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延安日記(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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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1年9月4日訊】《延安日記》作者彼得•巴菲諾維奇•弗拉基米洛夫,蘇聯人,1942年至1945年,以共產國際駐延安聯絡員兼塔斯社記者身分,在延安工作。作者以日記形式,根據他的觀點,記述了延安的政治、經濟與文化等各方面的問題。全書以抗日戰爭時期中共與蘇共的關系為背景,記述了中共的整風運動、中共的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對中共與當時駐延安的美國軍事觀察組織的接觸以及中共與國民黨的關系等問題,均有評述。

1943年7月9日

在庫爾斯克,一場大戰正在進行。這次不會重演哈爾科夫的悲劇—蘇聯的防御是攻不破的。一天之內摧毀納粹坦克304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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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亂作一團。每個人都認為國民黨部隊和軍閥部隊會打過來,雖然這些部隊寧願與日本人打交道而不願冒打延安的風險。

我們應邀到毛澤東那裡去。他講了許多關於愛國主義,關於共產黨忠於統一戰線策略的話,還談到了關於國民黨“破壞中國人民解放鬥爭”的背信棄義的政策。

他突然想起共產國際來,對我們說,雖然“這個無產階級政黨戰鬥團結的組織”已經解散,但在這嚴峻的時刻,中共領導寄巨大希望於“中國共產黨人的忠實朋友”季米特洛夫同志,希望他能出面調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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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中共中央主席的指示,延安已在籌備召開一次大會。為此已專門印好了大批傳單。印成大字的呼籲書,要求蔣介石為首的中央政府立刻停止在特區周圍集結國民黨軍隊,立刻停止把國民黨前線部隊從前線轉到特區邊界來。還有些呼籲書和口號,要求加強抗日統一戰線,以打敗野蠻的法西斯,懲罰日本。

有些傳單還要求全體人民起來保衛中國共產黨,保衛“我們的八路軍”及整個特區。

這種呼籲書在會議正式開始以前已大捆大捆地運到。我拿了一份這樣的傳單,留作將來參考。這張半透明薄紙上印有對國民黨的呼籲書,把可能會發生的內戰說成是犯罪的、不容許的。

中共所有領導人都參加了這個大會。除看起來很生氣的中共中央主席外,黨的有領導員都上台發了言。發言者都譴責日本侵略者,發誓支持由蔣介石委員長兼總司令領導的重慶中央政府。忽然,發言人都帶著哭聲,一桩桩數落起他們遭到蔣介石的不公道待遇來。所有發言的人都向蔣介石保證,在特區誰都不會發動內戰,連想也不會想。特區的人力和物力統統會用在反抗日本侵略上去,八路軍的所有部隊將進行抗戰,堅決保衛國土。在會上發言的還有農民、工人和戰士。

按康生統計,出席這次集會的不下一萬五千人。

散發了傳單。

這出表示良好願望的戲演得嚴肅而逼真,這是做給重慶看的。

我用照相機拍了會議的幾個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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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向莫斯科發了個電報,談到特區南部邊界形勢危急,需要採取緊急措施。只有莫斯科的迅速干預,才能防止特區被打垮。

1943年7月13日

蘇聯政府向重慶聲明,它的軍事援助是用來促進中國人民的民族解放鬥爭的,不是發動內戰的;而且,蘇聯的立場是堅決保衛中共和特區。

1943年7月15日

中共領導出於要同我們調整關係的明顯目的,意外地請我們參加在楊家岭舉行的黨的活動份子會議。我們接受了邀請,我和尤任就到楊家岭去了。

會場裡擠滿了約一千共產黨員。彭真宣布會議開始。他告訴共產黨員們,形勢十分嚴重,有一大批“國民黨特務”已經暴露,並被逮捕。

彭真說:“特工部抓不盡充斥於延安的所有特務,因此,我部要求共產黨員們在這個事關重大的問題上給予幫助。”他講完後,幾個表示悔悟的“特務”排隊上了台。

他們講了他們的活動,聽起來大多是愚蠢和幼稚的。他們懇求寬恕,發誓說要在毛澤東領導下,在八路軍中忠實工作。

這樣的“特務”一共有十二個,在會上講了話。

彭真談到了如何識別國民黨特務,並說凡屬坦白認罪的,都將予以釋放:“只要他們不怕認罪,不怕向特工部投案自首!”

彭真的高大身材,在會場上十分顯眼,他滿臉通紅,看起來像個屠夫。

第二個發言的是康生。這個情報局頭子怒氣沖沖。他咬牙切齒,發了瘋似地揮手叫嚷:“你們十分清楚,你們有很多朋友被捕了!等你們一離開這個禮堂,就會發現你們之中又有很多人失蹤!要是今天在這裡參加會的許多人明天被關起來,你們不要大驚小怪。”

然後,康生開始要求會議的參加者和延安的所有黨員起來清除特務,挽救特區。

“你們所有在這裡的人都是替國民黨做特務!”康生大叫大嚷,“你們幹嘛要搞破壞?我們有什麼地方虧待了你們?你們什麼都有,有房子,有口糧……,為什麼你們要置我們於死地?只要悔過,我們就饒恕你們,但你們也必須記住,悔過不都是真心實意的!再教育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康生的講話起了嚇唬人的效果。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籠罩著禮堂,聽眾顯然都嚇呆了。

人們突然意識到,情報局頭子掌握著多麼大的權力,而膽敢捍衛真理的人,又會落個什麼下場。

就在彭真即將宣佈結束會議時,朱德突然走上台去,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這次黨的“活動份子”會議對他這個政治局委員來說,是個新聞。

朱德以平靜的聲調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開過會後,我就該不再信任我的朋友和戰友了?”“這是不是說,從現在起,我就該擔心自己被捕,或等著看看我的朋友被捕?你怎麼竟敢用這種方式來對待黨的積極份子?對待黨的優秀份子和骨幹?”

朱德說完話,掉頭就回到他的座位上。

彭真宣布會議結束,共產黨員們默不作聲地散去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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