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你們發現沒?一年一度的中共兩會存在一種明顯的反差:每到分組討論和審議階段都會出現嚴重的逃會現象。不少代表缺席、遲到或早退,有的小組討論會出席人數甚至不到二分之一,還有的開會幾十分鐘就因沒人發言便草收場。今年仍存在這種現象,以致有些代表團一再強調代表原則上不得請假。但與之相反,在比小組會議規模更大的會上代表的出席率卻很高,而且規模越大出席率越高。像全體會議和全團會議,國家首腦、省委書記和省長在場的會議,代表們往往到的很齊全。
從電視鏡頭和媒體報導中,也能窺見這樣的場景:有「大領導」來的時候,很多代表非常積極和熱情,爭著要發言,爭著在他們面前去「表現」、「搶風頭」,安排各種電梯偶遇、設計各種姿勢準備跟他們握手,叮囑攝影者千萬要抓拍自己跟他們的合影,甚至準備「哭窮」或要項目。如果沒有「領導」參加討論,好像就可來可不來了。據大陸媒體人曹林披露,有些代表會對自己十多天的兩會會期進行這樣的劃分:中央級「領導」來的話,自己必參加;本省「領導」參加,自己也得參加;本團開放日記者雲集,也不好缺席。其他情況,就屬於「垃圾時間」,就成為私人時間了。
一年復一年,這種情形已經成了耐人尋味的「會議潛規則」。如果你覺得代表逃會是因為不想參加無聊的討論,「與其會場睡覺,不如回去補覺」,那就高估他們了。不排除有個別人是這種情況,但大多數並非如此。真實的原因是,這些人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人民的代表」,他們來開會的真正目的,並不是為了反映民意,監督政府,參政議政,而是來給各級「領導」月臺,為他們的報告講話鼓掌點贊,順帶被他們接見慰問,和他們握手合影,同時也在他們面前秀一秀自己,以此增加自己的政治資本的。換句話說,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做給「領導」看的。
奇怪嗎?似乎有點奇怪,但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因為他們雖然頂著「人民代表」的頭銜,卻根本不是人民選出來的,而是各級政府指派的,其中不少人甚至本身就是各地的黨政官員。
有句話說的好:兩會是秀給老百姓看的,人民代表是秀給「領導」看的。如果說「領導」是觀眾,那麼代表就是演員。有觀眾,演員才有表演的動力,沒觀眾,他們表演給誰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