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6月19日訊】76歲的瀋陽市民趙永明,幾年來,四處追著看建築爆破現場,他想把「老瀋陽的背影留在腦海里」。「遼寧科技館之死」只是近年來,全國「短命建築死亡名單」里墨跡未乾的最新一行。
“我们有5000年的历史,却少有50年的建筑”
據中國青年報報導,4月28日,趙永明親眼目睹了18層的遼寧省科技館背負著126公斤炸藥,被整體爆破的情景只用了6秒鐘,年僅23歲的科技館就與人世「永別」了。
2007年2月,趙永明目睹了投資2.5億元興建的瀋陽五里河體育場「夭折」在18歲。2008年,他趕著告別23層的天涯賓館。2009年2月亞洲跨度最大的拱形建築、只有15歲的瀋陽夏宮2秒鐘內變成一堆廢墟。2006年10月「堅固得像碉堡一樣」的山東青島市著名地標建築青島大酒店被整體爆破,建成僅20年。2007年1月浙江杭州西湖邊的最高樓——浙江大學湖濱校區3號樓被整體爆破,建成僅13年。2010年2月,江西南昌著名地標五湖大酒店被整體爆破,建成僅13年;3月落成不滿10年、耗資3000多萬元的海南海口「千年塔」淪為了「短命塔」;7月位於北京建國門黃金地段、建成剛20年的凱萊大酒店停業拆除,而一年多前,該酒店還投資了上千萬元進行重新裝飾和布置。
更令人痛心的是,有的建築「出生即死亡」。安徽合肥維也納花園小區1號樓,在正常建設了16層而尚未完工時被整體爆破。這個16層的龐然大物「死亡」時,不足一歲,還是「嬰兒」。
國家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副部長仇保興曾表示,我國是世界上每年新建建築量最大的國家,每年新建面積達20億平方米,使用了世界上40%的水泥、鋼筋,建築的平均壽命卻只能維持25~30年。而根據我國《民用建築設計通則》,重要建築和高層建築主體結構的耐久年限為100年,一般性建築為50—100年。
浙江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範柏乃感慨:「我們有5000年的歷史,卻少有50年的建築。」
同時,另一組數據顯示,英國、法國、美國的建築統計平均使用壽命分別為132年、85年和80年。
在從事爆破工作、戴著安全帽的畢國成眼裡,相比那些「樓脆脆」、「樓歪歪」, 1982年開工、1988年建成、拿過魯班獎的遼寧科技館,實在是個「樓堅強」。它的鋼筋含量是普通建築的150%,剪力牆和鋼筋密度之高遠遠超出預料。對一個造價幾億元的樓政府說拆就拆?
學者通常把國內建築短命現象的原因,歸納為「四說」: 「質量說」、「規劃說」、「政績說」、「暴利說」。范柏乃認為「政績說」更值得關注。
北京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博導董黎明承認,有時候,我們的規劃本身缺乏遠見,更大的問題出在「政府想法太多上」。一屆政府一個想法,所以有人稱:「規劃規劃,紙上畫畫,牆上掛掛,橡皮擦擦,最後全靠領導一句話。」人們把「規劃跟著領導變」形容為「三拍」:一拍腦袋,就這麼定;二拍胸脯,我負責;三拍大腿,又交學費了。
「美國,換個總統,還是美國,我們的城市,換個領導,就要變個樣。」范柏乃說。
在他看來,為了給大拆大建找「好聽、動人」的理由,政府越來越學會了包裝,造概念,什麼「標誌城」、「月光城」、 CBD、CLD,反正,「拆一次創造了GDP,再蓋一次又創造了GDP」。這正如經濟學家凱恩斯著名的「挖坑理論」,當國家經濟蕭條時,雇兩百人挖坑,再雇兩百人把坑填上,一挖一填間創造了就業機會,帶動相關產業發展,可社會財富並沒增加。
在這些政績工程里,一些建築不得不「被死亡」。比如武漢首義體育培訓中心綜合訓練館,投入使用僅僅10年,便被拆除,理由是該館位於即將動工的辛亥革命博物館和紀念碑之間,不得不為武漢耗資200億元打造的「辛亥革命百年紀念計劃」而「獻身」。
一些建築完全可以「不死」,比如,原來的大學搬走後,可協商轉讓給中小學使用;有些空置的辦公樓可改為商務樓或廉租房。「可政府就是不幹這些『傻事』,而是炸樓把地賣給開發商。」
很多時候,一個個畫著圓圈打著叉的「拆」字背後,還隱著另一個字:利。多數「短命建築」的背後,都有房地產開發的身影。一些「短命建築」身上有腐敗基因。比如,著名的「樓脆脆」事件中有「官員股東」,而且檢察機關發現房企的董事長侵吞4000多萬元國資。再如,某市的「世紀巨蛋」因結構性重大安全隱患被拆除,人們叫它 「腐敗巨蛋」。
專家感慨,現在城市大拆大建,政府只算經濟賬「小賬」,就沒算全國的「大賬」。如果全國能提高建築40%的使用年限,以2006年全國房屋竣工面積為例,每年可為國家節約資金約234.14億元,使用年限增長20年共節約資金約4682.86億元。
范柏乃說,「短命建築」是老話題了,這幾年兩會年年提,批評聲一片,可地方政府還是 「比誰拆得快」,剎不住車!
唐子在《誰是中國真正的惡霸地主?》文章中說,據程映紅先生說,2010年建設部官員在媒體上發佈消息:「中國1995年以前蓋的房子質量不好,全部要拆」。1996年以後到今年這15年左右,強拆就逐漸發生了並愈演愈烈。地方政府成了當今強拆的主要力量。
地方政府賣地和強拆的收入是腐敗之源
地方政府所以有強拆這種「土地財政」,是中央政府則縱容的結果。土地財政使地方官員的轎車、公費吃喝、各種收入、豪宅、公費出國旅遊,都能夠報銷,給公務員蓋各種豪宅、各種不能在明帳上開支的錢(地方政府接待中央大員到地方來視察的各種不能報銷的開支等,以及地方官員出國公費旅遊或去澳門和拉斯維加斯賭博的錢與胡吃海喝,公費嫖娼等),成了腐敗機制。
據程映紅介紹,地方政府的做法主要是「和房地產公司合謀」,或者以建設開發區、修建公共設施為名直接發包,一般是選擇一些他們需要開發的有房屋的地,然後用房地產公司僱用的人去強拆,如果搞不掂,就動警察、法院去強制拆遷。看報導,暴力強拆表面上是開放商所為,撐腰的卻是當地政府官員和警察。程映紅給了我們兩個事例:2010年9月10號江西宜黃髮生「9.10」強拆自焚事件,執法人員曾經威脅戶主說「你們今天不拆,明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目前,暴力強拆每次都發生在每一個具體城市或者鄉村的一部份人的家庭。背後的房地產業的每個環節中都存在著暴利與腐敗,監督者抱著「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的心態,絕望者要麼如四川唐福珍那樣自焚,要麼如江西錢明奇那樣搞爆破。由於政府的腐敗機制操作司法拆遷,堵死了民眾的上訪,各地錢明奇似地暴力抗爭將劇增。
目前中共各級地方政府由於強拆的巨大好處上了癮,正拚命維護高房價支撐的強拆權力。
全世界都少有政府做房地產生意,以搜刮被拆遷戶的房產及其土地價值,利用行政權力強搶被拆遷戶損失的錢,蘇聯、東歐、朝鮮、古巴共產黨都沒這樣做。但中共地方政府就樣做了,使警察忙拆遷而涉及刑事犯罪,自己成了超級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