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吳:兩會上看不見的「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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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3月14日訊】在中國,國家的核心利益是維護國家安全、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堅持共產黨的領導和社會主義制度以及維護社會的穩定、和諧等等,容不得任何人說三道四,更不允許境外別有用心者以任何藉口橫加干涉。早在三年前吳邦國委員長就用幾個著名的「絕不」,義正詞嚴地昭示了天下。

當今中國的官人們也有自己的「核心利益」,但是不能像國家核心利益那樣可以名正言順、堂而皇之地拿到桌面上來,因為它是「灰色」的,底氣不足,見不得陽光。這種個人的「核心利益」,是可以像驢打滾那樣「利益生利益」的利益。是既得利益集團數十年苦心孤詣地慘淡經營做成的如此甜美的一塊「大蛋糕」。因此豈能容得他人指染。

中國每年的兩會,號稱為「人代會」——人民代表大會、,實質上是地地道道的官代會,因為代表的組成,百分之七十左右是省市(及少量的縣)各級黨政官員,其餘為文教、科技、衛生、國企等領域的頭頭和精英以及民營企業家、軍隊代表。真正的工人農民代表,不到幾個百分點。政協更是歌星、笑星、明星、金融保險業的老總、私營老闆、紅二代、CCTV一大批「名嘴」、現任和離任高官、遺老遺少和各路名流的「俱樂部」。那裡是一個雷語取之不盡,充斥各種笑料的寶庫。

代表和委員如此構成,必然決定了兩會從議題、內容、程序、結果的傾向性,因為「屁股決定腦袋」,這是一個顛簸不破的鐵律。

兩會,早就成了官與民二者利益博弈的舞台。博弈的勝負毋庸諱言絕對是官勝民負,因為二者力量的對比,懸殊實在是太大了。從表面上看,兩會在人權、民生、公平、正義等方面,似乎逐年都在進步。然而,這只不過是中國千百年來歷史上讓步政策的「與時俱進」。草根階層和弱勢群體從「讓步政策」中得到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三瓜兩棗」,是高官、壟斷國企老總們盛宴後的殘羹剩飯而已。就連這一點點可憐的「口水菜」,也被令人不寒而慄的CPI「回收」去了。

官人們「讓步政策」的底線,就是不能損害他們的「核心利益」。如果一旦挑戰了他們的「核心利益"他們毫不猶豫地會說:「絕不」。而所有這一切,都是在人們難以覺察的「幕後」靜悄悄地發生的。不過你透過一件件具體事例的表象來揭示其問題的實質,就清楚地看出官人們在堅持自身的「核心利益」上,是何其頑強但又不顯山露水地對民眾的挑戰「說」「絕不」的。

首先、從公佈官員個人和家庭財產說說官員們的「核心利益」。

年年兩會上都有民眾強烈要求公職人員,尤其是高官公佈個人和家庭財產的呼聲,然而官員們嘴上沒說,但實際上在說「絕不」。因為這是他們的「核心利益」。那麼驚人的「灰色收入」,焉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從黨的十三大於1987年10月提出官員家庭財產申報到到今天3個抗日戰爭的時間過去了,黨和政府的班子換了幾屆,誰也撼動和解決不了這個中外古今的「龐然大物」和難題。愈是在暗中使勁地抵制財產申報,就說明其中的問題愈大,大得見不得人。這次兩會上被公眾稱為「最佳議案」的重慶市律師協會會長、全國人大代表韓德雲曾連續七年提出過的官員財產公開議案,在人大會上得了個「頭彩」——被99.99%的代表否決。這一件事把一切都揭示得清清楚楚了,什麼「三個代表」,「立黨為公」、「執政為民」……,不說了,網友們比我聰明,自能悟出其中的道道。

其次、從全國人大代表名額分配說說官員們的「核心利益」。

政府官員與人大代表是服務與被服務的關係。你服務得好,我下次還選你當政府的「大管家」;服務得不怎麼樣,我得批評你讓你改正,如果依然固我,就請你「歇菜」。但是,現在中國的各級人大,來自基層真正的工人農民代表,其數量少到只是官員代表的一個零頭,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分組討論時,坐上席的都是自己的領導、領導的領導、領導的領導的領導。能與他們坐在一起「共商國是」已經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深感「皇恩浩蕩」了,誰還不識抬舉去「為民請命」?除非「風蕭蕭,易水寒」,下定決心把這次當人大代表作為一頓「最後的晚餐」。

無論從「法」、從「理」、從「情」來說,當了黨政官員,就不能再當人民代表。運動員與裁判員之間,只能有一個選擇。但是一拿出「國情論」、「中國特色」和「三個至上」的尚方寶劍,「運動員與裁判員」「二合一」不僅合理,甚至還顯示出值得外國人羨慕,具有「中國特色」的「優越性」了。

然而,官方從多年來民眾對「官代會」的詬病和不滿中,意識到做適當「讓步」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從日前全國人大副委員長兼秘書長李建國就全國人大代表名額分配所做的說明中印證了這一點。李建國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的名額不超過3000人」。「一是根據人口數計算確定的名額數。按照人口數分配的代表名額為2000名按城鄉約每67萬人分配1名」。「二是地區基本名額數。省、自治區、直轄市各分配相同的地區基本名額數為8名,總計248名」。「三是其他應選名額數……由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依照法律規定另行分配。」從中不難看出對代表名額的分配非常具體,操作時有章可循。然而對多年來工人農民基層第一線的代表寥若晨星、屈指可數;黨政官員代表濟濟一堂、高朋滿座的痼疾,絲毫看不到下決心動手術的跡象。用「官代會」代替人代會,對國家、民眾,也包括對執政黨,是一種痼疾,但對既得利益集團則是他們的「核心利益」,是在國家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領域的話語權、表達權、立法權、決策權的壟斷。所以對於要改變目前人大代表分配格局的挑戰,必然堅決地但又不動聲色地說「絕不」。為了安撫日益增長的民怨,於是就打出了兩個「有所」的「太極拳」。

李建國說:「新一屆人大代表名額黨政領導幹部代表的比例將比上屆有所下降,基層代表特別是一線工人、農民和專業技術人員代表的比例要比上屆有所上升,農民工代表人數要比上屆有較大幅度增加」。全國人大代表總數(3000人)、按城鄉人口分配名額(約每67萬人分配1名)、基本名額數(8名,總計248)等,均有清晰明確的數字,而唯獨黨政領導幹部代表的比例和一線工人、農民和專業技術人員代表的比例與你玩「模糊數學」,矢口不提具體數字,而用將比上屆「有所下降」和「有所上升」與你來彎彎繞。假設現在農民工代表有3人,如果增加2人,就可以大力宣傳「上升了66.7%」,多麼令人鼓舞和催人淚下的數字啊!

第三、從機構臃腫、人浮於事,行政成本世界最高說說官員們的「核心利益」。

中國行政機構之臃腫,冗員隊伍之龐大,行政成本之高昂,堪稱世界第一。遼寧鐵嶺市的「市領導」有41名,河南新鄉市有「市領導」43名。湖南平江縣副縣長有10名。鄭州市市政執法局,竟然有29位「局領導」。政府每當為此受到批評時,總有「權威人士」出面澄清,謂之其言無據,或用「國情」搪塞。由於信息掌握的嚴重不對稱,只有嘴巴大的說了算。然而,老百姓心裡的那桿「秤」,千百年來的歷史證明是非常準確的。

國外納稅人只養一個政府,中國的納稅人不僅要養四套班子,還要養八個民主黨派(外加工商聯)。此外還要養工、青、婦,要養文聯、作協、美協、劇協、科協、殘聯……。如此臃腫的公職和准公職人員隊伍,成了中國納稅人苦不堪言的沉重負擔。喊了幾十年的「精兵簡政」,不僅這個龐大的體制堅如磐石,巋然不動,而且編制愈是「精簡」,人丁愈是興旺。實行所謂「大部制」以後,從過去二、三個,三、四個副部長,一下變成八、九個副部長。下面的市縣,十幾個副市長、副縣長的,比比皆是。這還不包括「中國特色」的一大批「享受×級待遇」的「巡視員」、「調研員」……。這種充斥著大量冗員的臃腫機構,帶來的必然是辦事效率的低下和行政成本的高昂。這種狀況在多年前歷次全國兩會上,都可以聽到來自民間強烈的抨擊。然而,這同樣是官員們的「核心利益」,對來自民眾的挑戰,只能說「絕不」。因為如果真的搞「精兵簡政」,那麼一籮筐的副職,叫誰下去?

這個「精兵簡政」的建議,從延安時期李鼎銘先生提出以後,雖然獲得毛澤東的首肯,但只如同一顆流星,在歷史的長河中閃爍了片刻的輝煌。1949年以後,政府機構和人員,像滾雪球一樣愈滾愈大。現在已經到了惡性腫瘤的晚期,沒治了。在最近幾年的兩會上,已經從過去的熱點問題中「退燒」了。但這不表明痼疾有所緩解,而是「心莫大於哀死」的一種反映。民眾對這一痼疾的治癒已經徹底絕望了。

第四、從「三公消費」說說官員們的「核心利益」。

一種已經傳入中國的外來物種黃頂菊,一年功夫可以從1株瘋狂生長到數萬株。它對土地會產生滅頂之災,嚴重破壞農業生態。

從二十多年前對公款吃喝用「四菜一湯」進行控制失敗以後,「三公消費」就像那個瘋狂生長的黃頂菊,揮霍著納稅人的血汗;侵佔了原本可以用於教育、醫療、社會保障的資源;吞噬了道德與良知;敗壞了社會風氣。對付大自然中的黃頂菊,農業部門從普查、監控、發現、滅殺有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並且取得較好效果。但是對「三公消費」——這一人類的「黃頂菊」,中國幾屆政府治理後都敗下陣來。究其原因,是因為觸動了官員們的「核心利益」。

多年來,網上有一個流傳甚廣的順口溜:「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工資為何「基本不動」?因為自己和家人的吃喝、用車都由公款包了。老婆為何「基本不用」?因為不僅有小蜜、二奶,而且現在公款吃喝已經發展到「一條龍服務」,酒足飯飽以後還有KTV 包廂的卡拉OK、桑拿浴、按摩,全程都有小姐「服務」,而一切費用全部打包在「公務」宴請中,由納稅人買單。

像這樣的「福利」,怎麼能夠公開?又如何捨得放棄?僅僅一個公車改革,全國人大代表葉青連續九年提了9次提案,但均如石沉大海。近年來各個部門和地區迫於要求「三公消費」強大的民意壓力,一方面與你搞彎彎繞,曬出來的「賬本」讓你看得一頭霧水;另一方面則與你搞「曲線救國」,例如自己給自己發放高額的車補,某些地方一名廳局級幹部每月車補竟達近四千元之多。這叫「堤內損失堤外補」。總之一句話,在「核心利益」上,官員們「絕不」讓步。

這次兩會上,有高官提出「革命革到自己頭上對政府是個考驗」。但幾位高官對「革命革到自己頭上」的話題,都是戛然而止,猶抱琵琶半遮面。到今天為止,還沒有看到有一位黨政高官亮出電影《英雄兒女》中主人公王成那種大無畏的氣概——「向我開炮!」

其實,靠高官們「靈魂深處爆發革命」來「革自己的命」是靠不住的。要高官們「向我開炮!」更是緣木求魚、與虎謀皮。把公權「關進籠子」才是唯一的正途。然而從韓德雲代表的提案得「頭等大獎」的遭遇,怎不叫人瞻念前途,不寒而慄?

文章來源:《博客中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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