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淺說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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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6月26日訊】 我在《奴隸們,如何起來?》中說:中共統治63年,蘇聯化的制度下,先是富人成了牲口,後是全民交心成了黨奴。我曾經以為「三退」三、五年就可退垮共產黨,被人批判後有所領悟:黨奴要想起來,必須收回通過入隊、入團、入黨交給中共的心,離棄它。

批判在英語中大致三層意思:1、批示審斷-批判案件;2、評論是非,批判罪惡;3、批判認定的錯誤觀念以處罰。1與2英國古今兩千年有的,中華帝國兩千年也有,例如《三國演義》第57回:「吏皆紛然賫抱案捲上廳,訴訟被告人等,環跪階下。統手中批判,口中發落,耳內聽詞……」龐統批判則就是對案件的批示判斷。《清史稿•選舉志一》說:「令諸生有心得或疑義,逐條劄記,呈助教批判,按期呈堂。」其中「呈助教批判」表示的就是評判斷定。在中國,批判觀念基本是在亂世,例如百家爭鳴、儒佛論辯、三教鼎立……理學出現後,宗教批判消融,內部思想批判也主要是商討性的。3是中共國寨63年的批判整肅傳統。

整肅傳統──批判者通過批駁否定所認為錯誤的思想、言行,打壓甚至殺害思想異己分子──來自法國和共產國際。周恩來據說是北宋周敦頤的後裔,留學法國時,接過雅各賓分子、巴黎公社社員的戰鬥薪火;再被共產國際傳授整人經驗;1928年11月,寫《堅決肅清黨內一切非無產階級的意識》,明確說:共產黨為了「堅固本身壁壘」,必須盡情驅逐黨內「系統的執迷不悟的機會主義分子」,但主要還是「批判一切機會主義的觀念,使全黨同志有明白的認識。」我這是在舉例批判黨文化。中共變異舉例、實證批判,形成臆測批判的傳統。

舉例批判普世通行。告某人淫亂,舉出他跟嫂嫂通姦的事,全世界這樣做不用學。舉例批判不需要訓練,但不宜糾結,不能昧了良心,否則就會臆測批判,例如文革時代的紅衛兵。實證批判必須是科學家,受過反省思維的訓練:確定問題或者疑問、收集並檢視所有證據、根據資料提出理論或合理的解釋、分析假設、避免太簡單、謹慎地得出結論、考慮每一個替代解釋、研究對時間和環境的適用性等,機智靈氣、清晰敏捷,不是日常思維,必須依託實驗事實,基於充分的理性分析,例如愛因斯坦批判牛頓的絕對時空觀。

實證批判正如德國哲學家胡塞爾所說,是還原經驗到現象、存在、本質的科學真理。在我看來,不以實證科學知識謀求名利,必定小心求證、說話不傷人,不會用科學推論去搞政治運動,例如去論證糧食畝產萬斤、十萬的可能性。胡塞爾就沒有把解釋、分析、評估、推論等邏輯能力,獻給納粹黨和希特勒。我以為,任何科學家都不可以背棄蘇格拉底「美德即知識」的教誨。丟失神捏泥造人給人的靈氣,人就混同為叢林野獸,沒有了自我校準、不斷明晰的判斷能力,成為他人或制度環境中無可奈何的奴隸,卻衝動暴烈、言行粗鄙。

在掌握大陸政權後的1950年代,通過批判胡適、反右等政治運動,中共踐踏了中華民國遺留在大陸的批判性思維者(陳寅恪、熊十力、李四光等人)的自信心。他們不敢對中共的惡行公開作判斷,甚至為了保住地位,屈從黨的淫威,逐漸失去了優雅的氣質,有的人更成了令人鄙視的變色龍。科學家也主要為生存而應付工作,主動鑽研科學問題的人越來越少。英國羅素、美國愛因斯坦能批判政府,他們不能批判中共,思考的深度和廣度被埋葬,解釋、分析、評估、推論、說明和自我校準等能力被迫用於整人。

跟祥林嫂、阿Q一樣,科學家為生存而焦慮,混在市井中,被跟黨走的助手、老婆、保姆監督(隨時舉報),逐漸失去了恥辱感、勇氣、忠於真相等道德人格,不去挖掘中共暴政背後的邪惡因素。孔子對少正卯邪惡本質的洞察力,即使知識淵博的教授也沒有。如此這般,科學家在中國大陸,本質上跟雍正皇朝之前被視為賤民的仵作、妓女一樣,接受了中共強加的「臭老九」的污辱性稱呼,逐漸也就不再有「傳道」的意識和能力了。

科學家批判思維所要求的論點公正的標準在中國大陸被當成臭襪子扔了。這跟新文化運動把禮教當錯誤思想批判有關。「打倒孔家店」是憤青言論。在當時西化已成歷史趨勢的背景下,準確的批判表達理應是「打掃孔廟堂」,不失實證批判的公平正直要求。

儒家傳統下做人,尊位者仁、卑位者義,例如劉備和關羽。所以中國古代,公民思想沒有生出來,做父母、做官員、做師生(徒),怎樣是好,怎樣是壞,用禮教倫理衡量,不是法律。例如做官必須盡孝和通仁義文理,父母愛兒子似地去管理地方和屬下,上行下效。我說過,家庭是中國人的寺廟、教堂。結婚成家是真正在建廟,所以做中國人難。

東方批禮教傳統要審慎,跟歐美批基督教一樣。大陸膽大妄為,所以跟日本、韓國、臺灣大不一樣了:迷失在全盤西化的路上,把顛覆堯舜當作自揭家醜,把文明模式脫亞入歐混同為文化演變,掘文化祖墳以滅種。中共變異實證批判,以對常人及其社團的鬥爭哲學和仇恨心理進行臆測批判,語言粗鄙、暴烈,嘴上宣導科學,卻在臆測中把批判本身當成真理。

人不是神。誰都有地域、歷史、個體的侷限性,所思所想被批判,可促進觀點完善。實證和反省的批判原本是必須的。但在中共統治下,批判充斥強暴和鬥爭,不講道理,夾帶惡氣舉例批判,以實證知識批判無法實證的神道佛,惡意臆測批判對象。大陸的批判多是臆測。

這可以說是唯物辯證法惹的禍。唯物論是假說,鬥爭哲學更是居心叵測的猜測,人類社會被假定為叢林,本質上是直立的猴子分成階級在戰鬥:你死我活。全世界要共產黨來重建。瞧,在這種反科學實證並反人類善性(神性、佛性)的世界觀、價值觀的指導下,批判怎麼可能不充滿臆想的猜測?臆測批判可謂思想強暴,批判者強塞思想給被批判者:你是這樣,你想那樣,你唯恐天下不亂……臆測批判挑撥是非、煽動造謠,致使人心大亂,社會潰敗。

文章來源:作者提供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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