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2年10月31日訊】公元一千九百五十多年後,我讀幼兒園大班。中班時也許因為太小,所以沒有“打野餐”(野營)的活動。大班似乎就大了,可以打野餐了。
秋天,太陽無力了,天氣涼涼的,空氣中開始滲入一些寒,但天空卻特別藍,雲兒也格外玉白,正是打野餐的佳節。
這天,我們全班二三十個同學和兩個女老師(幼兒園似乎註定就只有女老師)來到城郊的一塊靠山的平平的草地上打野餐。
我原先以為打野餐很好玩,後來覺得一點都不好玩。你根本就沒有自由,你的自由完全操控在老師口中。我爬山剛爬沒兩步,老師大吼一聲:“不準爬山!”便又乖乖地走回草地。心想,這打野餐永遠比不上星期天好玩。星期天老師管不了你的行動,要去哪就去哪,自由自在。人無自由,比做狗更慘!
吃飯時間到了。同學們排成一排,手上拿着刷牙的口盅,一個一個走到老師跟前,把口盅伸出去,老師就給你一杓粥。
我用湯匙把粥翻過來翻過去,結果總共發現三塊跟黃豆一樣大小的豬肉塊,就果斷地把它們送進嘴巴,好像沒有什麼感覺,那豬肉塊就自己走進胃裡去了。一小口盅粥當然吃不飽,但吃不飽又如何?
回到家后,一進門就對祖母說:“這野餐沒意思。老師只准同學們老鷹抓小雞,或跳着唱找也找,找到一個好朋友;我想爬山,那山只是一個土包,還沒有我們家的二樓高(為了防洪,前人建房屋時都起樓),但老師不讓爬。”
祖母問中午吃什麼,我說:“吃豬肉粥,只有三塊黃豆一樣大的豬肉塊,再無其它了。”
吃晚飯時,我把祖母留給我的中午飯連同晚飯一併吃進肚裡,肚子才勉強舒服些。我含着最後半口飯問祖母什麼時候才能餐餐吃得飽?祖母一臉悲情,含着淚水望着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讀小學二年級了。
那天早上去上學,褲袋裡裝着老師托我幫她買的兩個饅頭。一路慢慢走,一路就想着饅頭。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就把兩個饅頭從褲袋裡轉移到胃裡去了。
“老師,”我不知道臉會不會紅,“我起床遲了,忘了給你買饅頭了,我現在馬上回去買。”
我媽是國營飯店的職工,買一兩個饅頭可以不用糧票,只要有錢就買得到了。所以,我的班主任語文老師時不時叫我幫她買饅頭做早餐,這樣就省了糧票了。
我跑進飯店上氣不接下氣:“媽一一我把一一老師一一的一一饅頭一一吃掉了。”
我媽罵了一句,我沒聽清楚罵什麼,接過兩個饅頭拚命跑回學校,剛好沒遲到。
第一堂課還沒下課,我的胃又開始歌聲悠悠了。沒辦法,一下課就去喝了兩口盅開水。
總算沒餓死,總算有命讀小學六年級了。然而,肚子依然經常唱歌,不是唱學習雷鋒好榜樣,而是唱“飯呀飯呀你快點跑進來吧”!
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又再問祖母到底什麼時候能吃得飽?祖母掛着滿臉的傷悲,年輕時一定迷倒我祖父的雙眼忍不住流出了淚水,依然跟我幼兒園打野餐那次問她一樣,望着我,半晌說不出話。
初中后依然吃不飽,不過,終於明白社會主義好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