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風:行吟在不能說出國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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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1年4月10日訊】有點恍惚,象是在夢裡,一路上茂密的山林,傍山依水的田野,隨風擺動的芦苇,草叢中悠閒的鹿群,一切都覺得親切,連路邊餐館的女主人,也似臉熟。然而不是夢,這是一個由群山、森林、草原組成的天然景地,位於一個……不能說出國名的地方。進了山門,眼前的物象便與某些隱約的記憶糾纏盤繞,星星點點,朦朧跳蕩,一再撩撥心弦。遺憾的是,終究到此斷卻了,也搞不清楚,放下手頭的一切,匆忙來此為哪般。

安靜的山林裡,忽而一聲啁啾,忽而一陣林響,大樹、野花、松鼠、鳥雀……一幅自得其樂、自享其美的原生態圖。然而走至幽深,又覺得這片青山綠林隱埋著一些東西,似乎是關於滄桑、關於成滅的悠悠厚重。偏居的森林,可以背離城市,逃離俗塵紛擾,但能逃出歲月和歷史嗎……正想著,突然間周遭鳥聲大作,頭頂、林間、山谷,群鳥的鳴聲此起彼伏。驚愕中,聽到曉月說,它們像在開會。我覺得更像是一支儀仗隊,在這裡奏響了歡迎曲。「似曾相識燕歸來」,一直飄渺的思緒和尋覓,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某種回應。

越過森林已近黃昏,山脈,彩霞,夢幻,人生,湧成一團展現在眼前,讓人震動,面對面站着說話,也覺得聲音遠遠飄蕩,飄向那些久遠的歷史天空……走在前面的阿輝,情不自禁地唱起了歌,歌聲一起,四野和鳴,山川應答。我相信,這片山水土地,一定承接著我們的往世前緣。

司機說,這兒附近有只巨象,許多游客慕名前來觀看,但它不輕易出來,幸運的人才能見到。是誰接口道,大象也許是山神變的,在三界游走,下來不易……正侃著,忽然聽見一聲喊:看!它在那里!那隻巨象不知什麼時候竟走出了山林,就站在我們車前不遠的馬路上迎候,司機惊喜地叫道:Come for us!……這麼龐大的象,還從沒見過,以它的威武之軀,理當是這里的群獸之王,然而,它的眼神卻分明帶有一種悲涼,一種哀哀的訴求。怎麼了,它到底來自何方,經歷了怎樣的歲月,什麼原因特來相逢……目送大象緩緩轉身走回山林,都覺得有些心酸,一時全沉默了。

車子只管在山道田野間前行,不久停在了一個寺廟。這座廟裏有個地下山洞,僧人說已有幾千年歷史了。走進黑魆魆的洞穴,借着手電筒的微光,看到一個個積了厚厚塵埃的燭臺,佛龕,禪室,無人撞擊的吊鐘等,原來這個山洞,是曾經的誦經打禪之地。走到中間豁然開闊,沒想到里面還有幾尊高大的佛雕,象是在此護佑隱伏的苦修者。佇足洞內上下環顧,不由思緒紛湧,想這洞穴,不知吞吐了多少孤寂和清冷、企盼與渴望,有多少修道者在此度過一生,我們中會不會也有人是其中之一……千年的光陰悄悄歸來……喧騰過後,繁華落盡,終於有一天藏身洞穴,跌迦而坐,手指叩擊堅硬的洞壁,發出疑問,尋找答案,在晨鐘暮鼓中鬚髮皆白……

回過神來,眼眶全濕。千萬年也只是一瞬。重返,離去,再來,興衰升沉,榮辱成敗,從洞穴到文明,從都市到林野,反反復復,人類的全部渴望和探求,不都是為了同一個命題──歸宿。

而我們,風塵僕僕,一路匆匆,不也是在前世今生的山水中,思尋生命的本原,走在回家的路上。

家──回家,自古至今,都是人們內心的渴望、人生的幸福、修煉人的歸屬。無論何時何地,相信每一個人的心底,都會埋有一份家園感和歸宿感。然而今天,卻有一群人,為了返回家園而痛失家園。曉月和阿輝,都是中國法輪功修煉者,因為不放棄修煉,一個冒險越境逃離大陸,一個護照過期得不到續延,都被剝奪了國籍,不得不隱姓埋名,流落異鄉。中共的迫害,正使成千上萬的法輪功學員,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家──回家,在二十一世紀,在我們這個星球的一個古老民族,已從一個人類的哲學命題,變成了空前的控訴。

走出幽深的洞穴,面對的是熙熙攘攘的世界。由於中共的暴力和恐怖輸出,縱使在海外,一些地方也在其操控之下,逃亡在此的法輪功學員,並沒有安全保障,失去了家園,失去了國籍後,仍在不能說出國名的地方。

然而,這是多麼奇異的旅行,森林,群鳥,巨象,叩擊洞壁的追尋,千世輪回,一切俱在;而生命,真理,歸宿,永恆,在回歸的路途上,已經變得越來越簡單。也許,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只是為了讓我們懂得這份簡單。

在每一個停腳點,燃一柱香燭,送一朵金蓮。我們走吧。

──原載《大紀元》,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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