仇恨的邏輯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人民的殘忍。」

該仇恨誰呢?毛樹立了一個靶子:赫魯曉夫。原因?他搞修正主義。中國報紙上連篇累牘的是譴責赫魯曉夫和修正主義的文章,在每週的「政治學習」中灌輸給全國人民。這些遙遠的敵人就這樣在人們腦子裡紮下了根。到毛整劉少奇的時候,他把「中國的赫魯曉夫」這頂帽子戴到劉頭上,而得罪了毛的中共幹部都被說成是「搞修正主義」。

毛第一次用「中國的赫魯曉夫」這個字眼,是在一九六四年六月八日的中共高層會議上。劉少奇馬上明白毛是針對他的,毛復仇的一天就要到了。除了束手待斃,劉唯一的出路是設法加強自己的地位,使毛不容易對他下手。這時搞的「四清」運動,就是劉少奇用撤換魚肉村民的基層幹部的辦法,爭取人心。不久,莫斯科出了一件事,給了劉少奇另一個機會。

這年十月十四日,赫魯曉夫在「宮廷政變」中下台。當時中國導彈在研製方面遇上了難以逾越的難關,毛急需蘇聯的技術,他想跟勃列日涅夫(Leonid Brezhnev)等蘇聯新領導人改善關係。幾天之內,周恩來就對蘇聯駐華大使契爾沃年科說,毛「極希望」增加接觸,有意派代表團去莫斯科祝賀「十月革命」節,請蘇聯發邀請。

蘇聯新領導人也對重修舊好很感興趣,把赫魯曉夫下台的事在公開宣佈前先通知了毛。但很快地,他們便意識到,只要毛在台上,改善關係的前景黯淡。契爾沃年科告訴我們,他是怎樣得到這種印象的。「我到毛的住處大約是晚上十一點。毛聽到消息後,沉吟片刻說:『你們做得好,但是還不夠。』會見完畢毛送我出門。汽車發不動,我的司機拿了個桶跟毛的警衛到廚房去取水。毛站在熄火的汽車旁,月光閃閃地照在湖上。他說:『還有些事你們要改,你們的主席團還沒都做到。』」毛要蘇聯改變黨綱,否定對斯大林的批判。這對蘇聯新領導人來說是完全不可能的。結果,在周恩來率團訪蘇時他們試探了一下,看中共能否搞掉毛。

十一月七日,克里姆林宮舉行的「十月革命」節招待會,周恩來和中國代表團走來走去向老相識們敬酒。蘇聯國防部長馬利諾夫斯基(Rodion Malinovsky)帶著蘇聯的主要中文翻譯走到周恩來跟前,冷不防對周說:「俄國人民要幸福,中國人民也要幸福,我們不要任何毛澤東,不要任何赫魯曉夫來妨礙我們的關係。」周恩來勃然變色,對馬利諾夫斯基說:「你的話我不懂。」立刻轉身走開。馬利諾夫斯基又轉向因林彪生病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賀龍元帥,說:「我們現在已經把赫魯曉夫搞掉了,你們也應該效仿我們的榜樣,把毛澤東也搞下台去。這樣我們就能和好。」馬利諾夫斯基還使用了粗野的語言:「我穿的元帥服是斯大林的狗屎,你穿的元帥服是毛澤東的狗屎。」賀龍跟他爭執起來,隨即中國代表團離開了宴會大廳。

這天晚上,周恩來大半夜未眠,起草給毛的電文,報告事情經過。第二天,勃列日涅夫率領四位同事來到中共代表團駐地,周恩來正式提出抗議,要求他們澄清。勃列日涅夫道了歉,說馬利諾夫斯基喝醉了,不代表蘇共中央。可是,馬利諾夫斯基酒量很大,就算是喝醉了說胡話,作為蘇聯國防部長,鼓動中國總理和軍隊負責人搞政變,蘇聯領導事後卻沒有處罰他。所有跡象表明,馬利諾夫斯基的話是裝醉故意說的,以試探周、賀。蘇聯當時對華主要情報官員在我們訪問時回答:「我們瞭解到我們不可能把周恩來和毛澤東割開。」(待續)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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