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梅蓀:石榴結碩果 憲政何處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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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2年1月11日訊】十月十七日早上十一時,我來到富強胡同,叩開紫陽家,趙二軍哥招呼我到院子裡摘石榴,紫陽悉心栽培的石榴樹,紅燦燦的碩果壓彎樹枝,二十來位來訪者採摘興致正濃。

紫陽書房滿是鮮花,大都是紫色蝴蝶蘭,古雅清芬。牆上掛著布衣青衫的紫陽像,書架旁掛著朱剛敬獻的字幅:

興國無畏闖荊棘,安邦有策觸龍鰭。

江湖險惡需鏟除,滄海有情必顯覿。

簽到台上擺著一本趙紫陽故居畫冊,收錄一九四四至九四年間紫陽照片,畫冊記述:「紫陽的先祖在明洪武年間從山西洪洞縣遷入河南滑縣趙莊,已十三代,紫陽故居現存有一九四四年建造的三間土房,村外五百米有趙家祖墳和紫陽父母墓。」滑縣十分貧困,紫陽執政時,從未給家鄉任何關照,不准搞特殊;紫陽的兄弟姐妹及其子女均為普通農民。近年來,趙莊的參觀者絡繹不絕,一些老闆要出資翻修紫陽故居,概被謝絕。

趙二軍說三民主義好過現在

片刻,「九月讀書會」一行成員二十二位捧著紫陽畫像;抬著大花籃,舉著白色橫幅:「吃糧不忘紫陽情」來到書房,向紫陽像三鞠躬。

紀念開始,一位曹女士唱《歡樂頌》,又朗誦普希金《我又重新來這裡》:「你們好啊,我不認識的年輕人,我已看不到你們的成長壯大,當你們充滿喜悅時,我在夜色中走過,聽見你們歡迎的喧響,還在把我回想……」

中午,趙二軍代表全家邀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到附近小飯館午餐。

恰逢辛亥革命百年,二軍說:「孫中山以和平方式結束封建帝制,倡導憲政民主共和,民權、民生、民族的三民主義,其進步意義超過現在;毛澤東建立新中國,但之後的『極左』導致非正常死亡四千萬人,竟超過我國兩千年來非正常死亡總和的一倍……」

他說:「所謂『要吃糧,找紫陽』,只不過是把被剝奪的生產經營權還給農民。六十年代,父親和陶鑄曾向毛主席匯報大躍進餓死許多農民的慘狀,要求『分田到戶,包產到戶』,受到支持,但到文革,毛不認帳了,許多幹部因此被打倒,被整死。毛去世後,父親主政四川,甘冒風險,還權於民,恢復了生產力。」

李樹橋:趙因擁鄧,只能辭職

席間,我問他:「不少人提出:紫陽為甚麼未能像葉利欽那樣,爬上坦克,一舉扭轉軍人鎮壓市民的危局?」他答:「鄧小平掌握軍權,父親無權作為,且已失去自由,正因此,所謂『分裂黨,支持動亂』的罪名不成立,避免了黨的分裂。」

趙二軍因「六四」受迫害,失去自由,僅匆匆見父親兩次,未能談心。為研究其父的「六四」遭遇,他建議我找鮑彤和李樹橋討論。恰巧兩周前,李樹橋向我談過他的看法:「耀邦和紫陽均擁戴退居二線的鄧小平對重大問題有最後的決定權,從而導致紫陽反對鎮壓學生而只能辭職。」紫陽愚忠的後果,被軟禁十六年直至去世,成千學生和市民死去,政治改革被斷送,他壯志未酬身先死,成為一個悲劇。

午飯後,我與頭次來這裡的周老先生同路回家,在等公交車時他感慨:「紫陽下台,鄧小平『使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成了少數先富之人,官商勾結,掠奪他人,使廣大民眾更窮。」

一位五十歲候車者憤然搭話:「如今官場腐敗,愈演愈烈,無官不貪,無惡不作,百姓沒有活路啊!」

訪民祭趙,被抓送郊區關押

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在紫陽領導下從事立法工作,二○○五年一月十七日紫陽去世,我到靈堂悼念,回家後被警車跟蹤追捕,我騎自行車逃脫。送別紫陽那天,警察又在八寶山蹲守抓我,我未能見紫陽最後一面。每年忌日,我都前往紫陽書房祭拜,出走外地迂回而去。今年忌日,我徑直赴紫陽家,被警察送進派出所,晚上釋放,次日警察來我家上崗。

我去紫陽家的路上,群發短信告知朋友,不少人回復,托我代為獻花和留言致敬,有的立即被警察上崗看管在家中。我改為晚上群發短信。北京政法院校顏教授回復:「人類發生的進步,都是由於人們身上這顆溫熱跳動的心,在很多已沒有任何良心只有政治或金錢的領導人那裡,紫陽是閃爍異彩的人,因為他有良心,有良知。很多人紀念他,而任何以成敗論英雄者,都是粗陋無知的,言論自由和歷史真實都被他們塵封了。他們製造了空前的愚昧。」

晚上,趙景洲夫婦告知,下午三時,訪民張小玉(河南)和熊小平(上海)前往獻花,張小玉是第三次去。趙五軍夫婦把樹上摘下的石榴和大棗,送給他們並合影留念。劉杰等十來位訪民上午從北京南站上訪村出發去紫陽家,被警方攔截,送到郊外訪民接待站。

六四後,改革在歧途中演化成權貴經濟和警察治國的所謂中國模式,深受其害卻求告無門的廣大訪民,在被維穩打壓中覺醒。他們渴望社會的公平和正義,漸漸知道制度的公平是最大的正義。他們愛戴為民做主的清官。

金秋十月,石榴花開結碩果,古老中國的民主憲政何在?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二○一一年十月二十五日)

文章來源:《開放雜誌》2011年11月號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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