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偉:薄氏之罪與制度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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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3年10月5日訊】 俄羅斯十九世紀偉大的文學家尼‧瓦‧果戈里的著名喜劇《欽差大臣》演出時,劇中演員對著台下觀眾說出了一句堪稱經典的台詞:「你們笑什麼?笑你們自己!」最近看了山東濟南市中級法院對前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的所謂「庭審直播」文字記錄及官媒與海外親共報刊的一片責罵薄氏之聲以後,我也想向他們說一句:「你們罵誰?罵你們自己!」

審薄體現中國法治進步了嗎?

薄熙來肯定是個人品極壞的貪官酷吏,是個外表風度翩翩,實則手毒心狠的「巧偽人」。但是無論其如何壞,有多大罪,他應享有的合法權利則是不容剝奪的。這是舉世公認的人權標準。然而此次對薄熙來的處理方式,仍然是中共幾十年一貫的手法,甩開司法程序,先由黨給予「雙規」、軟禁、黨媒下罪名,然後再慢慢收集證據,最後才進入司法程序。這種「先定罪」後找「證據」的極具「中國特色」的黨高於法、黨說了算的「有罪推定」,是與世界公認的司法原則相悖逆的。然而幾十年沿用至今,毫無進步。

去年三月溫家寶在中共「人大」閉會後的記者招待會上的幾句話,竟使一位按中共的法律還享有司法豁免權、相當於國會議員的「人大代表」薄熙來一下就從公眾視野中消失,處於既無法申告,更無法抗辯並失去了人身自由的「雙規」狀態中。這個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問題」的「雙規」,根本無法可依,更直接抵觸「刑訴法」中任何公民非經人民檢察院批准或者人民法院決定,不得限制其人身自由的明文規定。而且當時全國人大常委會也並未罷免薄氏人大代表的資格。如果在歐、美任何一個民主法治的國家裡,一個總理甚至總統絕沒有這樣的權力。然而中共這種制度卻有這種違背法律、十足的黨治、人治的「神力」。一個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人大代表,位至「封疆大吏」的薄熙來,一旦「失勢」連起碼的法律程序正義都無法享有,那麼我等一般草民還「何足道哉」?僅此一點便可見今日中國的法治,與毛澤東的無法無天仍是相差不遠。

公開性與透明度還不如當年審「四人幫」

在接下來的對薄熙來的名為公開審判中,其開放性與透明度甚至不如上世紀八十年代審判「四人幫」。那時當局還敢用電視現場直播。也就是說人們可以直接看到現場正在發生的真實情景。這情景是無法預測的,比如,江青在法庭上咆哮「我是毛主席的一條狗,他叫我咬誰我就咬誰」,這無異指責當局是在審毛。又如張春橋一臉不屑,一言不發以蔑視法庭。江青被宣判死緩時,振臂呼口號,雖被「消音」,但抗議之狀表露無遺。諸如此類情景對中共顯然不是「正能量」,但敢直播,說明當時中共還有那麼一份「自信」。不論「四人幫」還是毛澤東都已人心喪盡,不會引發多少人同情。然而這次「審薄」,連個電視現場直播也不敢用。濟南中級法院只敢通過該院官方微博發佈一些經過加工的文字記錄,還美其名曰「庭審直播」。美國之音記者在濟南採訪薄案時,更目睹希望參加旁聽的民眾被擋在幾個街區之外,儼然如臨大敵。美國之音又稱,對薄氏庭審第二天整整一個上午,微博直播突然中止,到中午才恢復。其中隱情自非我等草民能知。

網上更有人披露,薄熙來在庭上說:他曾受到中紀委的逼供、誘供。中紀委警告他,如不坦白認罪,就可能連累他的妻兒,「他妻子可能會被判處死刑,兒子可能會被帶回中國受審」。同時如果他認罪承認貪腐,則可從寬處理,甚至保留黨籍。在這種「逼、誘」下,他才屈服了。《紐約時報》說,薄熙來用一句中國俗語告訴法庭:「我感覺自己一身繫兩命」。筆者當然不敢肯定這些話是否屬實,現在的中國說話太難,動輒便會招來「造謠傳謠」之禍。如果說這些是「謠言」的話,那也是當局不敢向公眾公開庭審實況造成的。由此可見當局這種不公開透明的作法,不但是倒退,而且一點也不明智,只能造成社會視聽混亂。

「審小放大」為掩體制之惡

正如本文開頭所言,薄熙來確很壞、有罪。但審完薄氏卻招來一片質疑聲:怎麼才貪腐那點錢?二千多萬?還不如一個會「撈」的縣委書記!於是一些毛左挺薄人士更大叫「這不證明他是個清廉的好書記麼」?事實當然不是如此,之所以造成如此「效應」,正如已有人指出的,這次所謂「世紀審判」實則只是「審小放大」。拿到台面上來審的諸如大連商人徐明給薄瓜瓜公子留學用了多少錢,買機票又用了多少錢,法國買了一幢房子,甚至三萬、五萬都拿來對簿公堂。若是審個縣委書記、鎮長村官倒也還靠譜。對薄熙來,這根本不是他的主要問題。薄熙來在大連單是那個屍體塑化工廠,利用死人發了多少財?還拿到海外去展覽,遭到國際輿論的譴責,那些屍體的來源至今不明,自然還會涉及到器官的買賣,其中的黑幕卻根本沒有觸及。還有薄熙來在重慶的「唱紅打黑」,據統計,重慶「打黑」認定了五百多個「黑社會組織」,其中大半是合法民營企業家,從中強行沒收了一千多億的資產,而這些資產的處理卻不清不楚。那些錢到底入了誰的私囊?(以上數據見於大陸半官方的「百度」搜索網站上。)與此同時,今年三月《中國企業家》一篇文章也指出:「薄熙來時期的重慶,重新定義與強化了官商關係,官大於商,權大於法,企業主人人自危」。大陸的媒體也如此講,可見當時重慶的所謂「打黑」就是官權明火執杖,殺人劫財,血雨腥風,何等恐怖。而這次審薄,卻隻字不提,為什麼?因為這與當年的土改、沒收地主資本家財產的作法如出一轍,都是這個體制斂財的「絕招」。審下去,能不考慮「政治影響」?至於薄熙來密謀「奪嫡」、「篡黨」之類的事,更屬不可碰觸的禁區。這與當年審「四人幫」相比較,明顯可看出,當年的那一點「正統正義」的「自信」都已不復存在了。

這次所謂的「世紀審判」,原定兩天演完上、下集,卻因為一號「男主角」薄氏不按「腳本」演唱,不聽「導演」安排,變成了五天五集的「連續劇」。最後酷吏、怨婦、小三、面首、家奴、打手、洋人一齊進入劇中。有官場權鬥,有高手過招,有殺人滅口,有化裝出逃,有圍堵使館,有禍起蕭牆,有夫妻反目,有自戴「綠帽」,有三角「戀愛」,有言聽計從,有如膠似漆,有異國風光……,絕對是當今政治「影壇」上最精彩的一幕肥皂劇,絕對壓倒好萊塢的情色大片。不過曲終人散,洗去油彩,卸下戲妝,都只不過是一群蠅營狗苟、毫無文化教養與品德的「人渣」而已。什麼「革命後代」?只不過是殺人劫財的土匪;什麼「鐵血警魂」?只不過是供人驅使的痞子奴才!什麼「將門千金」?只不過是個心如蛇蠍的女人。至於那高坐台上的權勢者,別看他正襟危坐,裝腔拿勢,也不過就是當年春風得意時王立軍沐猴而冠的再版拷貝。

托爾斯泰《復活》中的聶赫留朵夫坐在陪審席上,看見瑪絲洛娃受審,從而發自內心深刻懺悔當年聖誕夜勾引瑪絲洛娃的罪過。那是因為聶赫留朵夫身上還多少有些貴族的品質。而當今這些「封疆大吏」也好,「鐵血警魂」也罷,身上不但沒有半點貴族的「基因」,有的只是流氓無產者的「階級本性」。所以他們得勢時可以無法無天,肆無忌憚;淪為階下囚了,便「小人窮斯濫矣」,以爛為爛,全不要臉。而且薄熙來更心知肚明,許多事你們根本不敢拿來審判我,因為那是事關黨國核心機密,絕對不敢公開來讓「敵對勢力」抓住「把柄」的。甚至「雙規」薄熙來時大書特炒的「與多名女性發生和保持不正當關係」一事,到法庭上也不敢審了,大約是「公僕」們的「通病」,彼此彼此,終於「欲說還休」。所以僅從少數「流」出的庭審圖片中可發現薄熙來底氣十足,從容淡定,侃侃而談,不愧「無恥無畏」之徒。而審、控的一方,則黔驢伎窮,無計可施,只有要求「嚴懲」草草收場。這就是因為薄氏之罪,都源於一黨獨裁的體制之惡。二者不但是「雙胞胎」,更是「連體嬰」。要想加以切割,這個「手術」的難度太大了!

二○一三年九月十五日

文章來源:《爭鳴》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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