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草子:官員的尊嚴也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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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2月15日訊】2012年2月6日下午,山城重慶通往成都的高速公路(或國道)上。從飛駛著的吉普(或轎車)裡向窗外望去,遠處仍是西南特有的漫天的冷霧。薄薄的白霧下,依稀殘留著初春的寒意,有些樹枝上掛著的冰凌,似乎仍未融化。天氣是如此陰冷,可駕車人卻五內俱焚,心底裡窩著一團烈火。

  

車駛入了成都市區,年末的繁華與喧囂撲面而來,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行駛著的那位東北大漢,這時卻冷靜了下來,同時心裡泛起了一股淒涼感。眼前的景像他並不陌生。可同樣是行駛在這幅現代都市風景畫中,如今的他卻已時過境遷,冰火兩重天了。以前的他看著眼前的風景,心裡蕩漾的是滿足和驕傲,因為這一切都被他控制和擁有著;而如今的他,不僅失去了這一切,甚至連棄車而去,加入那些螞蟻搬的市民大軍的權利也喪失了。他如今的處境,就是他一輩子追捕的那些人的處境。從名聲顯赫如日中天到落荒而逃,他只用了幾天時間。他進入了成都美國零食館,24小時後又走了出來。進去前還是英雄,出來後便成了嫌疑人。

  

這就是重慶前公安局長那段驚心動魄的人生,甚至只是他多彩豐富人生的一瞬。但就是這一瞬間,再次詮釋了一個鐵打的事實:在中國這個政治文明已經嚴重老朽、腐爛、落伍的社會,不僅普通民眾沒有尊嚴,就是高官也不過爾爾。雖然這位東北大漢在政治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以他對中國官場叢林生態的洞悉,以他超人的膽量,大膽的想像,慎密的構思,為自己演繹了一個石破驚天的故事,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並且也很可能為自己找到了一個最好的歸宿,但他終究仍是一隻政治上的小螞蟻,而不是有著堂堂正正權利的正常的公民。他不是自己的主人,始終拿捏在別人手中,所以,他還是以戲劇性的方式悲慘地倒下了。

  

這是為什麼?沒有規矩、程序、司法正義,沒有透明、公開,權力制衡,這就是答案!因為沒有這些現代正常文明社會都具備的東西,就只剩下了隨心所欲,爾虞爾詐,心狠手辣,工於心計,不擇手段;只剩下失敗者的玉石俱焚,魚死網破,鋌而走險,無所不用其極。

  

這位前局長的荒誕命運,有人可能會把它歸咎於這片神奇國土老朽的體制,這點我舉雙手贊成。但我們也要想想,當事人自己就沒有責任嗎?這是一種宮廷式政治,黑洞式的官場,進入這個官場的人,誰又不是把這個黑洞抹得更黑的工匠之一?誰又沒有為這種黑不見光的官場添過磚加過瓦?這種官場又是一個碩大無比的網,擠進這個大網的人,又有誰不是織網人?在這種人性不得不扭曲的官場,人人都在絞盡心機為他人織網,希望能將他人牢牢套住,關鍵時刻能隨時將他人勒死,但他們如此費盡心機,又何嘗不是為自己有朝一日的被套被絞編織網袋?那位東北大漢,也只不過是在最後的一刻,才想到該從這張大網中掙扎出來了,否則它就不會在大難臨頭時,朝著他平日裡詛咒不停的美國零食館一路狂奔。

  

其實,東北大漢的這種結局,過來人文強在生命結束前,已經對這個人說過了。法學家賀衛方先生,更是在給此人的公開信中,曾一再提醒他,程序正義,司法尊嚴,對高高在上的官員同樣重要。但那時這個人正春風得意,如日中天,哪裡聽得進這番酸臭文人的陳詞濫調?將心比心,倘若我是當時的他,大概也會把賀教授的話當成耳邊風。人在得意時是很難想到落魄時該如何應對的,何況當時的他正大權在握。此人聰明一世,卻利令智昏,為名聲所累,殊不知不是由民眾授予,而是由主人恩賜的權力,是不會攜帶能保護自己尊嚴、名譽乃至身家性命的任何權利的。

  

最後,我想談談美國。我在網上看到有人說,東北大漢闖入美國零食館,不代表他愛美國。這點我同意。別說一個動輒大罵美國的人,不愛美國實屬正常,就是我這種經常說美國好話的人,也不會愛美國。我一個中國人,愛美國幹什麼?我經常說美國的好話,是覺得它那一套體制能很好地保護本國的小民,如果移植到我們這裡來,也定能保護包括本人在內的中國小民,僅此而已。但是,那位前局長雖然可能(僅僅是可能)不愛美國,可他的行為卻表明,在他人生的關鍵時刻,他最信任的依靠對象,不是他的組織,他的那個口頭上反覆表白的「娘家」或「媽媽」,而正是美國。正如有一些女人,她們跟丈夫鬧翻了,出走了,不是往娘家一路狂奔,去找媽媽,而是去了她們的「大哥」那裡。這些大哥只是她們的同事或熟人,並非她們的親兄弟,與她們也沒有性關係,甚至連所謂的精神戀都不存在,但她們還是敲開了「大哥」的門。

  

為何會這樣?就因為「大哥」做事靠譜,有底線,有擔當,讓人放心。還有一點,他們也有「塊頭」!即使不熱情相助,只要出於公正同情等,略施援手,多少能幫幫她們的忙。

2012-2-14

文章來源:《中國選舉與治理網》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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