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7月26日訊】(新唐人記者梁珍、王文君香港報導)7月23日,曾任《深圳特區報》記者、《大逃港》作家陳秉安,從深圳專程來港參加香港書展,舉辦了一場講座“香港人的集體回憶 ─ 探索50至70年代的偷渡潮與逃港故事”,親訴當年為逃避中共迫害而引發的百萬偷渡潮,期間一度感觸落淚。現場還請來了三位他曾訪談過的逃港者親臨會場,親述生死經歷和逃港後的遭遇,吸引了大批讀者前來捧場。
根據陳秉安掌握的資料,在目前可以查閱到的檔裏,從1955年開始出現逃港現象起,深圳歷史上總共出現過四次大規模的逃港潮,分別是1957年、1962年、1972年和1979年,共計56萬人(次);參與者來自廣東、湖南、湖北、江西、廣西等全國12個省、62個市(縣)。
陳秉安認為逃港的真正原因:“主要是經濟上的原因,也有著政治上的因素。當年大陸搞合作化,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經濟瀕臨崩潰邊沿,寶安一個農民一天的平均收入,大約在7角錢左右,而香港農民一天的收入,平均為70港幣,兩者見懸殊近100倍。當地流傳的民謠唱道:‘辛辛苦苦幹一年,不如對面8分錢。’”
陳秉安先生講述那段歷史時,眼眶濕潤,他說很多人為了到對岸吃一餐飽飯而冒死潛逃。因為即使九死一生逃來香港後被遣回,也可以吃到一餐飽飯。當時港英政府的政策是無論如何會給逃難者飽飯吃的。
曾懷着做醫生和律師的理想,卻被毛政策送去當農民的黃東漢先生,於1968年11月,選擇了從山路到大鵬灣,游水來港這條路。
經歷過在海上與死神搏鬥的黃東漢平靜地說:“當所有的人都擁護那個政權的時候,只有我說出了和大家相反的‘不’,並用腳投票,選擇了“奔”這條路。在茫茫的大海上,只有一個意志,朝著對岸的燈光去。成功了,就可以吃飽飯,有好日子過。不成功,就是死路一條。哪怕死,也要博一博。”
逃港從1950年起,涉及農民﹑城市居民,學生﹑知識青年,工人,軍人,共青團員﹑共產黨員﹑甚至中共幹部。當時還曾發生過一個轟動的事件:1967年著名音樂家馬思聰逃港。在他抵港的第二天,全港報紙和電臺都報導了這一消息,從而掀起了又一輪以知識份子和知青為主體﹑長達10年的逃港浪潮。
回顧70年代前的逃港歷史,陳秉安先生說:“如果沒有大逃港,歷史,可能還停留在深圳河邊的蘆葦叢中,不知要停滯多少年!從主觀的願望來看,他們只是為了生活,但是在客觀上,他們確起到了推動歷史前行的左右。而這些,在當年,人家冒膽用鮮血作賭注的。”
陳秉安
1948年生於湖南桂陽,1968年赴鄉村插隊務農,1982年畢業於湖南師範大學中文系,歷任桂陽縣運輸公司工人,桂陽縣捲煙廠工人,《主人翁》雜誌編輯,《深圳風采》雜誌副主編、主任編輯,《深圳週末》主編,1976年開始發表作品,著有長篇報告文學《深圳的斯芬克思之謎》,中篇報告文學 《來自女兒國的報告》等。
《大逃港》1950年代至80年代,有將近100萬名內地居民,由深圳越境逃往香港。這被研究者認為是冷戰時期歷時最長、人數最多的群體性逃亡事 件,史稱“大逃港”。深圳寶安的一個農民說過這樣一句話:“‘改革開放’這4個字,你們是用筆寫的,我們,是用血寫的!”陳秉安的長篇報告文學《大逃港》 即記錄了深圳30年百萬人越境香港的那段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