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9月12日訊】《水滸》的時代,天下不太平,黑社會十分猖獗。靠殺人越貨分贓的梁山,是其中的一個代表。不管說它是農民起義也好,是反抗階級壓迫也好,是奴才投降派也好,梁山,實際上是一個黑社會。一個社會,有了黑社會,對官府,對良民,肯定都不是好事。
什麼是黑社會?按照《辭海》的解釋,是指進行犯罪活動及其他非法活動的秘密犯罪集團。相對於黑社會,應當有一個白社會。只有當官府的白社會沒有了法律約束,沒有了道德規範,社會的正義公平無法實現,民眾對官府失去了信心,黑社會才應運而生。
所以,任何時候,黑社會的製造者,只能是官府本身。
官府的職能是什麼?無非是對外維護國家安全,對內實現公平正義、維護社會秩序、保障民眾福祉。大宋王朝的黑社會之所以產生,是因為作為白社會的官府不作為、假作為、偽作為、反作為、逆作為、腐作為、亂作為、胡作為、黑作為。
作為國家元首的皇帝大人,本人就不敬業、不作為,不但不上班不理朝政,而且常常微服私訪,去和名妓李師師小姐床頭大搞調研,影響很不好。當然,「領導也是人」,喜歡美女倒也可以原諒,但本職工作總得做好。自己不會幹事本來也無妨,卻又不會選才,選中阿諛奉承的高俅之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作為國家柱石的高太尉,本來沒有什麼經世治國之才,又偏偏無德,一上台就先考慮打擊報復,逼走了王進教頭,倚重了陸謙等輩,來了個人才的逆淘汰,奸佞之徒走紅,而楊志等有能力的人,想為國效力,卻要靠行賄。高俅的所作所為,不但不像一個官府高官,甚至還不如一個黑社會的老大。更不能讓人忍受的是,為了讓高衙內的風流罪惡得逞,居然不惜以莫須有罪名消滅守法官員林沖,連最后一點為官為人的道德都不講。而那個放走魔頭的高幹洪太尉,是個尸位素餐的糊塗蟲,鄉愿、犬儒而已。一個社會,最大的腐敗,永遠是官府用人的腐敗。這種示範效應只要一產生,就會以幾何級數增長,上行下效,變成了風氣,結果就會難以消除。
上樑不正了,下樑只有更歪。中層的官府,也是無利不早起。書中以州縣級出場的官員中,要麼是五毒俱全的孟州兵馬張蒙方都監,要麼是靠行賄納財取位的無 能之輩如北京大名府的梁世傑中書。更多的,則是濫竽充數的昏庸之徒:高唐州的知府高廉,因為是高俅的堂弟,才當上知府。為了幫助小舅子殷天錫搞房地產,高知府強行搞拆遷,逼死了大宋的「阿凡達」柴進的叔叔柴皇城。江州的蔡德章知府,因為有一個當朝太師的老爹,才當上高官的,本身並沒有多少才能,連簡單的宋 江反詩都看不出來,還要靠在閑通判的黃文炳指點才恍然大悟。陽谷縣的縣令,在處理西門慶、潘金蓮毒殺武大郎一案上,接受了西門慶的錢權交易后,就準備「葫蘆僧亂判葫蘆案」了。宋江殺死閻婆惜,本是故意殺人,人證物證俱在,鐵案如山,而鄆城縣的縣令竟然張冠李戴,「只把唐牛兒問做成故縱凶身在逃,脊仗二十, 刺配五百裡外」。而真兇宋江,卻得以從容出走。壽張縣的縣令,也是一個膿包。李逵一人獨闖縣城,作為本縣的一號首長,居然不發一槍一彈,就棄城而逃,連起 碼的守土有責的官德都不講了。李逵出陣,從不穿鎧甲,現在一人獨闖,完全可以一陣亂箭射死他。堂堂一座縣城,有幾百號士兵和警察,寧無一人是男兒?
高官、中官如此地亂作為、腐作為、黑作為,下級的官員們,又是如何呢?
宋江是大宋王朝的公務人員,但在忠於職守與徇私枉法之間,他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后者。當何濤觀察奉濟州知府的公文來鄆城縣捉拿搶劫犯晁蓋時,宋江一看到 朝廷的通緝令,第一個反應就是如何幫助人犯逃跑。而另兩個去緝捕晁蓋的公務員—— 都頭朱仝和雷橫,不約而同想到的,是爭先恐后地向案犯放水,讓他順利地逃出村莊上梁山。神行太保戴宗和金眼彪施恩,都是管犯人的國家公職人員,但他們所為之事,一向是利用國家公權,公然向犯人索賄,沒錢的犯人打個半死,有錢的犯人可以為所欲為。
二是借犯人之力,壟斷快活林市場,獲取暴利。在被另一官員張都監用蔣門神佔去市場之后,施恩又依靠犯人武松之武力,「奪回」快活林。花和尚魯智深在叫魯達的時候,是一個現役軍官,所作所為,卻同土匪沒有兩樣:聽了金 翠蓮父女一面之辭,就將個體工商戶鄭屠打死了。老金一面之辭,是否可信很難說,因為弱者並不一定就代表了良心與正義,並不一定就能佔有道德的優勢。即便是 盡如老金所言,鄭屠也無必死之罪。縱是死罪,審判和執行的,也輪不到一個軍漢來完成。我懷疑,他的殺鄭屠,大有看不起進城發財農民工的城裡人不平衡心態在作怪,否則,何以會罵鄭屠是「狗一般的人」。
讀《水滸》,大家最反感的惡解差,當是董超和薛霸,但大家不要忘記,他們的身份,恰恰是國家的公職人員,相當於現在的警察。本來是應守法之人,卻偏偏變成了無法無天的罪人,變成了沒有人性的惡魔,你還能叫民眾守法、相信官府嗎?
吃官飯的人們,都忙於營私,而需要做事的時候,又都成了軟殼蟹。王倫在梁山的時候,戰鬥力並不強,但所有去剿匪的官府兵士,無不一觸即潰,「都嚇得屎尿齊流,怎敢正眼看他」。所以,他能一枝獨秀。但對百姓,官軍們則又是另一副嘴臉了:「但一聲下鄉村來,倒先把好百姓家養的豬羊雞鴨盡都吃了,又要盤纏打發他。」
一個皇帝不理政、官員搞腐敗、獄卒躲貓貓的大宋,它的興亡,匹夫當然無責。不但公職人員如此,作為大宋統一戰線的貴族柴進,又何嘗為國家分憂解難?大 宋王朝待他不薄,但他恥食宋粟,一直吃裡扒外,一直拆台,凡是大宋政權反對的,就擁護——所有的罪犯都待若上賓,其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
希望狼為自己的惡行懺悔,是綿羊的一相情願。一個從皇帝、官員到警察構成的白社會無法維持正常的法律、道德運轉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黑社會。沒有制度的社會不可靠,但有了制度對制度沒有敬畏、沒有執行或亂執行,則比沒有制度更可怕。因為當守法者得不到保護,而犯法者得不到懲處時,就不會有人守法。官員公然謀私瀆職無人查處,晁蓋等七人搶劫一夜暴富可以一走了之,朱武、楊春在少華山以殺人放火為業經年而安然無恙,孫二娘長期在十字坡開人肉饅頭店天天沒事,張橫兄弟以海盜為業名聲遠揚居然從來沒有風險……這樣的白社會,已經同黑社會沒有多少二致了,你還要大宋老百姓做良民,顯然就不大現實。
梁山是黑社會,但這個黑社會的建立,靠的卻全是白社會的逼迫。因為,只有對白社會徹底失望的人,才會嚮往黑社會。除了個別如王進這樣的人,才能守住做人的底線。所以,宋江他們后來一直念念不忘招安,就是想回歸白社會。但結果卻是那樣的詭譎——他重新返回的白社會,實際上比梁山的黑社會更黑。
這是大出宋大哥意料的。
文章來源:《中國選舉與治理網 》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