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11月3日訊】由中國納稅人提供資金,紐省的7所公立學校即將開設孔子講堂。澳大利亞人報為此採訪了相關的學者和澳洲孔子學院的參與者,日前發表的文章為讀者揭示了澳洲人對中共發展所謂軟實力在澳洲的課堂裡「插一腳」的各方反響。
在公立學校開始這一講堂,官方的理由是提升中國語言和文化教育,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滿意:目前已有10,000人簽了請願書,表示他們不希望中國政府在教室裏也要插一腳。
綠黨Balmain的議員帕克(Jamie Parker)告訴紐省議會說:「學生們學習語言時詢問關於中國文化、傳統和歷史的問題是很自然的。」
「易受影響的學生,可能因此接觸到關於中國歷史、人權和世界事務的扭曲的觀點。」
他說,來自中國的老師都經過政治審核,不會在課堂上涉及像西藏和法輪功這樣的敏感話題。
Parker說,他不是反對中國,他甚至對他會說中文的姐妹感到很自豪。
澳洲第一家孔子學院在珀斯的西澳大學開張,然而6年過去了,在西澳的公立學校裏沒有出現一個孔子課堂。
西澳大學研究所所長克徹施納(Philip Kirchlechner)表示,有阻力。在他看來,「麥卡錫」理論在起作用:中國共產黨在統治中國,所以孔子課堂代表共產黨花錢在我們的政府學校(做宣傳)。
文化安全
10月18日,中共喉舌新華社報導說,中共領導人通過了一項新的指導方針,推動軟實力和維護「文化安全」。
新華社在一個封閉的黨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後發表的聲明中指出,「在當今世界上,文化已經成為一個國家綜合競爭力的重要組成部份。」
聲明中以新華社的論調說:「中國在保護『文化安全』方面正面臨著一項艱鉅的任務,感覺迫切需要加強它的軟實力和自己文化的國際影響力。」
孔子學院——由中國教育部的一個機構「漢辦」運作,它的發展速度如此之快,甚至連中國的觀察家們對他的數量都模糊不清。
在澳大利亞有10個由大學主辦的孔子學院,La Trobe大學即將開放第十一個。在世界範圍內,共有超過300家孔子學院。
有人認為孔子學院沒有甚麼值得爭議的,就像法國文化協會這樣的歐洲語言加文化的推動器,孔子學院也是類似的機構,不過就是變成中國的而已。然而,麥克‧丘奇曼(Michael Churchman),一位澳洲國立大學的博士研究生,卻認為二者不是平行的關係。
他在中國遺產季刊(China Heritage Quarterly)中寫道,「孔子學院和其他國家支持的機構,如歌德學院和法國文化協會之間的區別是,孔子學院是在現有的國際教育機構中成立的,因此人們廣泛懷疑,這一機構的目的對於促進人們對中國和中國文化本身的興趣還在其次,更主要的是確保這種興趣是沿著中共黨和國家的批准的指導路線進行的。」
「國際上對孔子學院扼殺所在大學學術討論的潛在問題已經有很多議論,尤其是中國共產黨認為不適合討論的一長串主題,如台灣的地位、西藏、法輪功、人權、民主的改革等。」
紐卡索計劃
丘奇曼在6月份發表的文章中預測:「如果[孔子學院]是獨立的組織,如同英國委員會或法國文化協會一樣,那麼其對教學內容的限制或許不會令人如此不安,但在大學中納入這種機構的危險是:時間一長,大學可能會開始依賴他們,尤其在中國語言課程和其他與中國有關的課程上。
「儅教學和研究的資金不足時,未來存在這樣的風險,就是把中文以及與中國相關的課程全包給孔子學院的教師。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對於大學的教學內容會產生非常可悲的影響,教學的主題可能會被限制在中共當局接受的範圍之內,或者導致持有不同觀點的老師被排斥在外。」
丘奇曼不知道的是,紐卡索大學已經在悄悄的將他的預言變成現實。
一個到紐卡索大學調查藝術學位前景的審查小組瞭解到,在校園裡有一個孔子學院。
他們在4月份的報告中說:「審查小組相信這個機構對於中國學科和學生將創造強大的資源和焦點,考慮到這一點,小組強烈建議,科係與孔子學院之間建立強有力的工作關係。隨著時間的推移,把這一科目發展為主課。」
於是不屬於孔子學院的召集人李霞執導的中國課程的主修課將被取消,直到 「增添適當資歷的人員加強這一學科,並且在孔子學院的指導下進行。」
10月17日,教育和藝術係批准了這個想法,並補充說主修課應該被「孔子學院提供的副修課所取代。」
紐卡索表示提案會於下月遞交學術參議院進行討論,但它對於將中國研究課題包給孔子學院的計劃拒絕發表評論。
根據9月20日HES取得的文件,召集人李博士說,學術的獨立性受到威脅。
紐卡索大學是在提議「將有關大學獨立的某些原則性領域,像學科的大小、工作人員的適合性、人員的資歷、研究領域、教學內容和方法等,轉移給一個非學術的外國機構」。
她說,中國自己的學者和大學都不會容忍這種情況發生,她還列舉了北京外國語大學將德國歌德學院遷到校外,理由就是「避免對外界的依賴和干擾」。
悉尼的教授古德曼說:「我們沒有要孔子學院的工作人員進入中國課題研究或課程設計,紐卡索是否這樣做取決於他們自己。」
紐卡索大學中國課程的學生明確的表示了他們的不滿。
學院和大學中國科係之間的合作是常見的。但正統的做法是,大學必須保留其對認證課程的控制權,學科的協調人必須由大學委任。
悉尼的陳教授在得知紐卡索的建議後並不驚訝。她說,很多大學管理層將語言看作是純技術性的操作,低於大專院校的級別,經營又很昂貴。這種令人沮喪的觀點帶有普遍性。
「大學在是否關閉語言教學上承受很大的壓力。」她說。
讓百花齊放
如果所有的孔子學院就是在成人夜校教授書法和簡單的中文,那麼劃分可能還簡單點。
但來自北京的命令是,他們要撒開網,多樣化發展。
西澳大學的孔子學院在2005年開業時,他們的全球目標是100所。同年當墨爾本大學與國家漢辦簽署協議時,相信它得到了保證,孔子學院在澳洲東海岸僅此一家。
但算上下個月即將在La Trobe大學新開張的,墨爾本現在總共有三所孔子學院。
「但每個機構似乎有各自的重點,墨爾本大學的孔子學院主任芭芭拉‧希爾德(Barbara Hilder)說。」
傳統中醫是RMIT大學的重頭戲,La Trobe大學與它的郊區校園將觸及到維省鄉村一帶,而墨爾本大學則保留了它企業的重點。
「我們的重心是提升澳洲商界的技能」,希爾德女士表示:「我們的客戶大部份是澳洲上市公司200強的企業,但我希望更多中小型企業也能使用我們的服務。」
重要的是,一些語言和文化知識,可以使他們在中國談判和打交道時,收到顯著的成效。
然而在過去幾年中,恰恰相反,需求都是從另一個方向而來:中國大型公司計劃投資澳洲,他們對澳洲商業文化和監管環境的細微差別感到疑惑,因此找到希爾德。「這幾乎與孔子學院應該做的背道而馳。」她說。
在西澳,年底即將開通珀斯和廣州之間的直航航班。克徹施納(Kirchlechner)教授的學院為此正在幫助旅遊業和服務業做好充分準備。
由於礦業,西澳與中國的互動特別多,「礦業繁榮將西澳變成世界的礦業之都,」他說。
在針對企業方面,西澳大學與克徹施納教授的緊密合作還包括幫助新興的礦業公司獲得中國的訂單。
克徹施納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他在80年代早期曾在北京學習過。之後他進入了鐵礦石和鋼鐵行業,擔任力拓(Rio Tinto)公司駐上海的執行總代理,後來接任他的即是被捕的胡士泰(Stern Hu)。
新南威爾士大學已經有很成熟的中文學習的課程,所以孔子學院現在的重點是其它院系如法律、科學和工程。
昆士蘭大學中文學習課程也是有悠久歷史了,而孔子學院當時的主管陳鵬(Peng Chen)向其科學系、工程系和信息科技系的學生提供特別的課程。包括相關領域的翻譯和口譯、去中國進行研究實習、幫助澳洲畢業生和中國的大學院校合作或者在大陸職業人才市場獲得一席之地。
糟糕的簡體字
前外交官和悉尼客座教授Jocelyn Chey,是早期的懷疑者。她說: 「但是學習語言不僅僅是一項技能,」「語言是文化的媒介。」
Chey教授舉了個例子,在中國大陸使用的簡體字,而在包括台灣在內的其它地方,堅持使用代表真正中國傳統的正體字。
「不是簡單的說你要教中文,而是你要教甚麼樣的中文,使用甚麼教科書,這是政治考量。」她說。
在自己中國遺產季刊的文章中,丘奇曼說,孔子學院憲章中規定的第十個原則是必須教授簡體中文。
「它同時禁止教授學生依然在台灣、澳門、香港和非中共控制的華人社區廣泛使用的正體字。」他說。
他辯論說,那些只認識中文簡體字的人只能被看作是「半文盲」。
「熟悉中文正體字最重要的理由是可以閱讀中共政權以外的,不管是香港還是台灣,或是其它任何地方出版的文獻。」
「很多關於中國時事的豐富、詳盡的學術分析,在中國大陸被禁止發行的,只能在中國大陸以外以正體字出版。」
同時,那些不能閱讀正體字的人被排除在中國古代豐富的文化遺產之外。
「許多中國古典文獻的最好版本都是以正體字印刷,許多關於中國哲學和歷史的現代學術討論也是一樣。」
「令人感到諷刺和扭曲的是,通過將正體字從教學大綱中排除,孔子學院實際上確保了非中國學生在閱讀嚴肅的學術著作和相關的古代材料時感到困難,從而較少的瞭解儒家思想。
教學方面
在教學上,孔子學院存在的問題可以說是更司空見慣:糟糕的教學使中文比實際更難學。
顧問瑪格麗特‧貝恩(Margaret Byrne)顯而易見是一個不滿意的客戶。擁有社會語言學背景的她在悉尼經營一家小型的諮詢公司UGM Consulting,為澳洲人如何在中國做生意提供諮詢。
兩年前她為她的團隊報名參加了悉尼大學內的孔子學院,他們想學習的是如何在中國進行社交對話。
「那是非常負面的經歷,他們上了一堂課後就退出了,因為太差勁了。」 貝恩博士說。
英語背景的人士、初學者、與那些中文背景想要提高寫作水平的人被放在同一個課堂上。
「老師很注重語法,但對英文中沒有對應的詞彙卻不做甚麼解釋。比如她會說,『這是一個量詞,指任何物品時要用這個。』」
「教材的質量很差。」
老師想要開始教寫作,不顧班上講英語人士的反對,這比他們想學的社交會話技能難太多了。這位老師之前在中國是這樣教學生的,所以她也要用這種方法教他們。
適合成年人的互動式的教學方式沒有,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朗誦和重複。
總之,貝恩博士說,老師看上去缺乏教授英語背景的成年人所必需的想像力,他們通常沒有語法基礎,開始學習中文。
如果孔子學院要在澳洲固定下來,「我們應該試著讓他們跟上2011年的發展步伐,即如何最好的教成年人學習外語。」她說。
根據一位經常跟孔子學院打交道的中文老師說,孔子學院常常聘用只接受過很少或壓根沒受過甚麼教師培訓的人,只不過他們的母語是中文而已。
「在有些地方,他們會使用一些比書籍更有吸引力的視聽材料,但基本目的並沒有改變:就是聽、重複、然後回家記住。」她說。
「當然成人學生很少這麼做,所以他們學得不怎麼好。於是,他們就說,『外國人真的覺得中文很難學。太難了,我必須得跟他們說更多次才行』。」
「有些地方可能有老師擁有將漢語作為第二語言教學的碩士學位,但它不過是關於語言的知識。他們不做教學實踐,不研究學習過程,更不用說是成年人、西方式的學習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