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6月13日訊】我們剛剛送走2010年,迎來2011新年,首先祝各位新年好。對剛過去的這一年,不同國家的人民有不同回憶,中國人對2010年的記憶是什麼?又對2011年寄予什麼希望?這將是最近這幾次聽眾之音節目的主題,在上次節目中我們先請北京的律師浦志強先生開個頭,回顧分析了2010年中國司法領域的情況,在今天的節目中,我們再請原北京經濟學週報的主編高瑜女士分析2010年中國新聞輿論領域的狀況。
法廣:這一年發生很多變化,維基解密事件對新聞界將會發生很大影響,中國2010年在新聞界、輿論控制方面,有哪些您認為值得注意的現象?
高瑜:2010年對中國來講的確是一個將要載入史冊的一年。這一年中有幾件當局要操辦的大事:上海世博會、廣州亞運會、年末的中共五中全會、這是直接向中共18大過渡的會議,很重要。再加上天災人禍頻仍:西南五省大旱、玉樹地震、舟曲泥石流、礦難就不用說了,那是一個接一個。上海世博會後又出現膠州路大火,這些都是天災人禍防不勝防的,當局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嚴控輿論的。但是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劉曉波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這對中國的影響簡直是太大了。
維基解密對中國人來講,那是世界上的大事,中國的媒體輿論控制都很嚴,(維基解密)對中國的影響還是比較小的。但劉曉波獲得諾貝爾和平獎卻是極大的一件事,而且要影響中國未來許多年。而且劉曉波獲得諾貝爾和平獎這件事和中共五中全會相接,形成一個明顯的分界線。整個來講,中國六四以後執行的是鄧小平的“暴力維穩”,包括對媒體的管制和對輿論的控制。但是從劉曉波獲獎和五中全會後,出現一個分界線,就是從“暴力維穩”幾乎退步到毛澤東大搞階級鬥爭時期的革命政權所需要的“兩杆子”,即槍桿子和筆桿子。
法廣:在劉曉波獲獎後,中國的輿論控制更加嚴密了,現在的政權似乎更加保守倒退?
高瑜:我認為:一遇到這種事情,他們所採取的還是老辦法,就是:“和國內外的敵對勢力做鬥爭”。實際上就是毛澤東階級鬥爭那種方式。在傳媒上,他們組織個別的媒體進行批判,不是讓你們所有的媒體隨便批,那就等於擴散了劉曉波獲獎的事。他要嚴格控制,統一全黨思想於五中全會精神:就是要認清劉曉波獲獎是國內外敵對勢力造成的,尤其是說諾貝爾和平獎評審委員會墮落為反華小丑和工具,當然這種批判只能是謾罵了,有點退回到文化大革命時大字報的形式。這是一個變化,因為過去還沒有這麼大的事件惹火他。但這種在中國報紙上的批判,也讓中國人知道:的確發生了這麼一件事。他們為什麼這樣呢?主要是瞞也瞞不下去了,這件事太大了。
再有一個是五中全會以後,要應對劉曉波獲獎事件,人民日報出現了署名“鄭清源”的系列政治評論,在人民網還用署名肖勇的一篇網文,告訴網民們:“鄭清源”是比中組部代稱“鐘祖文”和人民日報評論化稱“任重平”更高級別的化名,“鄭清源”就是中國成語“正本清源”的意思。肖勇的網文說:“鄭清源”的系列文章是中共政治局級別的輿論導向,是中央政治局形成的觀點,以適應媒體的形式和其它的需要,化名署名來對全黨意識進行澄清,統一思想,強調的都是鴻篇巨制。我這裡引得都是這篇網文的原話。這讓我們立刻想到文革的寫作組。文革時,上有姚文元那樣的“金棍子”,下面有梁效等一系列大批判組,今天又使用了文革時的寫作組方式來統一全黨思想,應對劉曉波獲獎,還要應對國內黨內對普世價值、對憲政的、對政治改革的要求。溫家寶不是也講過普世價值和政治改革嗎?你看五中全會以後,總理溫家寶再也沒有提過普世價值和政治體制改革。
還有一個變化,就是各個省市都接到了上級指示,這個上級就是省委宣傳部和省市的新聞出版局,他們大範圍地下達禁止性的指令:就是不許媒體報導什麼,這是非常普遍的。如果每個省市都下達禁止性的指令,那就是中宣部的統一安排了。我這麼多年也沒有給國內媒體寫過文章,今年李普先生去世後,正好南方有一家雜誌邀請我,這是一家非常軟性和女性的雜誌,我就寫了李普和他妻子沈容66年的愛情,託了一個多月,11月末我接到這家雜誌的退稿信,理由是他們的上級出版局剛剛下達指示:不能出版涉及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的內容。我非常驚訝,這都是共產黨的領導人。後來我明白了:這是禁令中的一個內容。因為李普和沈容都是共產黨的第一代記者,他們從革命戰爭到建國,報導過開國大典的,就避免不了提到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我的這篇文章就是這樣被封殺的。我在網上看到的:南方的一個記者作了一個統計:就是今年一年啊,他們報社就收到了922條禁令,這還是有文字可查的禁令,但更多的是通過電話口頭方式傳達的。
具體來說,受到嚴管和封殺的媒體主要有:《炎黃春秋》、《瀟湘晨報》、還有廣東的《時代周報》,這幾家媒體都因為報導的問題而受到整肅,主編副主編作檢查,逼《炎黃春秋》的杜導正退休等等,其實涉及的問題,有的是紀念辛亥革命100年的特刊啊,有的是評選2010年有影響力的100人啊,結石寶寶家長的代表趙連海因為打官司竟然被荒唐地判了徒刑,《時代周報》把趙連海選為100個最有影響力的人之一,這當然不被當局所容,但也表現出政府和民意非常強烈的對抗。
──轉自《民主中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