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漫步】十大名曲背後掌故之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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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10月29日訊】中華古韻,向有十大名曲一說。這十大古代名曲分別為《高山流水》、《廣陵散》、《平沙落雁》、《梅花三弄》、《十面埋伏》、《夕陽簫鼓》、《漁樵問答》、《胡笳十八拍》、《漢宮秋月》和《陽春白雪》。據專家考證,這些古代名曲的原始樂譜大都失傳,今天流傳的不少譜本都是後人偽托之作。這些樂曲被歷代樂師冠以十大古曲名,以歷史典故為旁襯,從而借古人之舊事以壯聲勢。看門人於音樂並非行家,雖偶爾聆聽古曲,卻櫝珠難辨,反而對古曲背後的逸事掌故的興趣更為濃厚。

一、被善意無限誇大了的友誼――《高山流水》

早在公元前四世紀的春秋戰國時代,鄭國人列禦寇在《列子·湯問》中記載,「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無論是「志在高山」,還是「志在流水」,伯牙在曲中每表現某一主題或意象時,鍾子期必能領會其意。一日,伯牙與鍾子期共游於泰山之陰,逢暴雨,二人止步於岩下。伯牙心情郁悶,於是彈奏了一會琴。琴曲起初表現的是雨落山澗的情景,接著模擬山流暴漲和岩土崩塌之音。每段曲彈奏完畢,鍾子期「輒窮其趣」,把曲中意象說的窮極通透。伯牙於是離開琴而嘆道:「善哉,善哉,閣下能聽出曲中志趣,君所思即是我所思啊,我哪裡能隱藏的了我的音聲呢?」於是二人成為人生知己。但《列子》中並無伯牙因鍾子期離世而從此不再鼓琴的內容。

大約成書於公元前三世紀的《呂氏春秋》,在《本味篇》中也做了類似的記載:「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時而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呂氏春秋》的記述與《列子》的記述大致相當,但交代了結局:鍾子期死後,伯牙「終身不復鼓琴」。

《呂氏春秋》雖非信史,但有《列子》記述在前,其內容也並非毫無根據。於是伯牙不復鼓琴一說被當作佳話流傳下來。伯牙在當時應該很知名,荀況在《勸學》篇里也曾提到他:「昔者瓠巴鼓瑟,而沉魚出聽;伯牙鼓琴,而六馬仰秣」。雖然語近誇張,但大音樂家伯牙的琴技之高是毫無疑問的。

《列子》和《呂氏春秋》之後,西漢的《韓詩外傳》、《淮南子》、《說苑》,東漢的《風俗通義》、《琴操》、《樂府解題》等等眾多古籍紛紛援引。這些作品裡,有關伯牙的描述,在內容上更為豐富。例如東漢蔡邕的《琴操》中還記載了伯牙向音樂家成連拜師學習古琴「移情」之法的逸事。明代馮夢龍的《警世通言》開卷第一篇是《俞伯牙摔琴謝知音》。在這篇小說中伯牙成了樂官俞伯牙,鍾子期卻成了漢陽的樵夫,上古的一小段百來字的典故此時完全變成了人物、地點、情節樣樣俱全的話本小說。

《高山流水》以及伯牙鍾子期這一段千古佳話,之所以能在兩千多年裡廣為流傳,概因其包含了深厚的中華文化底蘊。中國古代「天人合一」、「物我兩忘」的文化精神在這段佳話中得到充分的體現。明代朱權成的《神奇秘譜》對此做了精當的詮釋:「《高山》、《流水》二曲,本只一曲。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後志在乎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高山流水》蘊涵天地之浩遠、山水之靈韻,誠可謂中國古樂主題表現的最高境界。然而,伯牙的《高山流水》琴曲並沒有流傳於世,後人無從領略伯牙所彈之曲的絕妙之處。所以,後人雖不斷傳頌《高山流水》的故事,完全是「心嚮往之」,對音樂並無切身體會。

因而這個佳話得以流傳的最直接的原因是伯牙與鍾子期之間那種相知相交的知音之情。當知音已杳,伯牙毅然斷弦絕音。岳飛在《小重山》一詞中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正是伯牙當時心境的准確反映。伯牙的絕琴明志,一者做為對亡友的紀念,再者為自己的絕學在當世再也無人能洞悉領會而表現出深深的苦悶和無奈。想那伯牙也必是恃才傲物、卓爾不群之人,他的琴曲曲高和寡,凡夫俗子自然難以領會其樂曲的精妙。所以伯牙才會感到孤獨,才會發出知音難覓的感慨。

《高山流水》之所以能被春秋戰國的諸子典籍多次記錄轉載,是與當時「士文化」的背景分不開的。先秦時代百家爭鳴,人才鼎盛。很多士人國家觀念淡薄,並不忠於所在的諸侯國。這些恃才之士在各國間流動頻繁,他們莫不企盼明主知遇。他們希望能遇見象知音一般理解自己的諸侯王公,從而一展胸中所學。這幾乎是幾千年來所有讀書人的夢想。然而能達到此目標的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一生懷才不遇而汲汲無名,有的或隱身市肆,有的則終老山林。由此可見,《高山流水》在先秦時代就廣為流傳,是因為這個故事背後的寓意是人生遇合的美妙,及人生不遇的缺憾。所以千百年來引起無數人的共鳴當在情理之中了。

這么說來,友誼倒在其次了。所以本篇稱,《高山流水》為千百年來被善意地無限誇大了的友誼。能引起人們無限嚮往的樂曲和友誼,也許並非故事的本味所在。

  

《高山流水》,為中國十大古曲之一。傳說先秦的琴師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彈琴,樵夫鍾子期竟能領會這是描繪「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驚道∶「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子期死後,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絕弦,終身不操,故有高山流水之曲。

  

「高山流水」最先出自《列子.湯問》,傳說俞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音。俞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俞伯牙鼓琴而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魏魏乎泰山」少選之間,而志在流水,鍾子期又曰:「善哉乎鼓琴,湯湯乎流水」 鍾子期死,俞伯牙破琴絕弦,終生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後用「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或知己。

  

作為古箏曲,高山流水為代表曲目。但高山流水最普遍的是三個版本,一個是山東箏派,一個是浙江箏派,還有一個就是河南箏派。

  

之所以是三個版本,是因為曲調完全不同,而不是演奏技法的不同。

  

「齊魯大板」的山東箏派:演奏時,大指使用頻繁,剛健有力。即令是「花指」,也是以大指連「托」演奏的下花指為多;而左手的吟揉按滑則剛柔並蓄,鏗鏘,深沉,其演奏風格純朴古雅。

  

「中州古調」(或稱「鄭衛之音」)的河南箏派:河南箏在演奏上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右手從靠近琴碼的地方開始,流動的彈奏到靠近「岳山」的地方,同時,左手作大幅度的揉顫,音樂表現很富有戲劇性,也很有效果。在河南箏中,把這一技巧稱為「游搖」。其中尤以左手的滑按(左手按至音位,彈弦時略退少許,迎音迅速滑上,敏越無跡)、小顫(顫音細密緊促)、滑顫(邊沿邊顫)、大顫(顫幅闊大,動宕有情)等招法最有特色。在演奏風格上,不管是慢板或是快板,亦無論曲情的歡快與哀傷,均不著意追求清麗淡雅、纖巧秀美的風格,而以渾厚淳樸見長,以深沉內在慷慨激昂為其特色。在傅玄《箏賦.序》中對河南箏曲的評價是「曲高和寡,妙技難工」。

  

「武林逸韻」的浙江箏派:演奏特點有「大指搖」、「快四點」、「夾彈」、「提弦」等技法,並借鑒、學習、融匯了琵琶、三弦、揚琴乃至西洋樂器的演奏技法,浙江箏中「搖指」的運用是以大指作細密的搖動來演奏,其效果極似弓弦樂器長弓的演奏。嚴格來說,這是在其他流派的傳統箏曲中所沒有的,因為在其他流派所稱的「搖指」或「輪指」實際上都是以大指作比較快速的「托」、「劈」,而浙江箏的「搖指』則顯示了它自身的特點而有別於其他流派。

  

但浙江箏派的高山流水曲調優美。在最開始,右手跨三個八度同時表現山的庄嚴和水的清亮。曲中部右手如水般流暢,左手在低音位置的配合如山聳立其間。後半部用花指不斷劃奏出流水沖擊高山的湍急。最後用泛音結尾,如水滴石般的柔和清脆。

《高山流水》取材於「伯牙鼓琴遇知音」,有多種譜本。有琴曲和箏曲兩種,兩者同名異曲,風格完全不同。

  

隨著明清以來琴的演奏藝術的發展,《高山》、《流水》有了很大變化。《傳奇秘譜》本不分段,而後世琴譜多分段。明清以來多種琴譜中以清代唐彝銘所編《天聞閣琴譜》(1876年)中所收川派琴家張孔山改編的《流水》尤有特色,增加了以「滾、拂、綽、注」手法作流水聲的第六段,又稱「七十二滾拂流水」,以其形象鮮明,情景交融而廣為流傳。據琴家考證,在《天聞閣琴譜》問世以前,所有琴譜中的《流水》都沒有張孔山演奏的第六段,全曲只八段,與《神奇秘譜》解題所說相符,但張孔山的傳譜已增為九段,後琴家多據此譜演奏。

  

另有箏曲《高山流水》,音樂與琴曲迥異,同樣取材於「伯牙鼓琴遇知音」。現有多種流派譜本。而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則是浙江武林派的傳譜,旋律典雅,韻味雋永,頗具「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貌。

  

山東派的《高山流水》是《琴韻》、《風擺翠竹》、《夜靜鑾鈴》、《書韻》四個小曲的聯奏,也稱《四段曲》、《四段錦》。

  

河南派的《高山流水》則是取自於民間《老六板》板頭曲,節奏清新明快,民間藝人常在初次見面時演奏,以示尊敬結交之意。這三者及古琴曲《高山流水》之間毫無共同之處,都是同名異曲。

  

《流水》充分運用「泛音、滾、拂、綽、注、上、下」等指法,描繪了流水的各種動態,抒發了志在流水,智者樂水之意。

  

流水:古琴曲,樂曲充分運用「泛音、滾、拂、綽、注、上、下」等指法,描繪了流水的各種動態。

  

第一段:引子部分。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第二、三段: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第三段是二段的移高八度重復,它省略了二段的尾部。

  

第四、五段:如歌的旋律,「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

  

第六段:先是跌岩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著連續的「猛滾、慢拂」作流水聲,並在其上方又奏出一個遞升遞降的音調,兩者巧妙的結合,真似 「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見清刊本《琴學叢書· 流水》之後記,1910年)

  

第七段:在高音區連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後升,音勢大減,恰如「輕舟已過,勢就倘佯,時而餘波激石,時而旋洑微漚。」(《琴學叢交·流水》後記)

  

第八段:變化再現了前面如歌的旋律,並加入了新音樂材料。稍快而有力的琴聲,音樂充滿著熱情。段末流水之聲復起,令人回味。

  

第九段:頌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發,富於激情。段末再次出現第四段中的種子材料,最後結束在宮音上。八、九兩段屬古琴曲結構中的「復起」部分。

  

尾聲情越的泛音,使人們沉浸於「洋洋乎,誠古調之希聲者乎」之思緒中。

文章來源:博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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