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7月18日訊】中共定義中藏關係,只有一句話:“西藏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一部分”。如今它已經不加論述,只擺出這個結論。因為,中共明白,它從前的論述,極其脆弱,而根本站不住腳。比如,它曾把唐朝嫁文成公主與西藏王松贊乾布,作為“西藏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一部分”的最早證據。
王室通婚,誰是誰的一部分?
在歐洲大陸,各國與各國之間,王室與王室之間,通婚十分普遍。比如,上世紀的希臘王子邁克爾,父親是希臘人,母親卻是法國人,其祖父是丹麥人,而其祖母則是俄羅斯人,他的另一位祖母,則有一半西班牙血統。
歐洲人絕不會據此認為,希臘是法國的一部分,或者,法國是丹麥的一部分,或者,丹麥是俄羅斯的一部分,或者,俄羅斯是西班牙的一部分。
事實上,歐洲各國的王室,多少都有些血緣關係。比如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子嗣眾多,其中,大部分在後來都成了歐洲其他國家的國王。維多利亞女王的外孫女艾莉克斯,則成為俄國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皇后。直至今日,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瑞典國王卡爾十六世、丹麥女王瑪格麗特二世、西班牙國王胡安·卡洛斯一世等,都是維多利亞女王的後代。
同樣,歐洲人絕不會據此認為,俄羅斯、瑞典、丹麥、西班牙,其中任何一國,是英國的一部分。
至於當代,英國愛德華國王,與美國離異女子辛普森結婚,並因此退位;巴林公主與美國海軍陸戰隊士兵私奔;等等緋聞,更沒有人將某國視為另外一國之一部分。
蒙藏、滿藏供施關係與中國無關
中共的另外一個根據,是歷史上,蒙古或滿清與西藏建立的“供施關係”。事實上,蒙古、滿清與西藏之間建立的“供施關係”,都與中國無關,都分別發生在蒙古滅亡中國(漢人之宋朝)、滿清滅亡中國(漢人之明朝)之前;漢人復國後,
蒙藏、滿藏供施關係並未轉承於中藏之間;其中,中國明朝建立後,退居漠北的蒙古,繼續保持蒙藏供施關係;而滿藏供施關係,則於1908年因滿清入侵西藏而被藏方宣告終止,那是在中華民國建立之前。 (滿清入侵西藏,歷時四年而以失敗告終。)
必須指出,不論是蒙古還是滿清,與西藏建立“供施關係”,都從未改變西藏作為一個主權獨立國家的事實。一個基本的旁證是,中國(明朝)被滿清滅亡後,原中國全體國民(漢人)被強令像滿人那樣,留辮子、著旗裝、戴斗笠,以示亡國奴之歸順與臣服。但同期,與滿清以供施關係相處的西藏,則從未出現改發易裝的現象。
釐清“中國”、“中國人”、“漢人”的概念
嚴格說來,歷史上,並沒有“中國”這個正式概念。漢族和異族交替涿鹿中原。歷朝歷代,都以朝代為國名,諸如“大秦”、“大唐”、“大清”,等等。各朝各代版圖不一,時大時小。直到1911年,才出現“中華民國”這個國號,簡稱的“中國”,由此而來。
嚴格說來,歷史上,也並沒有“中國人”這個正式概念。比如孔子,既不是中國人,也不是韓國人,而是魯國人。而且,孔子學說中,並沒有“大一統”的理念。孔子周遊列國,從未宣導“大一統”,其宣導重點,是鼓勵各國實施“仁政”。
孔子本身,出生和經歷於春秋戰國時代;孔子學說,也誕生於“百家爭鳴”、“百花齊放”的多國共處年代,如果晚至秦之後的“大一統”時代,則不可能出現孔子,即便出現孔子這個人,也不可能出現孔子學說。事實上,秦以後,兩千年間,中土沒有出現類似孔子之人,也沒有出現類似孔子學說之學說。
以孔子觀點看待大統一之後的秦,絕非仁政,而是暴政。僅此一點,孔子泉下有知,就絕不會認同這種強加意志的“大一統”。而弔詭的是,自秦以降,統治者們,都已孔子儒家思想為治國理念。與其說是治國理念,不如說是治民理念。假以孔子之名,行愚民政策之實。
即便說到今天的“漢人”,不一定就是漢人。演變至今的所謂“漢人”,早已血統複雜。在“五胡亂華”的一百三十五年間、在蒙古滅亡宋朝之後約一百年間、以及滿清人亡明朝後近三百年間,漢胡、漢蒙、漢滿雜交雜居,有沒有純粹意義上的漢人?早已是一個疑問(其中,僅“五胡”,就包括匈奴、鮮卑、羯、羌和氐)。或許,今天被稱作“中國人”的13億,最合適的稱謂,應該是“亞州大陸人”。
袁世凱和毛澤東都承認,西藏是獨立主權國家
中共本身,真的那麼在意“大一統”嗎?不見得。且不說歷史上,毛澤東曾有“湖南獨立,山東獨立,各省都應該獨立”的主張,也有“吾深惡愛國主義,而主張國際主義”的肺腑之言;中共“憲章”中,也有“讓各民族,尤其弱小民族,完全自治直至獨立”的條例。現實中,中共也從未試圖從蘇聯手中爭回曆史上被俄國吞併的那一百五十萬平方公里大清領地。
在中共那裡,黨的利益歷來高於國家利益。僅此一點,就可以撕下中共“大一統”的面紗。
關於中國與西藏的關係。在2009年的日內瓦會議上,我曾經做了幾句概括。 1912年,中華民國大總統袁世凱,曾經致電尼泊爾和西藏兩國政府,邀請他們加入新成立的中華民國,遭到兩國政府的一致婉拒。這證明,那時的中華民國政府很清楚,西藏,如尼泊爾一樣,都是主權獨立的國家,都是中國的鄰國。
1934年,毛澤東及中共紅軍遭國軍追擊,倉惶之間,流竄進入西藏境內,從西藏取得糧草並藉宿(另有資料證實,共軍強搶強佔藏人糧食與房舍);藏人慈悲為懷,毛澤東與中共紅軍得以安全離境。事後,在延安,毛對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承認:“這是我們對外國的唯一欠債。”這證明,那時,包括毛澤東在內的中國人,都有一個基本常識:西藏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是中國的鄰國。
日後在中國得勢的毛澤東和中共,不僅沒有償還、更沒有加倍償還他們所欠的這筆外國債務,而且反目相向,恩將仇報,奪人地,而驅人主。西藏與中共之間,演繹出“農夫與蛇”、“東葛先生與中山狼”的現代荒誕劇。
西藏淪亡於兩個紅色大國的陰謀
西藏如何併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版圖?事情並不簡單。起因,並不是早已承認“西藏是外國”的毛澤東和中共,要拿下西藏,而是斯大林和蘇共要求中共仿效蘇聯,趁機擴大紅色版土。 1950年12 月,在前往蘇聯訪問途中,毛澤東受命於斯大林,從列車上發電報給中共中央,部署“進軍西藏”,即侵占西藏。
斯大林和蘇共為什麼要這麼做?除了紅色蘇維埃本身的擴張模式使然,還涉及近代俄羅斯對西藏的野心。作為西藏周邊的列強之一,俄國,與英國、滿清等國一樣,爭相施加對西藏的影響,試圖在西藏建立和擴大其利益範圍。但不盡如意。
當中國被染成紅色版圖之後,斯大林和蘇共覺得,歷史的機遇終於來臨,那便是,要一鼓作氣,把西藏也污染和兼併為紅色版圖。兩個紅色大國的算計,便是西藏災難的由來。當然,早在中共建政前,蘇共與中共已經聯手在西藏境內秘密培植、發展共產黨組織。
吞併西藏,起源於俄羅斯的野心,由蘇聯的陰謀達成。這又牽涉到蘇聯共產黨與中國共產黨的關係。
由蘇聯共產黨一手操辦和扶持起來的中國共產黨,從一開始,就完全不具獨立性。陳獨秀曾經想蘇聯人爭取中國共產黨的獨立性,遭列寧和蘇共一口拒絕,指明,中國共產黨,只能是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中共“一大”、“二大”、“三大”,都是在一位外國人的主持下召開,這個人,列寧派來的馬寧;中共“六大”,更是莫斯科召開,完全聽命於俄國人。中共初期的所有經費,以及後來的主要經費,都由蘇聯開支。
中共建政之初,美國曾指望,看在美國曾援助中國抗日衛國戰爭的份上,中共可能在美、甦之間保持平行關係,然而,毛澤東卻立即聲言:“我們就是要一邊倒”,果然,中共一邊倒地栽入蘇聯懷抱。
蘇共與中共扶持與發展藏共,與蘇共扶持與發展中共一樣,其原始目的,都是為了擴大蘇維埃,擴大共產國際的版圖,絕非為了西藏的利益,也絕非為了所謂“中國的統一”。
至於最終入侵並統治西藏的共產黨有何所為?前中共總書記、時任組織部長的胡耀邦,在1980年考察西藏時,已經一言以蔽之,他對當地黨政幹部訓話時,喊道:“一定要把西藏人民的生活恢復到1959年之前的水平!”
民主中國最可能留住西藏
未來中藏關係走向如何?中共散佈,一旦中國民主化,西藏會分離出去,獨立出去;海內外也有人這麼認為。我的判斷,剛好相反。因為,分與合,動亂與穩定,成因和規律不能顛倒。
從前蘇聯和前南斯拉夫的解體,從北非與中東的劇變,我們已經看得很清楚。不論分裂還是動亂,都因專制統治積累而來,並非民主運動一夕所至。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蘇聯七十多年的極權統治,北非和中東,二十年、三十年、乃至四十年的獨裁統治,積壓、積累巨大的民怨與仇恨,猶如,地壓的積累,導致地震、海嘯與火山噴發一樣。而民主運動,乃是轉化裂變與動亂的積極軌道,變惡性為良性,化腐朽為神奇。
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因民主而穩定。最近二十餘年的例子,是前蘇聯和東歐各國。最新的驗證,則來自於突尼斯和埃及。目前,在民主革命成功的突尼斯和埃及,已經,或者正在奠基可持續而經久的穩定;反觀利比亞、敘利亞和也門三國,由於獨裁者對民主風潮的頑固抵抗,陷入持續動亂或戰亂之中。
以達賴喇嘛的博大胸懷,以流亡藏人佛教徒的仁慈與悲憫,一個民主化的中國,最有可能吸引西藏與中國一體共存。
當然,時機很關鍵。並非中國在任何時候實現民主,都能讓西藏自願留下。中國民主化越晚,事情越糟。中共竭力延續其獨裁統治,雖能以強力控制西藏,但人心不服,對立與仇恨始終存在,隨時可能爆發種族衝突,或者說,種族衝突的誘因長期潛伏,哪怕再過一百年,嚴重的種族衝突仍然一觸即發。
以文明視野,展望未來中藏關係
今年6月份,去了一趟西班牙,深有感觸。撒落世界的西班牙語和“西班牙人”,是歷史上,“無敵艦隊”征服的痕跡,西班牙帝國的遺產。那是人類第一個“日不落帝國”,發源於五百多年前哥倫布的探險。鼎盛時代的西班牙帝國(十五至十八世紀),疆土之廣,海域之闊,橫跨歐洲、美洲、亞洲和非洲。今日馬德里,依然聳立著數不清的凱旋門,那是歷史上西班牙人屢徵屢勝的紀念品。
在馬德里,站立在古色古香而又極具現代化氣息的十字路口,不禁浮想聯翩。這裡,曾經是一個環球帝國的起點,而如今,同世界上其他現代都市一樣,熱鬧而平和。帝國回到原點,收斂閃爍的劍光。今日西班牙,幅員50萬平方公里,人口4600萬。作為世界上地勢最高的首都,平和的馬德里,從高處,靜靜地註視著它曾經遠征的世界,無悔無怨。
不論西班牙帝國,還是葡萄牙帝國、大英帝國、法蘭西帝國,最後,都退出了它們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不論歷史的過程如何,這都是文明演化的最後結果。如今,它們中的任何一國,都不會因為歷史上與他國或異族的某種關係而宣稱,哪國哪地“是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更不會宣稱,哪國哪地“自古以來就是它的一部分”。之於人類,這無疑是進步的標誌、文明的象徵。
展望中國民主化之後的中藏關係,首先,就需要在文明思維的基礎之上,展開我們的文明視野。繼而,在文明的視野中,界定未來中國與西藏的關係、未來漢民族與藏民族的關係。
以文明的視野和思維,必須承認,西藏自古就不是中國的一部分;必須正視,中共侵占西藏的歷史事實;必鬚麵對,中共盜用漢民族名義,對藏民族實施奴役與欺凌的現實。換言之,我們必須承認,共產黨在中國崛起之後,不僅為禍中國、為禍漢民族,而且殃及周邊國家、殃及其他民族。
而對達賴喇嘛的中間道路,面對尊者願意麵對現實、放棄西藏獨立的主張,我們漢人,或者說,中國人,或者說,亞洲大陸人,必須意識到,這是達賴喇嘛尊者和西藏人民的最大善意,我們只有感激、感懷、感恩,除此之外,我們無言以對。
文章來源:《縱覽中國》。2011年7月10日,在華盛頓藏漢會議上的發言。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