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夢:中國股市 廁所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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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擔任過證監會副主席,現任申銀萬國董事長的李劍閣,4月11日在博鼇論壇上,向與會的代表和記者揭穿了中國股市的一個秘密:廁所與股價異常波動的關係。

他說,不少上市公司在召開董事會,討論重大事項的時候,常常會有監管部門和當地政府部門的官員不請而至,要求旁聽會議。旁聽的人,常常比公司董事還多。由於這些人掌握實權,可以決定上市公司命運,所以企業無法拒絕。在會上得知重要內幕資訊後,不等會議結束,就有人爭著上廁所,然後上市公司的股價就開始波動。

今年64歲的李劍閣,是中國證券市場的「老江湖」。他1984年獲得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學碩士學位,曾擔任過朱鎔基的秘書。在中國證監會最弱勢的年代,擔任過證監會副主席。後來歷任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匯金公司副董事長、中金公司董事長等職務,現在執掌申銀萬國。

中國官員有個規律,越接近退休,越容易說實話。比如同樣當過證監會副主席的高西慶,在退休前2個月就透露過,當初之所以在股票發行上採取審批制,是因為涉及到證監會的「飯碗問題」。

其實在博鼇論壇上,前證監會副主席李劍閣還回答過一個敏感的問題:「中國股市為什麼幹了20多年,指數只有2000點」時說,因為2007年那輪牛市漲得太猛,很多股民套得太深,傷得太重。其實,這個回答太過於「微觀」。真正的原因,恰恰是他說的「廁所文化」。

廁所,歷來不登大雅之堂,不見於子曰詩云。但正因為如此,在廁所裏人們往往可以獲得一個短暫的私密空間。我此前以為,在這種地方只會有人畫點下流漫畫,留下曖昧的電話號碼,或者幹點偷拍的勾當,沒有想到還成為道貌岸然的官員們,操縱證券市場的「臨時指揮部」。

其實,中國證券市場搞不好,最大的原因不是選擇了註冊制還是審批制,搞T+0還是T+1,或者有沒有做空機制。最大的原因,就是權力不受制約。總有那麼一些人和企業,可以突破監管的邊界,最終不會付出任何代價。

別以為這種人必然是「過江龍」,其實大量的「地頭蛇」、「小蝦米」,同樣具有這種本領。而且到了「小蝦米」都能鬧翻天的時候,這個市場基本上就沒救了。這時,股市真的如吳敬璉所說,連賭場都不如了。賭場還有基本的規則,被各種權力之手亂伸、亂摸的股市,只能是一個屠宰場:專門屠宰沒有權力、沒有內幕消息的散戶。

而且說句殘酷點的話:早期的股市,最有權勢的人也只能通過二級市場坐莊、炒高股價來賺錢,所以機靈的散戶還能跟風賺錢。現在最有權勢人都跑到了一級市場上,通過IPO和禁售股流通來賺錢了,人家的持股成本只有市場價的十分之一,甚至接近於零,跟印鈔票差不多。股市漲不漲人家都賺錢,僅僅是賺20倍還是5倍的關係。在這種「局」裏,你散戶不被涮才怪呢!

說實話,通過參加上市公司董事會,獲取點內幕消息賺錢,幹這種偷雞摸狗勾當的「廁所官員」,基本上是權力場中的「小蝦米」。如果連這些「小蝦米」都管不住,興風作浪的「過江龍」就更無法約束了。到最後,滬港通之類的新舉措,也只能給內地股民提供用腳投票的機會;而傳說中的註冊制改革,註定會失敗。最終,中國證券市場將淪為一個千古笑話!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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