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廣:我看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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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10年7月31日訊】最近香港舉行書展,韓寒的演講會人滿為患,只得另設直播,人氣高漲。很多大陸粉絲,追到了香港去看韓寒。

(一)韓寒是現今80後的傑出代表

韓寒的言論、文章、行動,造就他的人氣地位。他的博客點擊率數以億記,數字背後,說明民意關切度,支持度。不久前美國《時代》雜誌評選世界風雲人物,他得票率達到第二,與美國總統歐巴馬比肩而立。為了促使他的入圍,為了給很多人出口氣,我以76歲高齡,在電腦上(有生以來第一次)為他投票,一個簡單過程,竟花了兩個多小時。

很早聽說韓寒要棄學從文,開始有點半信半疑,一個高中生,放棄學業去從事寫作,這能行麼?如果我的孩子要走這條路,我也要勸他慎重,一是風險,二是中學課程雖然文科不可取,有“狼奶”有毒素,但理科還是有用的,對各行各業都是基礎。

後來韓寒闖出了一條可喜的道路。成了暢銷書之王,最高年收入達380萬。他還是全國賽車的總冠軍。他不偷、不搶、不騙、不貪污,自我創業成了百萬富翁。對此應該大書、特書。

(二)韓寒有些觀點並不膚淺

韓寒有些精闢言論:他說,中國為甚麼成不了文化大國?那是因為中國官員沒有文化,沒有文化的官員卻要去審查文化作品,還說:他和官員是兩個星球上的人(大意)。這些講話言簡意賅,這不正是中國文化落後的根本原因麼?

他公開說,要生三個孩子,名字分別叫韓小野,韓小百,韓小合,“野百合花”是延安時期,北大才子王實味所寫文章的名字,為了這篇文章他丟掉了性命。台灣在1990年興起的野百合學生運動,目的是:爭民主、爭自由。韓寒為他未來孩子起名,有叛逆之意。中國大陸正推行“計劃生育法”,規定每對夫妻只准生一個孩子,把韓寒的言論上綱上線,可以說他是無視國家法律。

對中國的一胎化政策(又叫國策),我在1983年寫了反對意見,上書中共中央,後來在網上又發表了《國策之災——評一胎化政策》等文章,並收集到《呼喊自由》中。現在韓寒用輕鬆的調侃方式,抨擊一胎化政策,我為他叫好。

韓寒的不少言論令人叫絕,有些行動也是脫俗,剛入高中,就棄學。以後還著文對教育制度提出了批判,他寫道:“我到現在都一直慶幸自己沒有去上大學,而且我覺得高考是一定要改革的,我將繼續不遺餘力地說高考和大學的壞話。”“在教育的目的裡,作文從來不教你怎麼寫文章,而且教你怎麼不會寫文章,作文寫得越好,文章寫得越差,理解別人文章的能力也越差,眼光就越短淺,思維就越殭化,見識就越狹隘。於是,教育又成功地如教育所願,把一個識字的文盲送進了社會。”(摘自韓寒《雜的文》p25),韓寒棄學而去,不只是一時衝動,也是對中國教育制度的挑戰。

(三)韓寒是個叛逆者

韓寒成了全國矚目的暢銷書的作家,於是有人來勸他加入“中國作家協會”,他竟斷然拒絕。在中國作家能夠加入“中國作協”會被視為很高的榮譽,說明他的作品被官方接受,達到了“國家級”的標準。就憑這個頭銜,在過去,他可以按月拿工資,可以分配到房子,即使一年之中只字不寫,也會有生活保障。不少人把“中國作協成員”作為一生追求的目標,除了“中國作協”還有“省作協”、“市作協”,都是很多人追求的目標。但年紀輕輕的韓寒,竟拒絕加入“中國作協”,說明韓寒不但是一個言論上、文章上的叛逆者,也是個行動上、實踐上的叛逆者。

中國大陸很多青年,寧願做順從的綿羊,馴服的工具,而不願做叛逆者。內地現在最缺少的是獨立思想,自由人格,敢於走叛逆道路的人,少之又少。這是出自生存的需要,也是當局多少年來教育灌輸的成果。大陸很多人不知道自己有甚麼權利,在他們的機體中,缺少公平、正義和民主的基因,當局不允許有這種基因。

在這種環境下一個青年具有叛逆的性格,走自主的道路是極不容易的。韓寒的難能可貴也就在這裡,我們對他要愛惜,要呵護,做為先行者、長者更應該正面引導,既不是棒殺,也不要捧殺。

韓寒自己也要珍惜這難得的成就和機遇,珍惜自己的過去,珍惜自己的成就,珍惜眾人的期望。有人說支持者中有一部分“愚眾”,但我認為,在他的支持者中,也有很多渴望民主自由的人,把韓寒視為自己的希望,甘願為粉絲,情不自禁為其歡呼。

(四)韓寒需要鼓勵、幫助和鞭策

韓寒的成長,得到了家庭、社會上的幫助和鼓勵。他的父親是一個地方黨報的編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一些對他思想有啟迪的書籍放在書架的下邊便於他取閱,這些書籍多半是一些舊書,而把那些黨的宣傳書籍有關教材都放在書架的上端。其目的可想而知,是想讓他少讀一些教條,少喝些“狼奶”。他在高中退學,如果沒有父母的支持,成功是不可想像的。家庭成了他的安靜的港灣,他的成名,家庭功不可沒。

中學時期韓寒的文學天賦已經初有顯露,他利用上課的時間寫小小說,寫了就給旁邊的同學看,聽取反映。不久他參加了新概念作文比賽,獲得一等獎。這既說明瞭他有文學才賦,背後有識別人才的伯樂。像他這樣的思想放蕩不羈,行文信馬由韁的人,不給他評零分就不錯了,怎麼還給他一等獎?這說明在現今的教師中,不但有“最牛的歷史教師”也有“很牛的語文教師”。韓寒的文章能夠在網上發表,能夠在出版社結集出書。都應該感謝那些有見識的編輯。

不久前韓寒編了一本《獨唱團》的雜誌,封面上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抱著一桿槍,擋住陰部,有人說這有“擋中央”的含義。韓寒回答說:你們的想像太豐富了,後來換了個封面還是出版了,這個出版的過程,會有人在暗中挺他。韓寒去香港參加書展,有關韓寒報導,不但在大陸的電視上出現,平面媒體報導也不少,說明中國的上層或中層有人對韓寒現象採取開明的態度。但願這種開明的態度,能夠繼續下去。

(五)韓寒在書展上表現亮麗

對韓寒這樣有為的青年我們應該多看長處,多給肯定,要讚揚“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

韓寒在香港書展上表現很亮眼,記者會上的對答也很得體。記者會對他的第一個提問是:怎樣評價六四平反問題。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他還要生活在大陸,還要返回上海。對此,他機智地回答道:“你要問任何一個文化人應不應平反,我相信會得到一樣的答案,但我說又有甚麼用呢“。

在這次記者會上他遇到了另一個尷尬場面,台灣名主播陳文茜批評他低俗,淺薄,說他講話像放屁一樣輕鬆(大概是指對世博會的評價的問題)。針對這樣一些尖刻的批評,韓寒卻用了一句“我不與女生辯論”饒了過去,而且對陳文茜還講了一些肯定、讚揚的話。這件事對一個青年人來講很不容易,他沒有像一些中國的著名人物那樣:誰罵我我就罵誰,誰反對我我就反對誰,“被敵人反對是好事不是壞事”。

韓寒在辱罵聲中,在批評聲中能夠冷靜對待很是不容易,不知是否有名人指點?

這次香港書展,我也很想去參觀,去給韓寒捧場,而且我的新書《逆風33年》也在展出,只因本人堅持異見,被禁止出境難以成行。但願明年開禁,能夠去參加書展,見識韓寒,也可送他幾本拙作。

(六)重新審視80後

過去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內,對80後,多有不屑一顧的態度。認為他們多是獨生子女,嬌生慣養,缺乏獨立性,是啃老一族。韓寒出現,正在改變人們的觀點,80後中也有獨立思考者。他們走自己的道路,不追求入黨當官,不把考試成績優良、考入名校,做為唯一追求的目標,他們探索未知,糞土當今。我看到一個大學生,多門功課不及格,畢業前還要補考,平常迷戀網絡,通過翻牆看外網,尋求那些被封鎖的消息和知識,閱讀與教科書截然相反的觀點,結果思想上大有進步,寫出了很有見的文章,他常到我家,給了我不少幫助。

大陸內地,中年人壓力大,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另一半,為了職場上的拚搏,耗盡心機,如果要突破世俗走獨立的道路,方方面面都會出現壓力,當局也會動員各種力量逼他回頭。

80後與中年人不同,上面雖有老人,但還不到退休年齡,如果父母支持子女的追求,還會提供助力,至少可以提供一個避風港。80後很多沒成家,無子女,這使他們少了牽挂,有個比較寬鬆的環境,他們年輕熟悉互聯網,能夠及時獲得海外信息,在這樣的環境中,就有可能造就出像韓寒那樣的青年明星。80後、90後,寄託著中國的希望,但願能冒出更多的闖將、明星。

(七)給韓寒提幾點建議

韓寒對自己也要心中有數,不要把沒上大學,看作是一種光榮,大學不管現在還是將來,都是傳播知識,發展文化,研討科學的堡壘。作家、企業家、政治家、文體明星可以不要文憑,但醫生、工程師、理學教授等還是要文憑的。

韓寒現在應該警惕的是,在物慾橫流的社會中,不要玩物喪志,不要陶醉於名車美女,要居安思危,應該發奮做出一番事業,避免曇花一現,英才早折,不要辜負支持你的人。為了自己的健康成長,多看些有價值的書和報刊,多了解中國的現實。多聽聽批評的意見,不要因人廢言,有道是:良藥苦口利於病。韓寒也應該知道自己致命的缺點,知識面太窄,缺少真實的歷史知識,特別是缺少近代史知識。少年得志,切忌狂妄,切勿目空一切。希望韓寒好自為之。

韓寒這幾年賺了不少錢,他想拿出100萬,捐獻公益,據說,因為熱愛寵物,所以想捐給愛護動物的協會。捐獻社會,想法當然很好。中國應該保護的動物很多,我認為更重要的是保護高級動物——人。中國現在還有不少人生活在困苦中,溫飽難以保障。韓寒救助動物,是否可先接濟那些生存極度困難的人?暴力拆遷受害者,有冤情的上訪者,冤獄者、無辜死難者的家屬,這些人,迫切的需要捐助。韓寒能在這方面花點錢,也是造福社會。

孫文廣 2010年7月30日於山東大學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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