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10月25日訊】著名經濟學家張維迎說:中國市場上出現了一批「強盜企業」,他們橫衝直撞,誰都阻止不住他,國有的或者有政府背景的公司,你做一個私人企業,他看上你了,他要收購你,你必須投降,你不投降他就鬧得你破產,這使得很多民營企業家感到很悲觀。我深有同感。我有一位要好的中學同學,碩士畢業即開始創業,做的是高科技,多年篳路藍縷,打下一片天下。終於有一天,他的大客戶某煙草企業要收購他的公司,否則中止合同,他只得「從了」,後來做了煙草高管,心高氣傲的他根本不適應國企環境,後來一家人移民加國去了。
國企體制並不一定適合有個性的創造型人才的發育和成長,某種程度上也不需要創造型人才的發育和成長。僅憑行政壟斷地位就可以肥得流油,只愁錢不知往哪里花,哪里需要什麼人才呢?這與市場經濟條件下中小企業的求賢若渴和靈活機制,簡直有天壤之別。國企落後的人才管理機制、僵化的體制,把中國的財富和人才一點點逼出國門。
我說這話,可是字字有依據、句句有出處。中國城市發展戰略研究會副會長、財經評論員易鵬在微博上透露:「在火車上偶遇國電下面一電廠老總。兩人暢聊幾小時電力系統種種情況,都認為電力必須再改革。他說了一故事:現在國電下面電廠要進個人必須由國電老總親自簽字,這幾年唯一特例是溫家寶(總理)到山東沂蒙山區一革命家庭看望一老奶奶,問其有什麼要求,她說能否安排其孫子進旁邊的電廠。溫說:我想想辦法辦一下。」人才在非競爭性的壟斷型國企和政府機關裡面都不值錢,值錢的是關係。不論是壟斷國企的「條條」,還是市縣管理的「塊塊」,都這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錢太多」也是大型壟斷企業為之煩惱的問題,揮霍奢侈浪費之類的小兒科咱們就別提它了,就是大宗收購之類的戰略性投資就讓他們頭痛得瘋狂。2011年10月11日品地客網站刊登Breakingviews的專欄撰稿人顧蔚文章稱:中國移動現有470億美元的現金資產,並且按現在的速度,每年將增加80億美元,其現金資產已足以輕鬆地吞併國內市價總值最大的互聯網公司——騰訊,但如何處理卻成為一個難題。中國移動現在既沒有合適的收購物件,國有企業的屬性也使得股份回購困難重重,最合適的選擇可能就是為國內的增長投資。「中國移動可以選擇進行大型收購,但問題在於既沒有合適的物件也沒有足夠的經驗,除了在巴基斯坦的一宗小型收購,中國移動絕少踏出國門。歐洲的運營商現在看起來便宜,但工會的力量卻是個障礙,而且政治審查也會讓中國移動望而卻步。2008年,中國電信設備製造商華為公司曾意欲收購美國一家伺服器技術公司,終因政治嫌疑而未果。中國移動自己也曾試圖收購臺灣一家電信服務供應商的股份,因受到臺北方面的抵制而作罷。然後是金融資產重組,比如股份回購。但中國移動的國有控股屬性又是個問題。國有企業一般會將資金存儲起來而不願分給小股東。如果國家不參與回購,其所持的75%股份只會持續增長。一個折中的辦法是提高股息支付率,把現在占總收入的43%提高到亞洲電信業普遍實行的60%。」
一邊是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聯合阿里巴巴2011年10月10日發佈的報告顯示,銷售額在3000萬元以下、員工人數在100人以下小企業主們對於未來有比2008年金融危機時更悲觀的看法。72.45%的受訪企業預計未來6個月沒有利潤或小幅虧損。另一邊則是國有行政壟斷企業被錢燒得發慌,好不容易遇到市場上一塊肥肉,換上誰來當決策人,都要千方百計將它吃到嘴裡才甘休。這些大企業並非天生就是強盜,而是一系列制度和政策的優惠讓他們變成了吞噬一切的餓鬼。
我們原本不必分國企民企,只要賺錢就是好企業。問題在於,事實證明:壟斷國企是腐敗低效的溫床。靠壟斷地位攫取巨額利潤的國企喝的是全國人民的血(質次價高),給國家貢獻出來的是草;而民企吃的是草,給國家和人民貢獻出來的是奶和血。2010年的調研資料顯示,民營經濟已占中國GDP總量66%;稅收貢獻率71%;而全社會就業人口中,民營企業占90%以上。表面上是10%的國企就業人員創造了33%的GDP(社會價值),事實上則是10%的國企就業人員「私享」了33%的社會公共財富。我們的電價是西方的十倍,網費是韓國的120多倍,水、電、煤氣、石油等等的質次價高,更不在話下……國企「減員增效」後,國有及國有控股工業企業職工從1997年底的7800萬人減少到2004年底的4500萬人,減員的幅度高達42%;行政壟斷企業不到8%的員工,常年拿著全國工資總額55%-60%的收入。而他們的壟斷和佔有地位,並非真正憑自身本領,而是憑一系列優惠政策和政府補貼。國企的很多土地是劃撥的,民企的卻要租用或購買;金融機構基本上成了國企的提款機,民營企業卻只能去借高利貸;國企虧損了,有國家買單(實際上是全社會通脹全民買單),僅1998年國企改制,國家就投入當時兩年的全年財政收入;民企破產或者高利貸資金鏈斷了,老闆自己去跳樓。當年朱鎔基主導的國有企業改革,核心之一就是國有企業在非戰略性特別是在競爭性領域退出。結果,一系列注資、減員、強化行政壟斷地位,使大型國企僅僅十幾年時間就成長為大而不強的巨無霸,「亞洲最賺錢公司」,於是出現暴發戶般的「饑渴的金錢」——不是對金錢的饑渴,而是錢太多了,錢想吞吃一切。於是乎,壟斷型國企又大規模地向競爭性領域捲土重來,像蝗蟲一般掃蕩一切。很多本來已經退出的領域,國有企業重新進入,很多本來對民營企業開放的領域,重新封閉,如航空和鋼鐵,煤炭,民營企業接近全軍覆沒,很多不該進入的領域,卻瘋狂進入,如房地產。而像中糧集團這樣的央企,已經把觸角伸到了食品這個競爭性最強領域的幾乎任何一個角落,從葡萄酒、黃酒到牛奶、巧克力和軟糖,從茶葉、飲料、保健品、速食面到火腿腸,中糧幾乎無處不在,僅僅說罐頭,就有5個知名品牌屬於中糧旗下。中國已經又處於一個「國進民退」的大浪潮中。
據悉,美國在建國70年之後才有了第一個聯邦所有的國有企業——19世紀40年代在華盛頓建立的國家博物館。又過了差不多60年,美國才有了第二個國有企業,即1904年建立的巴拿馬鐵路公司。總的來看,美國的國有企業大多是在特定歷史條件下,為解決特定問題或有特定背景而產生的。美國人對待開辦國企極其謹慎,他們奉行一條原則:國企能退出的儘量退出,只有在私人無法做或做不好的領域,不得已才由國家或政府去做。
國企遍地,必然與民爭利。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必然破壞市場的公平正義。這是創新在中國無法生長和持久的根源。作為政府「私生子」的國企大規模贏利,又給了政府決策者以極大的權力幻覺,以為憑良好的願望和意志可以超越經濟規律,把大量複雜的社會經濟問題,化作簡單粗暴的調控手段。2008年,來一個四萬億,水漫金山,得到大量銀行貸款的國企攻城掠地,一批民企死了;2010年底,再來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緊縮,天下大旱,錢太多的國企參與放高利貸,接高利貸的又一批民企死了。一個人、一個機構最大的悲劇,就是狂妄自大到自以為可以改變和超越規律。當這個機構是超級強大的公權力時,就是整個國家的悲劇了。凱恩斯說:政府應該儘量不干預經濟,即使在不得不使用政策去干預經濟活動時,要注意政策的信譽,即政策的連貫性。我們迫切需要「不折騰」,讓經濟自由發展,讓企業公平競爭,讓民生休養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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