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3月10日訊】牛年臘月廿五,我在北京市看守所結識的幾個朋友請我吃飯。說實話,平時我和他們各忙各的,連電話都不打,短信也不發。快過年了,大家樂意碰個頭,敘敘舊,說說心裡話。那天,使我驚訝的是,這哥幾個,一年到頭在生意場上忙得不亦樂乎,竟然對我的動靜還頗為知曉。原來,他們的辦法是:百度一下,就知道個大概其了。
轉眼已是虎年正月。幾天前,去朋友家幫著設置寬帶路由器。當時我對朋友說,你可以通過“百度”了解我的動向,儘管大部分相關內容都被砍掉了,但總會有個大體把握吧。說完,我就演示給他看。我當著他的面,敲入了“江棋生”三個字,然後瀟灑地 “百度一下”。
百度一下,出來了什麼?
百度一下,一片空白。
百度一下,我第一次得到了關於自己的零結果。
我對朋友大呼:過了!過了!過份了!你們大院太過份了!當時我以為是他們大院的局域網寧左勿右,另加了一道山寨電子柏林牆。第二天在家一試,才明白是冤枉人家了。我在自己的電腦上百度一下,結果同樣是:一片白茫茫,熒屏真乾淨。
我看到,所有“江棋生”名下的內容都成了“可能不符合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因而“未予顯示”、不能讓人知道的東西。虎年伊始,在官家嘴裡所謂“自由的互聯網”中開動搜索引擎,居然得到全裸的零結果,這不能不說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黑色幽默,頗有點“爆竹聲中一歲除,總把新桃換舊符”的味道。
那麼,在“江棋生”名下,是突增了涉及黃、賭、毒的內容因而需要一刀切地禁讀嗎?不用說,這肯定不是。先說黃。在我的全部文章中,甚至連“草泥馬”三個字都沒出現過,更遑論其它了。而大家都知道,“草泥馬”一出世就不是什麼“禁果”,而是80後“果凍”。至於賭,我從來不沾。不僅不會推牌九,出獄後連撲克牌都不碰,更不要說去賭球了。毒?我這輩子連煙都沒抽過;喝酒也顯得挺有分寸,白酒不超過二兩,黃酒不超過四兩。為此,臨酒不懼的莫少平律師沒少批評我,而我總是微笑著不認錯、不悔過。
那麼,在“江棋生”名下,是“以造謠、誹謗等方式,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的內容出現了井噴,因而需要懲罰性地加以全部屏蔽嗎?顯然,這也不成立。我倒是一直在批判現行的後極權制度或張博樹先生定義的 “威權制度”,呼喚憲政和民主,贊成通過非暴力的“新演進”去建設公民社會,實現制度變革。在當局眼裡,我的這種言說就叫“煽動顛覆國家政權”。但是,我近來做得一點也不過分;而且,我像劉曉波等絕大多數持不同政見者一樣,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以造謠、誹謗”的方式去“煽動”。
我這個人生性對說假話、說瞎話特別反感,對不論打著何種旗號的“造謠”、“誹謗”深惡痛絕,如果我自己也造謠——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捏造消息,迷惑群眾,或誹謗——無中生有,說人壞話,毀人名譽,那我還怎麼做人?那我還有臉年年回家鄉去見白髮蒼蒼的老母親? 《零八憲章》中有我加進去的一句話,叫做“取消一黨壟斷執政特權”。坦率地講,你可以據此說我“煽動顛覆國家政權”,因為現有政權是“黨天下”的黨國政權;但你不可以說我“以造謠、誹謗”來煽動,因為在中國大陸,共產黨擁有壟斷執政的特權,乃是百分之百的事實。在這樣的特權下,反對黨不能合法地存在,而花瓶黨則連執政慾望都不敢有。毋庸諱言,尚有不少國人容忍甚至讚美這樣的特權,但我主張取消這樣的特權。因為不取消就沒有憲政,不取消就沒有民主。陳獨秀先生晚年在《我的根本意見》中一語中的地說,民主政治,特別重要的是反對黨派之自由。對此,我深以為然:若沒有反對黨派之自由,則任你說得天花亂墜,都不是民主政治。
類似陳獨秀先生的根本意見那樣的硬道理,黨國當局特別害怕,特別不希望讓人知道,這一點我能理解;要是光拿掉“江棋生”名下的這類東西,我早就見怪不怪了。而這一次“百度一下”居然出來個大鴨蛋,我還真是比較納悶。其中尤為納悶的是,即便把“江棋生”名下別的東西都給拿掉,那你也不能拿掉關於我的物理學研究的內容啊? !它可是百分之百不“可能不符合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的呀? ! 2月22日下午,不銹鋼老鼠劉荻和王仲夏等三位年輕朋友來看我,我鄭重其事地對他們說,我在2010年中的主要使命,不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普世價值為準繩“煽動顛覆國家政權”,而是要正式發布我的物理學論文,力圖顛覆物理學中空間反演理論和時間反演理論兩座原有大廈,重建新的大廈。我已經為此嘔心瀝血18年,現在該是了斷的時候了。我說,完成這件事,既是可憑一已之力,也是別人難以替代。接著,我向他們簡要地、科普式地介紹了自己所得到的研究成果,特別是點明了人們為什麼對天天都會親密接觸的“鏡像” 進行了誤讀。王仲夏問我,聽說楊振寧對你的研究有所聞?我說是,並隨即拿出6年前楊振寧通過蔣彥永醫生送給我的《楊振寧傳》(楊建鄴著),讓他們看了楊在扉頁上題寫的工整的鋼筆字,然後笑著對他們說,楊振寧當時還給我寫了一封親筆信,要我好好寫寫科學家傳記,但我不干,我要自己當科學家。
“江棋生”名下的一切東西,“百度”像柏林牆下的東德士兵那樣,奉命都給“斃”掉了,我對此理所當然地提出抗議。既然是抗議——表示強烈的反對,心中難免就有敵意和恨意,如同北京朝陽區創意正陽藝術區的藝術家們,難免會對月黑風高夜來野蠻強拆的歹徒心生敵意和恨意一樣。然而,我的敵意不深,恨意較淺。因為我覺得,當局這種肆意踐踏知情權的行為太愚蠢了,也太可笑了,它除了凸顯當局“尊重和保障人權”的忽悠性外,還定將激發更多的國人去掌握一種“特異功能”—— 電子穿牆術,以便獲取自己有權知曉的各種基本信息。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 轉自《自由亞洲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