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8月5日訊】8月1日,台灣作家龍應台應邀在北京大學紀念講堂發表演講,她說她真誠地擁有一個“中國夢”,這個夢希望中國的崛起不是來自於軍事力量或經濟富強,因為這樣的大國“很危險”;她希望,中國的“大國崛起”是根源於文明的崛起。龍應台指出,她看一座城市的文明尺度是,這座城市怎麼對待精神病患、對待民工、盲流;衡量一個國家文明的程度也有很清晰的尺度,就是國家怎麼對待弱勢群體、怎麼包容不同意見、怎麼對待“異議人士”,也包括多數怎麼對待少數,“當然也包括13億人怎麼對待2300萬人”。最後她引用80年代《野火集》出版後,離開台灣去歐洲前留下的一句話:“今天晚上站在這裡說話,深怕帶來什麼後果,但我有夢,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在任何地方講我們想說的話,我們的下一代有免於恐懼的自由”。
龍應台的這次演講,贏得了台下聽眾如雷的掌聲。遠在萬里之外的我,也不禁為龍應台高聲叫好。
讀龍應台演講,使我想起30年前我在北大辦公樓禮堂的競選演說,題目是言論自由。基本內容是依據我在民主牆時期發表的文章《論言論自由》。在結尾處,我講到:我們的理想是:通過我們頑強不懈的努力,讓言論自由的原則真正深入人心,在中國紮下根來,我們的子孫後代,應該生活在這樣的土地上,他們能自由地想、自由地說、自由地寫作。那時,他們可能會奇怪,怎麼還會有這種時代,單單是說了幾句話就招來殺身之禍?
恐懼社會和自由社會是根本對立的。什麼是自由社會?有言論自由的社會就是自由社會。我贊成夏蘭斯基的說法:“如果人們擁有表達他們自己觀點的權利,並免於被逮捕、監禁或者身體傷害的恐懼,那就是一個自由的社會。”誠然,有言論自由不等於就有一切。但正如夏蘭斯基所說,祇要持有異議成為可能,我們在為自己的理想奮鬥時就將會是安全的。那麼,怎樣確定一個社會有沒有言論自由呢?夏蘭斯基提出“城鎮廣場測試”:如果一個人可以走到城鎮廣場中央表達他或她的觀點而免於被逮捕、監禁或身體傷害的恐懼, 那麼這就是一個自由社會。否則就是一個恐懼社會。這個測試標準很妙:簡單、明晰,很有說服力,很容易操作或者說很容易想像。
30年過去了,言論自由在中國還沒有真正實現。但是我們並不灰心,並不沮喪。因為我們看到,30年來,要求言論自由的呼聲一刻也沒有停息過。包括今天,它又在北大講堂迴響。
在這裡,我願意再次重申堅持言論自由原則的偉大意義。首先,言論自由的原則是如此正確,如此正義,即便是那些專制統治者也不敢公開拒絕公開反對,這就使得他們在關於言論自由的問題上不得不處於劣勢,處於守勢,而且必然會節節敗退。其次,言論自由原則又是如此簡單,如此清晰,稍有常識的人都可以正確領會和把握。另外,言論自由原則對最大多數人具有最大的說服力,它不像有些更激烈的主張,可能會引起一些人不無道理的疑慮,特別是關於社會穩定的擔憂。沒有人相信有了言論自由就會天下大亂。換言之,在言論自由的問題上,我們最有可能形成最廣泛的共識。再有,明確地公開地堅持言論自由原則,並不需要過人的勇氣,這就能讓更多的人,包括那些素來謹慎小心的人也參加到抵制強權,爭取民主的正義鬥爭中來,從而形成一種強大的而又溫和的壓力。
正像龍應台指出的那樣,如果中國的崛起,僅僅是來自於軍事力量和經濟富強,那是很危險的。我們需要的大國崛起,必須是根源於文明的崛起。而文明的尺度就表現在正義,包容,免於恐懼。今天的中國正面臨著重大的選擇,何去何從,取決於我們的努力。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 轉自《自由亞洲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