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幫孔先生濃縮修改《血紀》引起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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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0年8月23日訊】孔令平先生委託我修改的《血紀》一書原稿,經過前後九稿的修改,耗時一年多,現在終於殺青可以交付出版了。

《血紀》修改殺青后,我寫下了《「血紀」濃縮修改緣起》的短文,作為其《後記》,放在書稿的最末尾。其文略為:

「自我于反右五十周年接受海外編輯約稿而寫下《一場以扼殺民族靈魂為目的的現代坑儒運動——陽謀五十年祭》一文後,就發表在《人與人權》上。不料這篇拙文發表在海外,卻受到國內眾多風雨飄零的右派先生的偏愛。有的地方還專門為這篇拙文召開了研討會……

「後來,重慶的孔令平先生讀到我這篇文章后,欣賞我的筆鋒,說是「力透紙背」,認為我有能力把他的書稿修改好。於是想法設法跟我聯繫上。

「孔令平先生在聯繫上我之前,一直以為我是飽學之老者。直到知道我是他後學之晚輩后,才讓他感到驚訝和欣慰。乃一再要求我幫他修改他斷斷續續寫了20年的《血紀》一書。(《血紀》上集記載孔令平先生被打成右派→判刑→身系冤獄22年→出獄的經歷以及獄中見聞。下集記載孔令平先生出獄后的人生歷程。《血紀》原稿分為上集90萬字。經濃縮修改完成後,尚剩60萬字。因考慮到出版裝訂問題,現在遂把原上集分為上中兩集。)

「我草草瀏覽了孔令平先生的原稿(上集)后,感到素材十分珍貴,但文字和思路上存在諸多問題,無法使讀者順暢地閱讀下去。而讓這些珍貴的素材湮沒于歷史的塵埃中,感到萬分可惜。因為這些素材可以據之編寫一本毛共禍國殃民的編年史,也是一部民主先烈反抗中共暴政的英雄史詩。

「正是基於這種考慮,乃答應在孔令平原稿的基礎上進行濃縮和修改。但鑒於自己在時間和精力上的限制,只答應幫他修改上集。

「接手這項工作后,經過前後九稿的修改,耗時一年多。才讓自己感到基本滿意了,即感到對得起讀者了。濃縮和修改這樣的作品,我感到比自己寫作還要難。既要保持原作的歷史風貌和語言特色,又要把作者的思想清晰流暢地梳理出來,使作品清新耐讀,不忍釋手。其中的甘苦,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體味。

「孔令平先生《血紀》原稿上集分為62章,我把各人物和敘事情節分段細化后,使全書各章節大都可以獨立成篇,從而演化成目前的209章(節)。自信經過這番修改之後,已達到耳目一新的效果。

「《血紀》濃縮修改完稿后,我就把它返給了孔令平先生。孔令平先生看后很滿意,乃再次要求我幫他修改原稿下集。我考慮到自己一直使用屏幕較少的筆記本修改上集后,視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就不敢承諾下來了。

「在這部書稿的修改過程中,我曾發給少數圈內朋友審閱和徵求意見。幾位朋友閱讀後認為,《血紀》一書完全可以與索爾仁尼琴的《古拉格群島》相媲美。

「竊以為,修改定稿后的《血紀》,是以孔令平先生的苦難經歷作為貫穿全書的氣脈主線。雖然書中人物眾多,情節跌宕起伏,烈士壯懷激烈,信息量巨大,但其可讀性應強於《古拉格群島》。」

隨著《血紀》濃縮修改的殺青和轉入出版進程,出現了一些令我十分困惑的現象:

一、廣西新聞出版局、桂林新聞出版局、全州文化局三番五次受命來找我的麻煩

先是在9月6日,素昧平生的全州文化局長劉俊春,帶著兩個人找到我家裡,跟我交談了一個下午,直到老婆孩子回到家裡,他們才悻悻離去。

他們來談話的內容,無非是要我終止《血紀》在海外出版……我說:「這本書在海外出版和發行,不關你們什麼屁事。你們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知道,在官場之中,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我能體諒你們的苦衷,也不會責怪你們這種扼殺文化的醜陋行徑。既然你們已經跟我交談過了,就算完成了上級的囑託了,已沒有你們的什麼事情了。送客……」

隔了一天,也就是9月7日,廣西新聞出版局的秦局長(女,後來才知道她是廣西新聞出版局的某個處長)和桂林新聞出版局的陳局長又趕來全州。全州文化局的劉局長多次打電話找到我,然後把我接到全州文化局辦公室里。秦、陳兩人輪番用黨文化向我展開「攻心戰」,我毫不客氣地對這套話語系統進行駁斥,弄得他們理屈詞窮……然後他們話鋒一轉,又對我提出同樣的要求,我也是以同樣的理由來回絕他們……他們再三聲明:上級很重視,問題很嚴重……我問他們:「是哪個上級部門的指令你們做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就不感到羞恥!我找他們算賬去!」他們又不敢正面回答。

再隔兩天,即9月9日上午,又有廣西新聞出版局的哲學博士向潤華(後來才知道他就是廣西新聞出版局的局長)受命來全州找到我,並給我帶來了兩條紅塔山香煙。中午又約我在飯店吃飯,對我提出同樣的要求。

我們邊吃飯邊辯論,把他駁斥得無法回答,啞然以對。他便要我為老婆的前途和孩子的未來考慮云云。我說:「為了一本書的出版,就關涉到老婆的前途和孩子的未來,只有神經病才會這樣想……」他要我把修改殺青的《血紀》一書拷貝給他看看,我說:「你是帶著上級任務來的,我不能拷貝給你看。你如果作為我的私人朋友,我完全可以把書稿弄給你看。因為書稿弄出來,就是給人看的……」就這樣,一直聊到下午四點半鍾,才回到家裡。

回到家裡后不久,老婆就下班回來了。待吃完晚飯孩子上學之後,老婆就跟我大發脾氣。我才知道桂林新聞出版局的伍局長夥同全州文化局的劉局長,去找到全州中醫院的支部書記趙紅,要求趙紅出面來說服我老婆,並直接對我老婆施加壓力,以阻止這本書的出版。伍劉兩人一再對我老婆聲言曰,如果這本書出版出來,將影響國家的政治穩定,將影響她的前途和孩子的未來云云。

聽了老婆回來的嘮叨和發火,我的心裏也在冒火。為了一本書稿的出版,竟然使用這樣的下三濫手段去嚇唬婦幼,算什麼男子漢……正想找到伍劉兩人興師問罪去,結果堂弟聽說了這件后,乃一再勸我把火氣壓一壓……

不料,我沒有找他們去興師問罪,他們又於今天上午再次去到全州中醫院。這一次,他們竟然夥同縣委書記和政法委書記的人找到我老婆單位的支部書記趙紅,仍然是那一套說辭……說這事還沒有算完。並說他們知道我失業在家,有什麼困難可以向他們提出來,讓他們去設法解決云云。

這幾天以來,老婆一直在我耳邊叨擾不休。我知道她長期為我擔驚受怕,所以我也就含含糊糊地諾諾以對。但這種默默無言,並不是心如止水,而是心亂如麻。所以這篇文字在前兩天就開個頭,但直到今天才動筆記下。

他們這樣反覆去嚇唬婦幼,老婆又跟我吵鬧不止,惹得怒從心頭起。隔了兩天,我乃去全州文化辦公室,點著劉俊春的鼻子罵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們完全可以以理服人。三番五次去嚇唬女人和孩子,算什麼男子漢?欺負婦女孩子的人,只能是懦夫和混蛋,我從骨頭裡面看不起……」

當天晚上七點多,向潤華局長又匆匆忙忙趕來全州,約我同進晚餐和談心到臨晨三點多鍾。並說下面的人這種搞法是錯誤的,他要回去向上級領導彙報,並批評桂林和全州的人云雲……

二、嘔心瀝血地把書稿弄出來,卻為出版費用的籌措而發愁

這本書濃縮修改殺青后,於是跟出版者聯繫上。但出版者卻耽心這類書籍的銷售前景不是那麼樂觀,有可能要賠錢。於是他建議由作者籌集出版的初期費用,出版后倘若能賺錢,當然是皆大歡喜。而出版后不賺錢,則讓作者墊上初期出版費用而已,損失也不大。

但我因寫作被迫買斷工齡失業之後,生活僅僅是處於粗茶淡飯甘之如飴的狀態。而孔令平先生目前亦靠養老金生活,也沒有多少余暇。兩萬多元的初期出版費用,對於別人也許是小數目,但對我和孔令平先生來說,卻是大數目。

為這件事情,我也感到困惑不已。既然中宣部和中共各級組織如此重視這本書,像癲癇病人發作一樣,來想方設法阻止其出版,說明我為之付出的心血很值得,也說明《血紀》一書很有重量。而《血紀》修改濃縮殺青后,出版者卻因為出版經費緊張,顯得一派冷淡。

三、為當局的思想警察、言論特務、出版管制之密如蛛網而驚訝

這本書稿修改殺青之後,正好國內朋友新開了一個叫「未來社會」的新網站。因為這個新網站開好之後,網站的管理者就邀我過去混一混,並開設了一個「荊楚專欄」。

我想,到這個新開的網站上去廝混,總得拿點新東西出來給朋友們做「見面禮」吧。遂把剛剛濃縮修改完成的《血紀》在這個網站上連載刊出一段時間。貼出一段時間之後,又作了題目和內容上的大幅度調整,以故刪去了,也因為出版方有意見。只留下前言和最後定稿的目錄掛在上面。

其後,當局就派人來纏上了我。他們興師動眾,上竄下跳,不惜耗費納稅人的血汗。我只能為當局的思想警察、言論特務、出版管制之密如蛛網感到驚訝,也為中國納稅人感到萬分冤枉。

這些天來,當局一再找我和我老婆的麻煩,一再聲言曰:《血紀》的出版,就可能引發政治的不穩定,就會破壞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當前正是國慶六十周年大慶,上面一再強調維護穩定,穩定壓倒一切……

聽了老婆回來學說的這番說辭,我卻在心裏暗想,倘若資金寬裕,我會以這本書為「國慶」六十周年獻上一份「厚禮」呢。

我從來不相信一本書能有這樣大的魔力。在一本按真人真事記述的書稿面前嚇得發抖的政權,除非是用謊言的紙灰糊成的。這樣的政權,一陣風吹過來,難道就會灰飛煙滅?

記於2009-9-14下午。心情鬱悶,思緒紛亂,詞不達意,請讀者賢明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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