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4月2日訊】「和黨中央保持一致」。共產黨總是這樣要求中國老百姓。自一九九二年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批准三峽工程以來,經歷了三個總理。三峽工程移民到底應該如何安置?三個總理,有三個完全不同的主意,而且找出了三個完全不同的理由。前任總理總是留一堆問題給後任總理,後任總理總是否認前任總理的政策和措施。黨中央的三峽移民政策一變再變,讓三峽移民根本無法「和黨中央保持一致」。
三峽工程移民
中國媒體說:「三峽工程移民是世界級的難題。中國(領導人)破解了這一世界級的難題。」
水庫移民是水庫大壩工程建設中最為頭痛的事,在世界上,人們難以找到水庫移民成功的案例。原因很簡單,水庫大壩建設的目的,並不符合移民的根本利益,移民失去的是生存的基本條件。水庫移民的性質是強制性移民,壓力來自外部,政策和措施也來自外部,移民無法參與到決策過程中去。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六十年的歷史中,水庫移民總人數已經超過兩千多萬。水庫移民是中國貧困人口產生的一個重要原因。三分之二的水庫移民在搬遷之後就陷入貧困狀態,而且往往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也無法擺脫這個貧困狀態。著名的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迫使近四十萬人搬遷,從陝西最富裕的關中平原遷到寧夏最貧困的山區安置。近四十萬移民經過十多年的抗爭,最終從寧夏又搬遷回陝西,但是他們已經是一無所有。同樣,湖北的丹江口大壩工程也使近四十萬移民異地安置,最後他們是以「黑人」的身份偷偷地回到故鄉,連正常的戶口都沒有。
三峽工程是世界上最大的水電工程,也是規劃移民人數最多的工程。根據全國人大批准的三峽工程,規劃移民人數為一百一十三萬。而世界上移民人數最多的水庫大壩工程是印度的薩爾達.薩羅瓦大壩工程,移民人數為三十二萬。所以說,「三峽工程移民是世界級的難題」這是實話;而「中國(領導人)破解了這一世界級的難題」這是一個尚未被證明的命題。
第一個總理說:三峽移民就地安置
一九八六年,中共中央和國務院決定要編製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報告,三峽移民是可行性論證中一個十分重要的課題。原水電部副部長、原三峽省籌備組組長李伯寧負責可行性論證中的三峽移民課題。從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和丹江口大壩工程移民失敗的經驗來看,如果三峽移民還是採用異地安置的辦法,則難以獲得全國人大代表的同意。
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三峽移民組的結論是:三峽庫區人口環境容量大,三峽工程的全部移民可以在當地置。
李伯寧在報告中提出:在水庫淹沒涉及的十九個縣市中(面積四點五一萬平方公里),有可以開墾的荒坡地二千多萬畝,其中三百六十一個安置鄉中(面積一點二三萬平方公里)即有開墾的荒山草坡三百八十九萬畝。李伯寧認為,只要每個農村移民開墾一點五畝荒坡地(一畝種柑橘,零點五畝種糧食),便得以解決農村移民的生產生活問題,因此移民都可以在本縣內安置,且農村移民大部份可以不出鄉安置(參見:李伯寧:《庫區移民安置》,水利電力出版社,一九九二年,北京,第八頁)。李伯寧還說:「各縣(市)都提出保證,所有的移民都能在本縣容納,根本不用出縣安置。這比其他水庫的集中大面積淹沒和整縣、整鄉的遠遷、外遷,既可以節省移民投資,又可以減少移民難度,也符合農民『熱土難離、窮家難捨』的習慣心理,移民易於接受,易於穩定。這是三峽移民有別於其他水利工程的一個有利條件。」
其實李伯寧出任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移民組負責人,是李鵬和錢正英點的將。一九八五年擔任中共中央和國務院三峽工程籌備小組組長的國務院副總理李鵬考察三峽工程,就帶領他的一批愛將從宜昌到重慶考察,這就包括了李伯寧。李鵬稱讚李伯寧在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中是:「嘔心瀝血,力排眾議。」為三峽工程的上馬立了大功。(參見:百度百科,李伯寧條)。李鵬在《眾志繪宏圖──三峽日記》一書中特別感謝李伯寧等人的鼎力相助(參見:李鵬:《眾志繪宏圖──三峽日記》,三峽出版社,北京)。一九九二年人大通過三峽工程後,李伯寧雖然已經超過年齡線,仍被任命為國務院三峽工程建設委員會副主任(正部長級),繼續領導三峽移民工作。
一九九四年國務院根據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三峽移民組的結論制定了「三峽工程移民條例」。「三峽工程移民條例」的第十條規定:「三峽工程移民應在本村、本鄉、本市、本縣內安置;本村、本鄉、本市、本縣安置不了的,應當在本省內安置;本省安置不了的,按照經濟合理的原則外遷安置。」
為了安置三峽庫區的移民,特別是農村移民,三峽庫區大量開墾所謂的「可開墾」的荒坡地。這些荒坡地都是坡度在二十五度以上的山坡地。「中華人民共和水土保持條例」明令禁止在二十五度以上的山坡地開墾農田。但是李鵬明知故犯,說只要把二十五度以上的山坡地開墾成梯田,就不會造成水土流失,給三峽庫區一個特別的許可。
第二個總理說:三峽移民外遷安置
其實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三峽移民組的結論,三峽庫區有開墾的荒山草坡三百八十九萬畝的結論是完全錯誤的。真實的情況是,三峽庫區可以開墾的荒山草坡不足三十萬畝,而且這些可以開墾的荒山草坡位置偏僻,高程偏高,土壤瘠薄。
朱鎔基接李鵬的班擔任總理。一九九八年長江發生洪水,大家把眼睛都集中在長江中下游的抗洪過程中,而忽略了在三峽庫區發生的一些災情。這一年的大雨,把三峽移民在偏僻陡峭的山坡上新開墾的農田衝入了長江。
一九九八年長江洪水給了中國政府一個警示:如果長江中上游的森林和植被得不到保護,水土流失繼續加重,未來長江洪水的危害將更加嚴重,出現的次數也更加頻繁。
朱鎔基決定:部份三峽移民必須外遷安置。為此國務院於二零零一年修改了「三峽工程移民條例」。修改後的「三峽工程移民大綱」第十四條規定:「三峽工程建設移民安置實行就地安置與異地安置、集中安置與分散安置、政府安置與移民自找門路安置相結合。移民首先在本縣、區安置;本縣、區安置不了的,由湖北省、重慶市人民政府在本行政區域內其他市、縣、區安置;湖北省、重慶市安置不了的,在其他省、自治區、直轄市安置。」第十七條規定:「三峽工程受益地區和有條件的省、自治區、直轄市及其市、縣、區應當接收政府組織外遷和投親靠友自主外遷的三峽庫區農村移民,並及時辦理有關手續,統一安排移民的生產、生活。」
這時的朱鎔基根本就不把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三峽移民組的結論當一回事,也不提李伯寧所說的三峽移民就地安置是三峽工程有別於其他水利工程的一個有利條件。
和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與湖北的丹江口大壩工程外遷移民相比,三峽工程的外遷移民採用了分散安置的辦法,把他們分散在全國十幾個省,每個省再分幾個縣,每個縣再分幾個鄉,每個鄉再分幾個村。具體分到一個村的三峽移民也就是幾戶人家,人少力薄,不容易聚眾鬧事,不像三門峽工程移民,幾萬人在一個縣,一來就是幾萬聚眾鬧事,最後來一個幾十萬人的自發大回流。
根據統計,三峽工程外遷移民一共十九點七萬人。
第三個總理說:三峽移民再遷重慶安置
溫家寶接朱鎔基的班擔任總理。
按照朱鎔基的政策,十九點七萬三峽移民遷移到幾千公里之外的他鄉異土去安家落戶。朱鎔基還批准,平均計算的移民經費(三萬五千元人民幣)將隨移民外遷而轉入遷入地政府的手中。幾年下來,外遷移民的經費花完,而外遷移民卻因無法適應異地的生活和生產條件,陸陸續續地返回三峽庫區。
就地安置的三峽移民的命運也不比外遷移民來得好。三峽移民目前的狀態是,無地種,無工做,無出路。
就地安置的三峽移民在搬遷後,按照國家的規定,後靠安置,在海拔一百七十七米高程以上的地區新建房屋,因為三峽水庫的正常蓄水位為海拔一百七十五米,加上兩米風浪高。「高峽出平湖」,三峽水庫的水不會淹沒海拔一百七十七米的地區。移民把一輩子的積蓄,加上銀行的貸款都投入到新屋的建設中去了。
二零零八年三月,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的技術負責人潘家錚對記者說:「沒有(高峽)平湖,哪來的(高峽)平湖?!那只是詩詞寫的。」潘家錚否認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中移民組關於三峽水庫淹沒線基本是一條水平線的結論。溫家寶是學地質的,他聽懂了潘家錚的意思。現在國務院把三峽工程的淹沒線提高到海拔一百八十二米,比原來的海拔一百七十七米整整高出了五米。
按照國務院現在的規定,在海拔一百七十七米到海拔一百八十二米之間落後的三峽移民需要全部重新搬遷。另外,三峽水庫蓄水位的升高,使得三峽庫岸失穩;三峽水庫蓄水,使得河流變寬,波浪作用加強,波浪淘蝕庫岸,也使得三峽庫岸失穩。由於庫岸失穩,三峽庫區起碼有三座新縣城將會發生嚴重地質災害,它們是湖北的巴東縣城,重慶的巫山縣城和秭歸縣城。在這些地方安置的三峽移民和原來的居民,也必須搬遷。
溫家寶的主意是三峽移民全部再遷重慶安置。這就是重慶市黨委和市政府提出的要把重慶的全部居民聚集到距離重慶市中心一小時車程的範圍內,市區再擴大四百萬至五百萬人口的規劃。三峽移民全部再遷重慶安置,就是三峽工程後續規劃的最終的主要內容。
溫家寶現在面臨的困難是三峽移民再遷重慶安置的經費問題,誰來承擔這筆費用?後面一個問題比較好回答,最終承擔這筆費用的是中國老百姓。那麼這個負擔到底有多大呢?
先前,重慶提出先安置十至二十萬移民,要求的移民安置經費是一千七百萬億元,其經費總額可以和三峽工程的總投資相比了。根據最保守的估計,需要搬出三峽庫區的人口為二百四十萬,比較客觀的估計,需要搬出三峽庫區的人口為四百萬。這樣,三峽移民再遷重慶安置的投資額是上萬億的數目。
結語
李鵬說三峽移民可以就地安置,是因為三峽庫區有很大的人口環境容量。
朱鎔基三峽移民必須外遷到千里之外的他鄉安置,是考慮到三峽庫區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以安置三峽移民。
溫家寶說三峽移民全部再遷重慶安置,準備在重慶新市區內再安置四百萬至五百萬人。重慶新市區還有容納四百萬至五百萬人的環境容量,這是溫家寶主意的核心。
朱鎔基怎麼就沒有看到,靠近重慶市中心的地方,還有這麼大的環境容量,可以安置三峽移民,非把十九點七萬人趕到千里之外?李鵬怎麼也沒有看到這塊風水寶地?潘家錚和李伯寧怎麼也沒有看到這塊風水寶地?要是當初在三峽工程可行性論證中提出,把一百一十三萬三峽移民全部安置到重慶新市區,也就沒有就地安置還是外遷安置的左右搖擺的問題了。
其實,重慶市根本沒有擴大四百萬至五百萬人口的能力,而且目前重慶現有的部份城區也將被三峽庫水所淹沒。
三峽大壩工程對重慶水位的影響是一個動態變化的過程。過去中國政府把三峽水庫的淹沒線定在海拔一百七十七米上(正常蓄水位加上兩米風浪高),現在把淹沒線修正到海拔一百八十二米,提高了五米,這是一個進步,是對原有錯誤的修正。但是其中的損失是要高達幾百億元到幾千億元。這個損失算誰的?誰要承擔責任?
人們必須再問,把淹沒線修正到海拔一百八十二米就萬事大吉了嗎?水庫庫區的淹沒線就不會再升高了嗎?重慶的水位就不會再升高了嗎?
不是的。水庫庫區的淹沒線還會再升高,重慶的水位也會再升高,直到三峽水庫的泥沙沖淤達到平衡為止。這個過程起碼要長達一百年。當重慶的水位足夠高,重慶和大壩壩址處三斗坪的水位差所造成的水力坡度可以將每年進入水庫的泥沙全部沖刷出大壩,這個過程才會結束。將來後任的總理必須搬遷重慶的幾百萬人口來解決那時面臨的更嚴重的問題。
上馬三峽工程,就像把魔鬼從瓶子裡放出來,再也無法將魔鬼收回瓶子裡面去。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 轉自《大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