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9月18日訊】曾是耶魯大學歷史上最年輕的「耶魯世界學者」,自從成為中央電視台節目主持人後,已經對數百名國際商業界、經濟學術界及政界的領袖人物進行過專訪的芮成鋼,在2011年夏季達沃斯論壇上又成為備受矚目的明星人物,在國內的風頭甚至蓋過了總理。讓他大賺吆喝的是:他以咄咄逼人的氣勢與新到任美國華裔大使過招,那充滿奚落與挖苦的「芮氏風格」著實給了美國人一個「下馬威」,也讓堅定的反美愛國人士出了一口「惡氣」。但我卻不以為然,也不知道他的「法眼」到底窺到了什麼,給我的感覺倒是有點「逢美必反」的狂熱。
本年度的夏季達沃斯論壇於9月14日起在中國大連舉行,剛剛赴任不久的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搭乘國航航班飛往大連參加此次論壇,一貫簡單出行的駱大使坐的並非頭等艙而是經濟艙,因此引來不少人的圍觀。其實,從他上任開始,這種輕車簡從平和親民的作風就給中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然,這種作風也帶來了另一種解讀,以芮成鋼為代表的一些人認為,這是一種不懷好意的「價值觀」輸出。他曾經在自己的微博中說:「他總是抓住一切場合和機會不遺餘力的宣傳推廣美國的價值觀。只說美國的好,少提美國的差。這是他的工作。他可能是歷任美國駐華大使中最願意展示自己,也最善於展示自己的人。從背包喝咖啡,到坐旅行車,坐經濟艙,都精準的得到拍攝傳播議論。競選過州長的他懂得媒體是怎麼回事。」
我真不知道輸出這種廉潔的作風對我們有什麼不好,但在芮成鋼們看來卻儼然將其等同於「陰謀」,這真是讓我始料不及的事。駱家輝的節儉平實體現了對國家的忠誠,也是民主國家官員的一貫作風,他的前任洪博培也一貫如此,怎麼輪到了駱家輝這位華裔來了,有人就將其視為「作秀」呢,難道黃皮膚就一定應該慷國家之慨大方點,否則就對不起祖宗么?
但腹誹並沒有什麼不妥,我絕不反對芮成鋼等「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美國人」的「愛國行為」。做為一個國家的大使,他自然是為美國的利益而來,這本來就是一個常識。從這個角度上說,我們希望看到一個為自己國家利益而奮鬥的華裔美國人,而不是看到一個出賣國家利益以自肥的腐敗分子。當然,他也確實輸出了一種美國價值觀體現出來的忠誠和廉潔,這對中國的官員而言,本來就是求之不得的廉政教育,可芮成鋼卻把其複雜化了,已至成為一種心病。這也導致他在提問駱大使時,一個雷人的問題突兀而出;「大使先生,聽說您是坐經濟艙來的,這是否在提醒大家,美國欠中國錢?」
做為一個長期主持經濟節目的資深主持人,我相信他絕對知道中國政府購買美國國債是一種國家投資行為,把這種願打願挨的投資行為說成是「欠」,在這種場合下是極不嚴密的。但有極強代表欲的芮成鋼卻儼然代表政府向這位美國的「傳聲筒」攤牌:中國政府購買的國債完全是為了幫助美國人民過上幸福日子的,你們卻如此裝小氣,難道是為了怕我們向你要債不成?當然,你們要是掛著廉潔的「羊頭」賣普世價值的「狗肉「的話,欠債還錢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芮成鋼儼然以債主的身份居高臨下,這種看似垃圾問題的東西其實並不簡單,如果迴避它確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當然,我相信駱大使也知道芮記者的葫蘆里裝的是什麼葯,但對於其國家債務並不是一個大使可以做主的事情,他無法置喙,不能滿嘴跑火車,否則的話國民會把他從大使的位置上轟下來。但對於質疑他「掛羊頭賣狗肉」的嫌疑,他還是始料不及的,當然流露出的是一臉的無辜。他說,他對媒體一直關注他感到很意外。比如說在機場買咖啡的時候帶著背包的照片,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那裡照了相。後來到北京的時候,在機場又看到有些媒體來了,我也覺得很驚訝,因為原先沒有告訴他們我會坐哪家航空公司的飛機、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到達。
他表示,作為政府官員,不管是我們領事館的官員還是北京大使館的,也包括總統的內閣成員,一般的規則就是坐飛機時坐經濟艙。所以我認為,當我作為這樣一個很隨便、很隨和的人,我真正代表了美國人的真實做法。我希望我所展示的這種開放性,能夠讓中美兩國人民更多地認識彼此,打破一些壁壘,消除誤解,儘管我們有些文化、政治、經濟和哲學方面存在差異。
存在決定意識,駱大使的行為在中國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前不久,梁文道在《鏘鏘三人行》曾經說過,「大陸官員到香港玩,住的都是山頂酒店,一晚 7、8萬,一住就是一個星期,拿他們的名片一看,只不過是一小官而已,問他們你們什麼有錢住這高級的酒店?他說:這個嘛!大家都是知道的,有什麼了不起的。大陸官員好像把貪污當成平常事,在大陸如果有一個清廉的官員,只能說你不正常。」做為供職于鳳凰衛視的主持人,這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辭,無法考察其可信度。但從一些現象上看,梁文道所言還是很貼譜的。須知,我國的「三公」經費已經進入了「萬億」這個門檻了。
近日,一篇題為《巡視組的賬單》的新聞報道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報道稱,湖北省委第六巡視組在巡視國家級貧困縣秭歸縣的20餘天內,13人開銷 80多萬元。報道附上了兩張秭歸縣「巡視組進駐秭歸工作經費明細表」。當然事實真相如何,有關部門正在調查,但如果屬實的話,那麼這個巡視組的行為不過是一種「分贓」行為。
而駱大使的排場就更讓人覺得寒酸,簡直與普通的旅行者沒有差別,這是走到人群中極易「丟失」的那種。而反觀我們,那個上層次的領導出行不是前呼後擁的,何況駱大使這種身份。朱鎔基對此深有感觸,他說:「我去參觀的時候,那歡呼啊!人人都想跟我握手,挺有勁兒的,熱情得很。我一回到北京,就收到一封人民來信,說那些都是假的,不信現在你再去看看,一個人也沒有了。我就派國務院辦公廳的同志去微服私訪,果然來信屬實。」儘管朱鎔基對此極為反感,但也是卻之不恭,誰讓他偏在中國當官呢。但對大部分官員來說,這又是極為正常的事,也是身份的象徵。
在這種土地上侵洇日久,駱大使的行為也自然就少見多怪了,無怪乎芮成鋼的法眼窺到了駱家輝的陰謀——新殖民主義,而他是不折不扣的「拓荒牛」。當然,這種所謂的新殖民主義是以價值觀的輸出為主要特徵的了。但這種猜測還是從駱大使的不事張揚且清廉節儉的作風中得到的,這種邏輯與「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還是如出一轍。
駱大使顯然不會迎合中國官員的行為方式,他也不敢來迎合。他是一個民選政府任命的官員,這就決定他必然要敬畏規則和國民,否則他不僅會被民眾趕下台,而且還會累及奧巴馬政府。由此看來,我們讓他不做秀倒是強人之難了。對此,做為在美國鍍過金的芮成鋼不是不知道。但他卻警惕異常,不過是存在一種憂慮和恐慌,而這種憂慮和恐慌由什麼情感生髮出來的呢,這倒成為一個不解之迷。他恐懼什麼?又在替誰恐懼?
我想,芮記者的本意是美國人不要用自己的價值觀衝擊中國的既成事實,中國的一些問題是體製造成的,但這種體制也成就了「中國奇迹」。但他壓根都不知道這種奇迹的實質是什麼。難道嚴重衝擊中國社會現實的價值觀都是陰謀?中國模式的實質無外乎國家主義下由權力主導的經濟,這種經濟在注重效率的同時也犧牲了公平,因為在權力的絕對控制下,這種效率將會演變為腐敗和社會不公的效率。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老學者錢理群先生對時局和國家的前途進行了十年的思考,並彙編成集,取名為《知我者謂我心憂》,我很希望芮記者也能寫出這樣的一篇文字,以解國人之疑竇,也為自己找個台階下。
文章來源:《中國選舉與治理網》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