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為何都是臨時工？

新聞連連看，一看毀三觀。

4月9日，福州市馬尾亭江鎮村民68歲的老人鄭修院在當地集貿市場勸架時遭「城管」追打，倒地身亡。事件發生後，迅速引起社會輿論的廣泛關注，城管又一次備受社會詬病。官方通報稱，打人的林某和翁某兩人是當地編制外的協管員，也就是臨時工。

事過10天，即4月19日上午9點，浙江蒼南縣靈溪鎮發生了一起城管與群眾的衝突事件在網路上炸開了鍋。城管執法時將一名拍照的群眾打倒後，血濺一身，隨後引發群眾圍堵城管執法車輛。誰知事後，蒼南城管局說，五名傷者系城管臨時工，執法人員未與占道經營商戶發生衝突。

看我神州大地，諸事紛擾，出事皆因臨時工。責任的屎盆子每每扣給臨時工，貌似官家早已無人，或者擔當的肩膀已盡失，竟然百玩不厭地玩起掩耳盜鈴的老把戲，試問這如何贏得民眾信任？

民眾圍毆的是城管，打的卻是官家之臉。難道防止被打臉，把臉就丟給臨時工就了事？

一、城管，一個臨時機構的蛻變

[叢林法則不僅表現為「弱肉強食」，更為嚴重的是「誰弱勢誰擔責任」。]

說到城管，各位看客，想必聞之色變，熱血沸騰，你們那個恨啊，都要武裝到了牙齒，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是不是這樣？在現實生活中可以一試，只消你當街一聲大喊「城管打人啦！」不管你有理沒理，總能引來無數不明真相的人無條件來給你助陣，個個揎拳擦掌，一副誓死與城管死摳的架式。

此情此景，筆者我在想，這要有多大的恨啊！

如今城管被人目之為合法匪類、街頭打手，靠武力打出威風，確實是聲名狼藉，而且由於聲名狼藉，許多正直人士更不願意加入到這個群體，這樣就形成一個惡性的循環：只有地痞流氓才願意進入這個群體，而地痞流氓把持了這個群體，從而形成一個部門群痞化的局面。正因為如此，城管不僅在民間劣跡斑斑，而且在政府部門中也是受盡白眼，即使掙到了公務員的身份，也屬於純「二狗子」角色。

但是，設身處地想想：城管這差也不是好當的，做了許多部門不願做、不會做、不屑做、不想做的活兒，踩街是常規項目，戰鬥是必備技能，而且風險性極高，眾目睽睽又眾怒難犯，稍有不慎成烈士。這工作有生命危險，倒並不是危言聳聽。

城管被「安排」用來直接面對底層民眾——政府把他們定義為「刁民」，比如取締他們的擺攤或拆除他們的私宅，這些都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本身底層民眾大多「生非容易死不甘」，最具反抗精神了，如此一來，矛盾自然會激化到你死我活的狀態，釀成血案也是常事。

特別是當下，中國處於社會急速轉型期，存在許多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底層民眾在低收入和高物價的雙重擠壓之下，不能僅憑出賣廉價勞動力在城市立足，他們要生存，就不得不更多地加入遊販行列，這樣就與城市苛求的秩序發生正面碰撞。當城市形象高於民眾生存權利時，無異於催化民間戾氣的養成，於是，群情激憤，過火即躥，往往一發就不可收拾，最後，維護城市秩序已經成為一項越來越難完成的任務。

筆者我一直關注民生百態，專注於分析社會心理，發現社會「叢林法則」在當下，不僅表現為「弱肉強食」，更為嚴重的是「誰弱勢誰擔責任」。城管無疑陷入到社會矛盾漩渦之中，成為民憤的「出氣筒」、「受氣包」、「擋箭牌」。

可悲的是，政府明知城管非法粗暴，民眾也明知城管非法粗暴，政府也明知民眾知道城管非法粗暴，但是政府還是需要城管繼續非法粗暴下去，這種做法無異於讓城管成為民眾可以「挑戰」的對象：在警察不好惹的前提下，一惹那可是襲警，妨礙公務罪等各種罪，可能入刑，而去挑戰城管，由於他們先天性地存在執法規範、執法許可權的缺陷，這無異於在暗示民眾這是可以槍口所指！

可以這麼說，城管其實是在為落後甚至是非法的城市管理體制埋單，在一定程度上，在遊販面前無比強悍、特別能戰鬥的城管也屬於弱勢群體——相對政府其他權力機構而言，城管吃苦在前，頂缸在後，而受盡擠兌的，同時又承擔了民憤的「受氣筒」。

誠然，城管面目可憎，但將心比心，他們也是迫不得已，完全可以這麼說，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其實與街頭遊販本質是一致的：生存！

為了生存，城管不得不直接去侵犯比他們更苦逼的一群人，同時又承擔了民眾對政府強烈的不滿甚至堅決的反抗。憑心而論，無論是今年蒼南被圍毆得不成人形的5名城管、去年延安叫鄭媛媛的女城管，還是武漢練攤的城管，且不管他們是不是臨時工、是不是「余則成」，他們若是背景綿厚，若是官運亨通的話，用得著去面對如此激烈的社會矛盾？城管要份生活，小販也要份生活，可悲的是，他們兩者似乎只能取其一，於是就鉚在了一起，搞起鬥爭來！這正是我們制度的悲哀之處，讓同樣處於弱勢位置的人互相傷害。

這看上去，似乎在玩矛盾轉移大法，把社會主要矛盾往城管身上引。更可笑的是，一旦因為城管執法出現社會群體事件，政府的有關部門——那些有著合法的執法主體——居然以「第三方」的形式出現了，一副「和事佬」的姿態，以顯示政府還是主持公道的，這又無疑讓城管再次陷入更不義的境地。

問題就在於此，大家都在罵城管，大家視城管為合法的匪類，那為什麼政府偏偏不去尋找好的辦法來徹底地取締城管呢？

其實，取締城管——對於許多地方政府來說——是無法想像的，畢竟誰也拿不出來一個徹底取代城管的方案。特別是現在，政府受維護穩定的思維影響，越來越迷信武力了，而城管雖不是警察身份，但擁有了「警察的力量」（語出英國《每日電訊報》），因此政府對城管也有嚴重的依賴性了。也就是說，有些事情本身就是見不得人、放不上臺面的，政府還得需要這些合法的匪類去完成。正因為如此，城管雖然負面新聞層出不窮，但是他的力量有增無減。

事實上正是如此，城管雖然成為社會不和諧的代名詞，但是許多部門還是把一些權力踢給了城管去執行，於是，城管便承擔了集工商、交警、交通、規劃、環保等部門的部分權力於一身，而這些事務恰恰又要直接面對尖銳的社會矛盾。當然，正因為各部門將權力踢給城管，這也就助長了城管權力的濫用和放大，導致城管要管的事越來越多，也促成了城管的擴張。

令人玩味的是，城管這個機構並不是古已有之，而是臨時設立的機構。但是，這個臨時機構發揮了許多原本就有的執法部門難以完成的事業，成為政府樹立威權的利器，於是，臨時機構就變成了常設的機構，而且越來越龐大。

說到這裏，我們已經找出問題的癥結所在，就是因為政府一些相關職能部門逃避責任，才有了城管這個部門。如果這些部門能夠各司其職，那麼城管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二、臨時工，一個頂事又頂缸的職業

[用臨時工，誰用誰知道，就像用衛生巾一般，超強吸收防側漏，如果攤上大事就能來頂缸]

城管是政府部門中怪胎異數，拋頭露臉，衝殺打拼，表現異常神勇，看似「借我三千城管，一夜收復釣島，三日蕩平東京」，何等之殺氣騰騰，實則外強中乾，幹沒人性的事，遭不當人的臭駡，還有可能隨時掛了的風險。隨著城管管的事兒越來越寬泛，加之社會矛盾的突發頻發，城管顯然有些調濟不過來，於是，用了一大部分編外人員，即所謂的臨時工，官民衝突風險也漸漸地引向了臨時工。

入行非常重要，千入行萬入行，莫入城管行。但是，做了城管若拿到了個編制，倒也罷，畢竟也算擠進體制內，更可憐的，則是成為城管臨時工，那就悲催了，身在體制外，做了體制內的事，要身份沒身份，要風險有風險，而且淨被人戳脊樑罵。有人不知生活之艱辛，站著說話不腰疼：「沒誰來逼良為娼吧，你可以不做臨時工啊！」是的，是可以不做，畢竟誰都想成為正式工，但若不做臨時工吃飯成問題，該怎麼辦？千行萬行，再卑賤的職業總會有人去攬，其實大家都是混個差事圖個飯飽而已。

不單單是城管有臨時工，許多政府部門都豢養著一定數量的臨時工，至於臨時工有多少，估計這是本糊塗賬，誰都算不清了。這幫臨時工，非常活躍也非常苦逼，無論你是開車還坐車上班，就會發現這樣一道風景線：十字路口，指揮交通秩序的是協警；人行道上，處理違章停車取證是協勤……看著這些個「協」字輩，恍惚間恰似皇協軍在玩穿越，顯然這不是正規軍，他們就是大家熟悉的「臨時工」。無論是哪個部門的臨時工，他們都不受人待見，無論行人還是行車個個「人眼看狗低」，直接將他們穿過視網膜。而那些警察們等正式工們，倒像是監工，優哉遊哉，或遠而觀之，或玩隱身法。臨時工因其身份特殊，不得不表現得異常殷勤，特別是正式工在場的時候，這樣就出現「臨時工值班，正式工閑賦」的場景……

這裏有必要跟大家講講更苦逼的臨時工。

這年頭臨時工火了，出鏡率爆高，堪稱史上最神奇的工種，最神秘、最全能、最能頂缸，如同上帝一般存在，無處不在：暴力拆遷的是臨時工，撞人逃逸的是臨時工，暴打商戶的也是臨時工……只要出了點事，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頂缸最佳備胎，一旦攤上了大事，必定會擔負著充當肇事者的使命。

用臨時工，誰用誰知道，就像用衛生巾一般，超強吸收防側漏，如果攤上大事了，即使鬧出個大出血，讓臨時工來頂缸，也絕對保證用人單位一身清白，使用招數很簡單，一辭便了，責任便銷！用人單位於是紅口白牙鄭重宣佈：冤有頭債有主，肇事者是臨時工，現在已經開掉了，你們要找就找臨時工去，跟我們沒有一毛關係！

這種問責和追查，看似無厘頭，卻絕對是擦屁股之良方，因此一直被官方複製著，而從未被超越，早已成為政府慣用的伎倆。不過，用這種辦法維護政府的自身形象，無恥而陰險，只會越描越黑，最後政府的公信力消耗殆盡！

需要糾正的是，臨時工壓根就不是什麼光榮的職業，神一樣的存在，恰恰是可以被污辱被損害的物件。

首先，他的職業就是頂缸。臨時工壓根就不是郭美美這種全中國人都奈何不了的殿堂級妖精，恰恰是一捏就死的「頂缸一族」：他們髒活累活要做，醜事壞事也要做，上不了臺面的事更要做，本身就是為虎作倀的角色，加上「臨時」的身份，似乎有種「臨危受命」的心理預設，所以臨時工出事，出事是背負責任自然是大概率的事了。

其次，他的職業就是頂事。臨時工的角色非常苦逼，受盡不公正的待遇。中國社會就是個身份社會，「身份決定地位」，許多單位用臨時工，不是用他們的身份，而是當作苦力來用，為正式工做「嫁衣裳」：活是臨時工幹的，功勞和機會卻都是正式工。更要命的是，臨時工就因為身份的問題，隨時都可能被踢走，所以他們比養尊處優的正式工來得頂事，他們知道：主子需要他們，給他們一口飯吃，就是想讓他們替主分憂，做狠事，發揮爪牙的作用。

正因為臨時工不僅能頂缸，又能頂事，一些用人單位特別是政府部門比較喜歡使用臨時工。此前有媒體其實總結得非常到位：他們是犯事兒的，也是扛事兒的；他們是幹活的，也是頂雷的；他們有時候是真的，有時候是假的；他們是壁虎的尾巴，也是鴕鳥的屁股；他們是炮灰，他們是盾牌……他們有很多不應該存在的理由，但他們同時也是受害者。其實，透過「擋箭牌」現象更深入地看「臨時工」，更攸關政府部門的職能轉變和機構改革。

臨時工一捏就死，口誅筆伐他們根本無濟於事。我們應該深刻反省的是，卻是制度本身——身份決定社會地位的制度，把好人逼成惡人的制度，不保護弱勢群體反而讓他們互相火拼的制度……

我需要問問大家的是：為何大家都苦逼，卻又要苦苦相逼？

三、進入全民臨時工化時代

[整個社會都彌漫著「臨時工心態」：撈足現在，哪管將來！更甚者是「撈上一票，逃離中國」]

說到臨時工，筆者覺得有必要說說彌漫在我們整個社會之上的濃重的臨時工心態。

如今在中國，除了公務員，幾乎所有的工作崗位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態，這種狀態，不妨稱之為「全民臨時工化」，其特徵是大部分人的就業前景已經或者正在變得不可預期。對於90後，這樣的就業態勢對他們而言又是與生俱來的了。這種「臨時工化」狀態，隨著經濟的低迷、房價的繼續走高，將越來越明顯！

更深層，中國人已經普遍存在一種「臨時工心態」。很多人對中國的未來——特別政治和經濟的前景——缺乏信心。目睹中國之現狀：既得利益階層嚴重綁架國家貪得無厭；拼爹現象使得社會階層日益板結固化；官場腐敗就像政治癌症一直惡化中，另外食品安全、環境污染等日益惡化，導致很多人對中國未來憂心忡忡。於是，整個社會都彌漫著「臨時工心態」：撈足現在，哪管將來！而且「撈上一票，逃離中國」成為很多人的中國夢。

整個社會的「臨時工心態」到底是多少濃重，筆者粗略梳理一下：

首先，現行體制表現出「臨時工化心態」。我們現行的制度或道路選擇，是執政黨撇開民眾之意願，拋出了「堅持一百年不動搖」的論調。其實，恰恰暗示了這只是臨時性（至少是階段性）地堅持一下。當然，堅持的時間長了一點，給出一百年的長度。至於一百年之後會是如何？是不是繼續摸著石頭過河？想必已不是提出者所要思考的問題，也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要面臨的問題，畢竟那時的我們，不成為化石，也成為重金屬超標的標本了，是絕對看不到的了。這裏就不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了，畢竟意識形態是宇宙的真理，非常人思維所能及！

其次，政府行為表現出「臨時工化心態」。許多地方政府幹出來的事，有嚴重的「臨時性」特徵，比如由政府主導的創建文明城市活動，在中央文明辦來檢查驗收時，政府要求全社會臨時性地文明一下，宣傳、公安、城管、衛生、商務、旅遊等等各部門一轟而上，都一絲不苟的樣子。誰知檢查團一走，馬上原形畢露，該幹嗎就幹嗎。另外，許多政府制定出來的政策也表現出濃重的「臨時性」，甚至到了朝令夕改的程度，這一點，房產調控政策是最明顯的例子。再者，許多政府明規則成為擺設，實際起作用的恰恰潛規則，許多政策法規在權力面前不再具有任何嚴肅性，臨時性「特事特辦」竟然成為政府常用的工作方法。

再次，地方主政表現出「臨時工化心態」。由於官員產生機制基本上與民意扯不上關係，這就造成了許多地方一把手，為官一任，不再造福一方了，更多的是討好上級，為自己謀福利。他們抱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心態，對自己有利的，就開足馬力，拼命撈錢撈政績；對自己沒利的，就和稀泥搗漿糊，把問題高高掛起。他們主政一個地方，根本沒把心放在這個地方，只知道討好上級，等著一紙調令，升官發財去也。至於走了之後，管你這個地方洪水滔天。這種心態其實嚴重！更重要的，歷屆地方領導總喜歡玩擊鼓傳花的遊戲，不想解決上一任留下來的問題，無論是社會欠賬還是政府債務都是如此，並且將這些問題歸之為「歷史遺留問題」，這些問題囤積在那裏，越積越多，自然就積弊難返了！

再次，普通幹部表現出「臨時工化心態」。許多機關幹部在他們職位上，並非愛崗敬業，純粹就是為官位，希望藉此達到晉升的機會。舉例說，我認識學法律的李某原本在法律系統——地方法院——工作，突然莫名奇妙地競聘到政府的旅遊部門做科長了。從業務知識而言，他根本狗屁不通，但是按照他的說法，就是純粹需要科長這個位子做為跳板，以實現自己在官場上的晉升。這種現象，在政府部門裏普遍存在的，這些人充滿外行性、功利性、投機性，根本談不上恪守職責！另外還有一些人因為得不到提拔重用、福利少於他人、受了上司欺負、深知領導貪墨，都會拿工作撒氣，都會搬雞蛋如同搬石頭，臨時工化心態那就更為嚴重了，根本談不上什麼責任感、使命感。

最後，許多人都有一個強烈的移民夢想。這就更危險了，我們無論是權貴精英還是芸芸大眾，竟然把我們這個國家都當作了臨時居住國。許多人都在罵外國人在賺中國人的錢，掠奪中國人的礦產，侵佔中國人的領土、領海、領空。可是，如果一有機會，首先想到的就是移民到海外，如果自己沒有機會，也要讓子女把戶口移到外國。這方面，連那些掌握了「宇宙的真理」的人也不例外，甚至更為積極。

其實，有人也在納悶，到底是什麼把中國搞成了一個臨時工社會？但是事實上，我們人人都臨時工，這種感受無比強烈：到城市裏去打工，要辦理暫住證，說明我們只是城市裏的臨時性過客，就是候鳥一樣的身份；至於城市居民，即使擁有房產，也就70年的產權，也是取得暫時居住的身份……如此一來，貌似大家所有人，祖祖輩輩生活這麼多年了，卻莫名奇妙地成為這個國家臨時居民了。

善良的人禁不住問：是什麼把中國搞成了一個臨時工化的社會？

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這是一個夢想閃耀的時代，也是一個理想冷卻的時代，轉型之中國，過往之罪愆，當下之彷徨，未來之迷茫，一直雕刻著我們國民性，沉淪與晉升彈指間，卑鄙與高尚一念間，中國需要進步，需要實現華麗轉身。我們只能希望，這個急速轉型的時代，只是一個階段而已，不會太長久，中國也不會因此迷失方向，開歷史的倒車；我們也只能希望，我們這種臨時工化心態，只是暫時情緒，不會太長久，大家會紛紛成長成公民，呵護公平與正義。除此又奈何？

結語：全員臨時工化

人人皆臨時工，或者說全員臨時工化，這很危險，會讓我們這個社會變成了一個臨時工化社會，而在這個國度裏的人們早已心無歸依，他們如果有夢，有國家夢，那麼可能就是離開這個國家，適彼樂土！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