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志義:「望梅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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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3年10月22日訊】研究社會發展,當然是社科院的事。怎麼樣發展是 一方面,發展成什麼樣又是另一面。照理說,這些研究都是必要的。但把一個模糊的,作為動員之用的口號「復興」,用量化的指數「62%」來表述,難怪引起網民的嘲笑。無獨有隅,日前應該研究科學而非社會的中科院,又從「國家健康」的角度,推出2049年中國將全面超越美國的結論,其中的一些觀點,更是引起輿論嘩然。前者表述現在時,是歌功,後者則展望未來時,是鼓勁。當前中國問題多多,如何收拾人心,穩住陣腳?就有數不清的方案,比如「大維穩機制」,比如 「理想信念的教育」,比如「愛國主義精神的宏揚」,比如要像守住上甘嶺那樣守住論陣地等等。說到底,都是力求規避現實問題,用某種前景理想來達到維穩的目的。現在據說要在三中全會上討論改革了,是真改革還是假改革?是真正還權於民?還是權力在這個部門那個部門之間轉來轉去?我們的黨開會討論改革多了,什麼時候真改革過?這一次討論改革是不是一種「望梅止渴」的方法?

「望梅止渴」是曹操發明的。曹操征討張繡,正值烈日炎炎,路上無水,軍士渴得走不動了,如之奈何?說曹操英雄也好,奸雄也罷,畢竟聰明過人。靈機一動,指前面繞山過後即有一片梅林,梅子又大又肥,軍士一聽,就好像吃到了梅子,力氣一上來,行軍又開始了。從心理學的角度看,這叫精神的力量是巨大的。此方法在因難的時候,偶爾使 用一次兩次,可能立桿見影,但使用多了,用經濟學上的一名詞,叫「邊際效用」遞減,不僅無用,還會帶來笑柄,丟掉信用。

我們曾用實現「四個現代化」來鼓勁,要趕英超美,多少人熱血沸騰。於是紅旗招展,歌聲如潮。但折騰過後,「四個現代化」沒實現,落後仍舊,苦難依然,熱血冷卻後是失望。如何重新鼓勁?就要換口號,比如「小康社會」,還要有具體目標,那年達到小康,何時進入發達,以示科學。現在「小康」是「小康」了。按照人均 GDP,中國進入中等收入國家。姑且不說這一數據是否有水份,但從大多數人的感覺來看,卻沒有小康的安逸與靜致。君不見強制拆遷帶來的雞飛狗跳?君不見截訪黑監獄中可憐人的無助無奈?君不見貪官的飛橫跋扈,趾高氣揚?我們經濟確實發展了,官員確實發財了,政府收穫的卻是一大堆怨恨,社會動亂在即。如何解決現實中民眾的不滿,現在看來辦法不多,只好老辦法又登台,一是掩蓋和歌功。像文化大革命的一首歌那樣:文化大革命好,文化大革命好,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說上一千篇一萬篇,不好也會變成好。二是「望梅止渴」,麵包會有的,幸福會有的。美國很好,但2049年我們將超過美國,比他更好,所以雖然現在渴得難受,梅子在那等著哩。

腐敗侵害的是百姓的財富,反腐敗是百姓的反掠奪。本來實行官員財產公開,是杜絕腐敗的有效手段,也無大多技術上操作上的難題。但據學者說,要實行官員財產公開,需要二十年的時間。面對洶洶民意,政府不能說不反腐敗,也不能說不實行財產公開,但又不願公開財產,怎麼辦?推給未來,畫一個餅在那裡,聊以阻擋民意,平息洶洶。但民意阻擋平息得了嗎?現在的民眾,不但與三十年前不同,甚至與十年前也大不相同。民眾中的高手如雲,你說要建立社會誠信體系,才能實行官員財產公開,就有民眾反駁,只有公開,才能知道誠信不誠信,也才能從不誠信走向誠信。你說要建立信息系統,實行全國聯網,才能達到官員財產真正公開,就有網民反駁,現在信息技術如此發達,不要說全國聯網,就是世界聯網,又有何難。何況,在沒有網絡之前,西方那些國家,不是也實行了官員財產公開嗎?。

收入分配不公是現在面臨的又一大難題,於是政府制訂工資倍增計劃,信誓旦旦,多少多少年,工資一定要翻番。但倍增是倍增了,只是公務員倍增了,民眾倍增了嗎?而且,一個計劃,就能使民眾工資倍增嗎?沒有民眾自已實實在在的努力,沒有經濟實實在在的有效益的增長,財富會從天上掉下來嗎?政府可以給少部分人倍增,無非是政府掌握分配權,把這部分人的錢拿給另一部分人,所謂的工資倍增,本意於此。這本來就是分配不公的根源,比如退休工資的雙軌制,比如國企高管的高薪,政府不去或不願解決這種不公,反而對民眾說,政府有計劃,若干年,你的工資也會倍增哩。政府能夠創造財富嗎?不能。你不能創造財富,拿什麼給民眾倍增?用虛幻的承諾,來轉移現實的不滿,忽悠於此,也算達到登峰造極。

浩浩蕩蕩的上訪大軍,反映中國人權狀況的糟糕。那些因上訪被抓被打被精神病被勞教的人,那一個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民間有一些維權人士,律師中有一絲正義之聲。但政治理論界熱心於「正路」「邪路」,「舉什麼旗,走什麼路」的爭執,自認為關係國家命運,民族前途,但眼前現實苦難問題的討論解決則退居其後。官員專家們告訴民眾,我們正在進行體制改革,我們將要進行體制改革,都是為了徹底解決這些問題。能徹底解決嗎?何時才能徹底解決?經院式的改革,脫離現實和遠離民眾的改革,慢慢變成了忽悠民眾的口號,也許有人真心改革,也許有人把改革口號當作維穩的手段哩。

共產主義是不是最美好的社會?如何的美好樣?其實沒有誰見過,體驗過,但現實中的苦難卻是每一個人親身感受到的。苦難帶來憧憬,宗教由此而生。生來雖然受苦,死後可入天堂,籍以撫慰心靈,宗教的意義僅在於此。革命就不同了,揭露苦難,展望未來,是動員民眾的手段,共產主義能不能實現?其實那些高喊共產主義口號的人也不知道,但口號一定要喊,否則憑什麼人民要聽你的話,要你來當領導?所以凡是革命者,既要揭露苦難,又要設計遠景,目的是取得領導權。掌權者與革命者不同之處在於,革命者揭露苦難,掌權者卻要掩蓋苦難。相同之處是兩者都很會使用「望梅止渴」的方法。

理論也好,改革也好,不要變成「忽悠」民眾的「梅子」。「忽悠」多了,不僅無用,民眾的反彈比不忽悠還更大,因為你欺騙了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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