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一鈞當怪咖 治愛滋不改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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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3年02月12日訊】青年圓夢系列報導(中央社記者陳清芳台北12日電)醫療崩壞之際,年輕醫師競相投入醫美,但羅一鈞走的路很不一樣,從非洲、美國到台灣,再成為怪病偵探的防疫醫師,他把治療愛滋病當成一生的志業。

民國91年第一屆外交替代甄選醫學專長役男去非洲友邦,時年23歲的羅一鈞很興奮宣布「我要去非洲冒險」,當時怎麼也沒想到,這是扭轉人生的一趟旅程。

羅一鈞頂著建國中學、台大醫學院、跳級數理資優生的光環,醫學院唸6年提前畢業時,發現許多男同學「身體沒那麼好」找理由免當兵,只有他和2名同學要服役,可是他又不想呆呆當個大頭兵,這時替代役男甄選消息抓住他的注意力。

來自花蓮的羅一鈞,平凡家庭沒有人當醫師,是師長眼裡很聰明、會讀書的孩子。唯一半途而廢的叛逆,是高中想選文組擁抱文藝青年夢,驚動不太說教的父親特地找兒子「散步談心」,勸說男生這樣沒出息,後來羅一鈞決定聽從爸爸的話。

「如果沒有去非洲,我的夢想大概是讀書時拿到書卷獎,畢業後進台大醫院,努力出頭天」,羅一鈞說。

白色巨塔外的道路,起點在非洲,羅一鈞原打算日後非洲行醫,他曾告訴馬拉威朋友,「你們等我,等我完成訓練,我就回來」;不料,台馬斷交,斷了他重返馬拉威之路。因緣際會之下,他進了衛生署疾病管制局,被推薦赴美國疾病管制局接受防疫情報官訓練。

「到了非洲,才知道我離史懷哲還很遠」,羅一鈞說,「到了美國,台大醫學院畢業又怎樣?老外根本沒聽過」。

台灣菜鳥醫師,來到平均壽命不到40歲的馬拉威,一句「愛滋病會動搖國本」,震撼了羅一鈞,他按照台灣所學開檢驗、開藥,碰到的情況卻是檢驗儀器壞掉、試劑放到過期、有病沒藥醫。

羅一鈞毛頭小子,掛名馬拉威姆祖祖中央醫院的檢驗科主任,實際是庫房管理,醫師不懂的事還真多,他與做事方法不同的馬拉威助理共事,適應文化差異,他還寫信回台灣募捐醫學期刊,一箱箱寄到馬拉威,充實醫院的書架。

羅一鈞從小就愛看柯南、金田一少年事件簿之類的卡通片,當醫學生時還會特地在播放偵探卡通片的電視機前,邊吃自助餐邊看電視邊動腦,這讓他在醫療資源不足的馬拉威甚為受用,沒有檢驗儀器,診斷疾病回歸到仔細觀察與推敲研究。

當摸到病人脖子上腫塊,腦中反覆推敲究竟腫瘤或結核,又進一步診斷出愛滋病,羅一鈞心裡得意了一下下。沒錯,就是一下下而已,接下來他能做的極為有限,大多數的時間,只能陪病人說話寬寬心。

有一天,駐馬拉威醫療團的資深醫師染上瘧疾,半夜倒在住處,被工友抬去醫院,空蕩蕩的加護病房沒有足夠的維生設備,醫療專機隔天才能飛來,在老醫師性命垂危當晚,羅一鈞是唯一能守在他身邊照料的醫師。

那天晚間8時到隔天中午的16小時,羅一鈞一邊翻教科書,一邊盯著老醫師的病情變化,每小時檢查排尿量,仔細計算調整藥量。他心中害怕,「萬一我誤診」「萬一老醫師被我害死怎麼辦」,卻又責無旁貸,硬著頭皮扛起救人責任。

「我覺得我長大了,不再是小毛頭」,那天晚間過後,老醫師病情好轉,撐到醫療專機飛來,羅一鈞從學生成長為醫師。日後,他都謹記盡其所能,哪怕只能幫忙一點點也好。

2008年當上防疫醫師又赴美國受訓2年,第1年他並不好過,遠離他最愛的愛滋病領域,只好將心思放在筆耕部落格「心之谷」上。他說,也許靈魂還是文藝青年,寫著寫著,不知不覺「心之谷」成為他與感染者共享的園地,他在美國回答台灣留學生的愛滋疑問,不但親切,資訊也很實用。

防疫醫師如同怪病偵探,羅一鈞確實發揮柯南的本領,上任一個多月,「偵破」棘手案件,確診國內第一樁生食鱉肉感染旋毛蟲造成的食物中毒案。他和美國疾病管制局的防疫情報官出差到奈及利亞,調查離奇鉛中毒死亡事件,發現非法冶煉金礦遺害兒童。

羅一鈞後來在台大醫院感染科兼診,100多個愛滋病人固定找他看。雖然人在台大,參加望年會或同學會時,白色巨塔內的話題,他卻常插不上話,他同期或後期的外交替代役男,有的回到醫院,有的轉進醫美,羅一鈞成為「怪咖」。

身為外交替代役男和防疫醫師的「學長」,羅一鈞忠於夢想,他說,人生的路轉來轉去,「我始終看著那個方向,沒有把頭轉開」,那個方向的就是治癒愛滋病、或把愛滋病變成尋常慢性病,感染者不再備受歧視。

當年他以洋洋灑灑的家書,分析外交替代役與在國內義務役的利弊得失,說服父母放手讓他去非洲冒險。他非常感謝外交替代替、防疫醫師的訓練及出路,讓不想在醫療崩壞體系內掙扎、又不想進入醫美浮沉的醫界新血,有個不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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