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源於先秦時期的吳國與越國,今以「吳越」泛指以太湖流域為中心的江浙滬等地區。據史料記載商朝末年泰伯立吳國,到了春秋末期吳王闔閭執政,闔閭得到伍子胥及孫武的輔佐,大敗楚齊,成就了春秋霸業。越國始祖為夏朝君主少康的庶子無餘,初其國處揚州之地,《爾雅•釋言》有云:越,揚也。後越王勾踐卧薪嘗膽,重用謀臣范蠡與文種,公元前473年,越王勾踐破吳都,吳王夫差自盡,遂吳越兩國一統于越。
在滅吳稱霸之後,越國重臣范蠡卻功成身退,飄然隱去,浮海入齊營生。他定居於齊國的陶,故稱陶朱公,後世尊稱他為「商聖」。范蠡曾寫信勸誡文種隱退,他說道:「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文種不信其言,日後果然被勾踐所殺。
范蠡能謀事成功,看人精準,為賈巨富,這絕非偶然。北魏李暹作《文子注》曰:文子,姓辛,葵丘濮上人,號曰計然,范蠡師事之。本受業於老子。據記載文子常游于海澤,越大夫范蠡尊之為師,授范蠡七計。范佐越王勾踐,用其五而滅吳。可見范蠡是老子的嫡傳徒孫,深受老子道家理念的影響,他骨子裡透露出一股道家超然於世的仙氣與智慧。而越王勾踐能卧薪嘗膽十年也深受范蠡影響,這種神傳文化的堅毅已被吳越兒女世代相傳。
至東漢末年,孫堅為討伐董卓,數次同董卓軍隊正面交戰且重創董卓,最終孫堅揮兵收復洛陽。公元191年四月,孫堅攻打荊州,戰死於峴山之中,孫堅勇摯剛毅受到世人敬仰。其後孫權繼父兄遺志開創吳國,史稱孫吳。此後三國歸晉,317年西晉滅亡後,司馬睿在建康(今南京)重建晉朝,史稱東晉。高雅、脫俗的世族文化與玄道佛學在兩晉,尤其是在東晉得以蓬勃發展,又一次豐富了中華神傳文化的內涵,這也是吳越絲竹文化具有婉轉、清晰、高雅和出塵之獨特雅韻的源泉。
到魏晉中國道家仍沒有能將丹鼎、符籙與方術統一於一個完整的理論體系的著作,但葛洪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葛洪,號抱朴子,丹陽句容(今屬江蘇)人,世稱小仙翁,是東晉著名道教理論家、煉丹家和醫學家。
他著述的《抱朴子》系統闡述了道家修道理論和煉丹方法,給很多人揭開了修道成仙的神秘面紗。葛洪還編製了《正統道藏》、《神仙傳》、《隱逸傳》為炎黃子孫敬天信神奠定了科學基礎。因古代修鍊人對人體結構了解頗為透徹,故很多修鍊人都是醫家,葛洪還著有醫學專著《金匱藥方》和《肘後備急方》等,為繁榮中華神傳文化貢獻了自己的力量。同時也對吳越與南越的子孫好道喜仙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同葛洪一樣,享譽盛名的隱士還有謝安。安少以清談知名,最初隱居會稽郡山陰縣之東山,與王羲之、許詢等遊山玩水,多次拒絕朝廷辟命。在東晉危難關頭毅然受命為國效力,他主導的淝水之戰以弱勝強,保住了東晉及其東南半壁江山,這就是中華神傳文化中典型的隱士,高風亮節與深不可測,危難之時總能化險為夷令世人讚歎。其實面對前秦的數十年威脅,東晉政權仍不卑不亢,這深刻透露出了吳越兒女心中的堅毅。
這股堅毅之氣在南宋表現得淋漓盡致。南宋是繼北宋靖康之恥後,王室在吳越之地建立的政權,定應天府(今南京)為國都。南宋一直都處於金國、蒙元等外族入侵的嚴重威脅之下,為此南宋子民進行了一百多年堅毅的抵抗,直到崖門海戰趙昺隨陸秀夫及趙宋皇族八百餘人集體跳海自盡而亡,南宋子民的堅毅可見一斑。
南宋滅亡170年之後,吳越子弟的堅毅又一次挽救了華夏民族與大明王朝。1449年7月,也先率瓦剌軍隊進犯大明,也先大敗明軍並俘獲明英宗,史稱「土木堡之變」。明朝聞英宗被俘,舉國震動,群臣不知所措。國家存亡之際,錢塘人于謙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抗擊瓦剌,正是于謙的堅毅決心挽救了大明的傾覆。《明史》稱讚其「忠心義烈,與日月爭光」,清乾隆皇帝為其題寫匾額「丹心抗節」。可見於謙的堅毅忠烈贏得了後世的讚頌。
繼于謙之後,紹興王守仁孤身一人憑藉堅毅品質,組織力量平定諸多叛亂,維護了明朝的一方安寧。他還精通儒家、道家和佛家理論並創立「陽明心學」,對後世影響甚廣。在八年中國抗日戰爭之中,也正是奉化蔣公中正,獨具的堅毅性格,才能使中國苦撐待變,迎來抗戰最後的勝利。若沒有蔣公排除干擾堅毅抗戰,中華民族或已不復存在,雖中共邪黨篡改抗戰歷史,但歷史將永遠銘記蔣公的堅毅之舉。受中共黨文化的影響,現代中國人提起吳越之地,就不自然地想到了煙籠寒水月籠沙的秦淮河,想到了風塵女子蘇小小與柳如是,想到了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很多人誤以為水墨丹青、靡靡之音和風塵女子就是吳越絲竹雅韻的全部。如果僅是這樣,那麼吳越絲竹文化就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感染力。
其實吳越的絲竹風雅所獨具的婉轉、清晰、高雅和出塵之韻味來源於神傳文化中的隱士與世外高人,這種雅韻是追求道德不斷升華的必然結果,實質是一種神韻,而決不是一種附庸風雅的強為之態。絲竹風雅看似柔弱,但柔弱中充滿了堅毅,更充滿了守正重德的浩然正氣,這股正氣是絲竹雅韻感染力的源泉,也是絲竹文化經久不衰之根本。數千年能名留青史的一定都是守正重德之士,吳越之地可謂是名流鼎盛,對中華神傳文化影響至深至遠。
南唐後主李煜雖為君不濟,卻為文不腐,其詞更是寓意深邃,絕唱古今,為中華神傳文化頻添神來之筆,他的「菊花開,菊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說盡相思苦,他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道盡愁滋味,他的「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寫盡亡國嘆。史書記載,李煜天性純孝、好生戒殺,為政重仁慈、寬刑罰……李煜酷嗜浮圖,曾在宮中修建永慕宮,在林苑建靜德僧寺,可見篤信浮圖是李煜一個鮮明的特點,這更是他為文不腐,頻現神來之筆的根源。如果我們不懂神傳文化永遠無法體會到絲竹之韻中的真意。
吳越之地不僅擁有眾多璀璨經典的詩詞歌賦,還有各種巧奪天工的技藝與繪畫。吳越青銅劍高超的鑄劍技術便是其中的代表,1965年出土的越王勾踐劍制工精美,鋒利無比,經檢測該劍的劍脊含銅較多,能使劍韌性好,不易折斷,刃部含錫量高,硬度大,異常鋒利,故該劍是複合劍。而且劍身有菱形暗格紋和劍首飾有11道同心圓,此三絕足以說明吳越青銅劍的高超技藝。現代人仿製它均頗費周折,可見吳越神傳技藝之精湛。
據記載中國古代山水畫始於魏晉南北朝時期,隨著玄學思潮而興起,因玄學之士愛隱逸于山水之間,吳越的秀麗山水變成了很多隱士的隱匿之所。閑而吟詩作畫便成為隱士之喜好,東晉無錫人顧愷之便是其中的代表。顧愷之博學多才,尤善繪畫,精於佛像、人像、禽獸、山水等,時人稱之為三絕:畫絕、文絕和痴絕。謝安深重之,以為蒼生以來未之有。顧愷之與湖州曹不興、吳縣陸探微、蘇州張僧繇合稱「六朝四大家」。顧愷之作畫,意在傳神,其「遷想妙得」、「以形寫神」等理論,為中國神傳繪畫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在中國山水畫最盛的明朝,僅《明畫錄》就載有四百多位山水畫家,而其中大半均出自於吳越之地,從吳門畫派與松江派就可以看出其中的輝煌。松江派的董其昌,以佛家禪宗喻畫,擅畫山水,筆致清秀中和,恬靜疏曠;用墨明潔雋朗,溫敦淡盪;青綠設色,古樸典雅,兼有「顏骨趙姿」之雅韻。其實中國山水畫很多名家大師多數都信仰佛道神或玄學,所以神傳文化同中華高超傳神的繪畫技藝密不可分,融為一體,今紅潮藝人只得其形未得其神,故紅潮之後再無名師。
吳越絲竹雅韻還蘊藏了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這一個個婉轉動人的故事與其絲竹雅韻交織在一起,令無數世人競折腰,能超脫其中者乃真仙也。吳越絲竹雅韻外表看起來兒女情長,清晰典雅且韻味悠長,但其中深藏著一股堅毅之氣,這堅毅鑄就了吳越兩千多年的輝煌文化。是神賦予這片土地的一切,成就了它「絲竹雅韻,堅毅吳越」之獨特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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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