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難屬許力平女士將到德國斯圖加特參加歐洲六四26周年紀念活動。許力平呼籲世人勿忘六四大屠殺,勿忘六四死難者,關注六四死難者家屬和六四傷殘者。
許力平的丈夫於地
於地1957年生於黑龍江省雞西市。在中共軍隊服役期間曾獲六次嘉獎,並加入中共。1980年從軍隊複員到北京科學技術研究院太陽能研究所工作,獲二等功一次。1985年畢業於北京廣播電視大學電子專業。此後擔任太陽能所助理工程師。1989年4月,因陶瓷型電熱膜技術獲北京市科技進步獎。
1989年6月4日,於地在北京南池子路口被中共軍隊的達姆彈(能在體內爆炸的子彈)擊倒,由過路群眾送往協和醫院。據醫院檢查,於地被擊中腹部,導致肺、肝、腎、腸等七個臟腑器官嚴重受損。雖經醫院努力救治,終因傷部感染,肺、腎功能衰竭,於6月30日去世,年僅32歲。醫生從他右臂取出子彈頭給其妻子許力平留念。
於地被中共軍隊殺害時,其父母均為離休老幹部,兒子才5歲。據許力平回憶,1989年6月3日晚間6時,於地告訴父母下午在西單看到的慘象,含著淚激動地說:「我從沒見過老人和孩子跑回家拿著棍子出來自衛的!如果今後是這樣的政黨,我會考慮退黨。」
許力平受盡磨難
1990年6月,朋友們希望許力平換個環境,擔保她去加拿大工作,在辦理簽證前,她的公文包在辦公桌上不翼而飛,內有她的身份證明和簽證資料。出國之路被堵死,她被迫辭去政府公務員職務。
為了撫養和教育兒子,她盡量節省開支。她甚至在「早市」撿別人丟棄的菜葉作為蔬菜度日。她拚命工作,積勞成疾,先後患上急性心衰,腎結石、膽結石、乳腺癌。她同兒子許多年住在一間小屋裡,睡雙層床的上下鋪。
在八寶山於地骨灰盒停放處,每到六四紀念日,中共爪牙總是拴一條大狼狗把守,讓她難以接近。中共之流氓和無恥,令人難以想像。
許力平為平反六四而奔走呼號
丈夫去世後,許力平加入了以丁子霖女士為代表的「天安門母親」群體,不懈地為平反「六四」而呼籲。
2009年「六四」20周年之際,許力平給溫家寶寫了一封信。信中寫到:「不是說有槍就可以把人打死。我懷疑我們的國家是不是法制國家,我的家人被人打死,我為什麼不能起訴打死他的人?」為此,許力平遭到中共更加嚴厲的監控、威脅和迫害。
2011年2月28日,許力平來到美國洛杉磯。當年6月4日,她到紐約參加了中國民運人士在聯合國總部前舉行的紀念活動。她說:「如果中國政府對『六四』這件事情仍然不道歉,也不賠償,我希望聯合國仲裁,來判定中國『六四』屠殺的對與錯。我們說拉登,他對人類文明的一種挑戰,那麼中國的『六四』,使多少人妻離子散。」
許力平還說:「我提個建議,就是對這些受難者的家屬目前的狀況做一個調查,他們生活得怎麼樣?如果歷屆中國政府繼承下來的都是讓人民來承受過失的話,我們忍受著這種苦難,我們的後代,他們會怎麼看待這個國家?」
筆者內心從來不贊同「平反六四」這個訴求。因為施暴者不配為受害者平反,而且施暴者必須下台、必須受到審判。否則,毫無公平正義可言。此外,施暴者平反了「六四」,照樣會搞「七四」等血腥鎮壓人民。但是,對於國內民眾在政治高壓氣氛下提出這樣的口號,我表示充分理解。我認為,將「平反六四」作為階段性策略而不是終極目標,還是可以的。我們提倡寬恕,但寬恕的前提是真相大白,施暴者承認有錯有罪,請求寬恕,在這種情況下,受害者表示寬容,不再追訴施暴者的責任,雙方共同推動社會的和平民主轉型,大大降低社會變革的代價。
信仰的力量使她走出了心靈的困境
1995年12月,許力平正式受洗成為天主教徒。宗教信仰讓她增添了生活的信心。2007年7月,兒子大學畢業。正當母子倆看到生活有盼頭時,她被確診患上乳腺癌(初期)。但她最終還是戰勝了病魔。
因為信仰,許力平以超然和樂於助人的心態生活。她成為協和醫院為乳腺癌患者做手術前的心理輔導和手術後按摩四肢穴位的首位義工。她還幫助四川(成都教區)地震重災區的神父們爭取落實修繕教堂經費。
許力平看到年復一年,仁人志士雖然不懈揭露和譴責中共的暴行,卻並未喚醒海內外許多華人的麻木之心。因此。她希望今後的「六四「紀念活動,能採用更震撼人心靈的形式。她說,希望每年的『六四』紀念活動,能以募捐音樂會的形式舉行。就像帕瓦羅蒂和他的朋友們,每年為戰爭中受難的兒童募捐。音樂如同宗教一樣,會有一種很大的震撼力。
許力平對於歐洲今年將六四紀念活動同宗教活動結合起來的做法,也很讚賞。她說:「為了故去的死難者,為了將來的人們,要通過教義去喚醒人們的良知。」
許力平目前居住在舊金山灣區,靠打工維持生活,同時高度關注和積極支持中國的自由民主運動。
2015年6月1日寫於紐倫堡
(全文大約19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