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鮮為人知的故事》(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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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7年01月12日訊】23 延安整風:靠恐怖建立權力基礎 1941~1945年 47~51歲

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德國入侵蘇聯。這對毛澤東的打擊非同小可。蘇聯是他的資助人、他的希望,一個被削弱的、自顧不暇的蘇聯顯然不能對他像以往那樣幫助了。多少天來,毛都睡不著覺。★(毛事先就知道相當準確的德國入侵時間,也通報了斯大林。季米特洛夫在日記裡寫道:「德國將襲擊蘇聯……日期—— 一九四一•六•二十一 !〔粗黑體為原文〕」這是季米特洛夫唯一記載的警告。情報是中共地下黨員閻寶航等獲取的。德國二十二日果然入侵蘇聯,克里姆林宮感謝了中共。)

首先,如果他跟國民黨真的大打起來而又打不贏的話,毛不能指望蘇聯出馬幫他。他馬上命令:「對國民黨敵後各部應停止任何攻擊性行動」。

對日本,他是小心不去觸犯。德國入侵以後,斯大林日夜擔憂東西兩面受敵,要中共牽制日本,保證在日本侵蘇時幫蘇聯打日本。莫斯科來電問毛:如果日本進犯蘇聯,中共可能吸引多少日本兵力?為了鼓勵毛行動,季米特洛夫七月七日發電報說,這就陸續寄一百萬美金來。兩天後,共產國際要中共訂出「具體步驟」。

大多數中共領導人都認為如果日本打蘇聯他們應該行動。一向謹慎的劉少奇給毛打電報說:要是日本向蘇聯進攻,八路軍新四軍必須反攻,以牽制日本。毛認為日本一定會打蘇聯:「日蘇戰爭有極大可能爆發」。但即使如此,中共軍隊也不能打日本。七月十八日,他給劉覆電:「八路、新四大規模動作仍不適宜,還是熬時間的長期鬥爭的方針,原因是我軍各種條件均弱,大動必傷元氣,於我於蘇均不利。」他的政策是讓蘇聯人自己去打:「全局決定於蘇聯打勝仗。」他對八路軍負責人彭德懷說,任何與蘇軍的作戰配合,都只能「是戰略的配合,是長期的配合,不是戰役的配合與一時的配合」。對部隊他一再下令:「不要過分刺激敵人〔日本人〕」。

不久以前,毛還在對莫斯科說他的軍隊如何強大,光八路軍就有三十二萬九千八百九十九人。可現在毛對莫斯科申辯說他的部隊太弱,不能打仗:「人力物力都缺,根據地在縮小,彈藥快沒了一一形勢日益困難。」莫斯科不能指望他,「假若日本進攻蘇聯時,我們在軍事上的配合作用恐不很大」。

斯大林親自給毛打過幾次電報要他牽制日本人,其中一次是德國兵臨莫斯科城下時,另一次是斯大林格勒大戰前夕,幾次毛都婉言拒絕。這激怒了莫斯科。更使蘇聯人怒不可遏的是毛建議他們誘敵深入,退到烏拉山脈去打游擊。有人說毛拒絕幫忙是認為蘇聯快不行了,崔可夫將軍甚至說毛想利用希特勒的進攻取代蘇聯。有流言說毛曾說:「斯大林打不過希特勒」,「二十四年的社會主義拼不贏八年的法西斯主義。」

多年後,有人問莫洛托夫:「我們明知毛這樣對我們,我們怎麼還要幫助他?」莫洛托夫囁嚅道:「是的,是這樣,是這樣。我知道這不好解釋,但你不能這樣看問題。」「我們看去是像傻瓜,但我們不是傻瓜。」

斯大林和毛澤東彼此是瞭解的,他們都是把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這使他們不時發生衝突,但共同的長遠利益把他們連在一起。不管斯大林對毛多麼惱怒,他從來沒停止過跟毛打交道。

既不打日本人,又不打蔣介石了,毛有了閒暇。他著手整黨,要把中共變成一架馴服的機器。

一九四一年下半年,中共共有七十萬黨員。九成以上是抗戰以後加入的。他們中許多人是年輕熱情的理想主義者,志願從國民黨管轄的城市來到中共根據地。這批年輕的志願者對毛特別重要。長征老幹部和根據地農村入黨的人大多是文盲,而他們教育程度比較高,毛未來的政權需要有文化的管理人才。毛要整黨,這批熱血青年首當其衝。

這些人之所以志願參加中共,是因為在抗戰開始後年輕的知識分子顯著向左轉。蘇聯那時是中國的主要、甚至僅有的同盟,向中國提供抗日的軍火物資。愛屋及烏,人們也就認為中共全心全意打日本。

對國民黨的失望瀰漫在很多人心中。掌權多年。國民黨沒能剷除中國大地比比皆是的貧困和不公正。中共在長征前製造的慘劇人們要麼不知道,要麼忘了,要麼不相信,歸結於國民黨的宣傳。也有人以為中共改變了政策,就像它許諾的那樣。抗戰初期,中共的行為也讓人覺得它真是變了,不少外國人,甚至傳教士,都這麼相信。邵力子主持國民黨中宣部期間,為中共改頭換面出了大力。斯諾書的影響就更不用說。

集中在延安的熱血青年大約有四萬人,多是十幾二十歲,由中共地下黨把他們介紹到這塊「革命聖地」來的。到達延安時,他們無一不是興奮萬狀。有個青年回憶道:「我們終於見到延安的城頭了,我們這時興奮得幾乎要流出淚來,我們在車上向著延安城不停的歡呼,歌頌這座莊嚴的古城……歌聲開始激盪,我們高唱起《國際歌》和俄國的《祖國進行曲》。」「青年們又慕煞幹部們身上又臭又髒的爛軍服,處處覺得新鮮、刺激和神秘,為之顛倒。《延安頌》的歌聲響徹全城」。

新來者被編入各種學校受訓。但很快的,他們就或多或少失望了。他們來延安是衝著一個夢,這個夢與現實相差十萬八千里。最使人失望的是「平等」問題。這個他們理想的核心,竟然在革命聖地無蹤無跡,不平等、特權比比皆是。就吃來說,每個單位都有大、中、小三灶,中灶的肉、油大概是大灶的一倍,小灶就更多了。高級領導有特別的營養食品。

穿著也是一樣。一般人穿當地自織自染的土布,粗且扎人。領導人穿國統區進口的舒服的斜紋布。毛的內衣內褲是極細的布。一個為毛家洗洗補補的傭人告訴我們,她本人不夠穿內衣褲和襪子的資格,只能穿空心棉襖,經常都在感冒。

日用品像煙草、蠟燭、寫字紙都按等級分配。說到孩子,中共領導人的可以送去蘇聯,或有自己的保姆。職位低一些的高干的妻子生產可以進醫院,產後有專人服侍。再低一些的幹部可以送孩子上保育院。有幸結婚的一般幹部,要麼不敢生孩子,要麼自己想法子對付。

艱苦的生活條件使疾病常常發生,但是醫藥分配按等級。毛本人有美國醫生馬海德,還有兩個蘇聯醫生。如有什麼需要,他直接向莫斯科要,或給重慶的周恩來打電報。醫院分高干病房跟一般人病房,進醫院得要介紹信,連病人的飯菜也分等級。

抗戰剛開始時,延安有個國民政府派來的紅十字會醫療隊,給一般共產黨員和老百姓看病。但不久它被趕走了,有謠言說它用的針藥全是有毒的,還在食水裡下毒,散播細菌。醫療隊走後,個別醫生被留了下來,主要為特權階層服務。

延安最顯眼的特權標誌是汽車,這裡唯一的一輛汽車,是紐約洗衣房華僑捐贈來運送傷員的。但毛把它「私有化」了,做了他的專車。人人都知道這是「毛主席的小包車」,跟毛很接近的王稼祥夫人朱仲麗都以為這「是宋慶齡從國民黨地區搞來,專門送給毛澤東用的」。年輕的司馬璐看到毛和妻子江青乘車經過後說,江青穿著深紅色的春裝,「和毛澤東在車中雙雙風馳電掣,招搖過市,路人都為之側目」。

延安盛傳著一句笑話:「延安就三樣東西——太陽、廁所、空氣是平等的。」毛很清楚特權是人們耿耿於懷的敏感東西。一天,老朋友曾志來吃晚飯,飯後毛請她再來。她衝口而出:「那我以後每個星期天都到你這裡來會餐!」毛收住了微笑,顯得有些尷尬。

黨是這樣向年輕的志願者解釋等級制度的:「同志們,並不是這些領導同志自己要求享受得好一點,而是黨的命令,黨因為這個同志對黨的貢獻和現在所負的責任,就有權利命令他,要他把健康保持得更好一點。比如,毛主席,黨可以要他每天吃一隻雞。」

特權體制甚至延伸到日本在延安的共產黨人和戰俘,他們中只有一個人有權過性生活:最高領導野阪參三。一位當時的戰俘對我們說:「毛澤東希望他過得心情愉快,所以給他找了個女同志作他的伴侶。我們沒提意見,沒公開提意見。大家是有意見,只是藏在心裡。」

儘管失望,年輕的志願者卻沒法離開,他們進了延安就出不去了。其他地方,包括別的紅色根據地,都一概叫做「外面」,可望而不可及。過來人說:在延安的老幹部中,新幹部中,思鄉病很流行。農家子弟往往直率地提出回家去,知識分子幹部就聰明多了,他們不說「回家去」,而是編造一套謊言,說得天花亂墜,要求黨調他們出外工作。當然絕大多數不會批准。

司馬璐在醫院裡看到下面的一場戲:「我們沒有病,為什麼把我們送到這裡。」

兩個江西佬一面在咆哮著,一面在企圖掙脫政治指導員的手。指導員對他們說:「同志,你安靜一點。」又招呼幾個武裝同志把他們壓住。……

兩個江西佬繼續在訴說:「我們要回家看看雙親和兒女,一次再次請假不准,硬說我們有了神經病,送我們到這裡來。」

這時,有個好事的幹部走過去,指指兩個江西佬胸前掛的「長征紀念章」,對他們說:「同志,記得你們有光榮的革命歷史呀!」

「這個東西有屁用,我們死裡逃生,受傷十幾次了,現在人家陞官的陞官,有好吃好穿,我們為的什麼,還不如回家種田去。」

對年輕的志願者們來說,逃跑更是難於上青天,抓回來面臨處決。大部分也就斷了走的念頭,留下來了。

就是這批人毛得用來做他的權力基礎。顯然,他們不是權力基礎的材料。要他們為中共衝鋒陷陣,毛得從根本上改變他們,重新塑造他們。這個工程就是著名的「延安整風」,於一九四二年初揭幕。

(待續)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 李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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