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2月5日訊】因家事,我于6月27日趕回廣西北部的全州縣。火車在晚點一小時五十分後于28日淩晨一點多到達全州車站。下車的人不多,出得站來碰到用小面包與三輪機動車(在我家鄉叫 “ 慢慢搖 ”)拉客的卻不少,把整個車站前的廣場塞得隻有一條可過車的道。他們大聲招攬着客人,也爲争拉客人而互相責罵着。
全州是個有80餘萬人口的農業大縣,近十來年曾經的幾家國有企業已全部倒閉并被變賣。縣城除了商業、服務業,基本沒有其他産業。這樣一個縣城,車站拉客自然就成了許多人謀生的選擇。競争激烈也可以想見。如此一來,此地也是各派勢力逐利之地,各種矛盾都集中突出。
一、并非無端的恐懼
我們一行五人(三個大人,兩個小孩)是出站中最大的客戶群,自然引得拉客者的追跟。在努力擺脫拉客者後,我們因坐車太久而決定先在站前小飯店吃點東西再走。我發現那些小店青一色都挂着我們鄰縣灌陽縣飯店的招牌,我很奇怪怎麽本縣沒人來開飯店,反是鄰縣來開店?進得一家店後我說出了疑問,誰知那老闆說: “ 這是挂羊頭賣狗肉,其實都是本縣的飯店,因爲灌陽路遠,來這裏等車并在此吃飯的人多,所以飯店爲招攬生意而都改名爲灌陽飯店。 ” 接着他似乎意猶未盡地說: “ 本縣都難經營下去,外縣來怎麽能經營。 ” 我聞聽此言,馬上追問一句: “ 是生意難做,還是幹擾太多? ” 那老闆似乎馬上意識到失言一樣,于是随聲附和着: “ 都是,都是。 ” 我也感到自己所問含糊,但又感到飯店老闆似乎明白我所指。
對家鄉全州近年來我常聽人談及社會治安狀況惡化,小小縣城吸毒賭博成風,黑社會勢力嚣張,各種偷搶、打殺、欺行霸市情況嚴重,民衆在街上不經意側目都可能招緻一頓拳腳,甚至刀棍,百姓普遍感到人身無安全保障,生活在惶恐之中。我所指飯店幹擾多就有受社會黑惡勢力影響的含意。顯然在全州說到幹擾大家似乎都心照不宣地理解到黑勢力上。
正在我們吃飯時,進來兩個青年,在店中轉了一圈就出去了。過一會又進來一個青年要了一點小吃在那慢慢地邊吃邊東張西望。對于在社會底層漂蕩了十幾年的我,一看這情形就感到不對頭,本能地警覺了起來。我一面用當地話催促大家快吃,一面漫不經心地問飯店老闆車站派出所有個親戚他是否認識?那老闆說不熟,而那吃飯的一聽就起身走了。老闆似乎有意無意地自語了一句: “ 是當地人應該不會動手吧。 ” 我想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可能不一定顧忌當地不當地,于是我們趕緊結帳離開飯店,到外要了個面包車往縣城裏趕。
車站到縣城約有八裏路。三年前我回去時這段路車費是 1.5 元,包車是5元錢。現在一問價錢漲到2元一位,包車他開價20元。我們坐上車後本以爲他會一路到縣城,結果他居然在出站口又讓一個青年上車,那人上車後就趴在車上不知真睡還是假睡。走出不到一裏,居然又有一批人在路邊嚷嚷,他們大約是十來個二、三十歲的青年,全部光着膀子。一人上車來看了看,見我們是一家,後邊還有一個趴着的,就沒再上車。又走了兩三裏,在漆黑的路邊居然又有一個人來上車。當時應該快淩晨兩點了,我本來緊張的神經一下膨得更緊。憑經驗我認爲這不是巧合,于是我不斷與家裏人對話,提醒他們注意。這兩個先後上車的人沒有跟司機說到哪裏,司機居然也沒問一句,就一一默契地讓他們順路上來了。我想這種情況如果出事,那司機肯定跟他們是同夥。
好在座了一段路進入城裏時,那兩人就先後下車了。我終于松了口氣,并氣憤地質問司機怎麽中途還搭人。那司機居然毫不示弱表示車沒有讓我們包。我隻好忍氣吞聲,不管怎樣終于平安回到了家。我的緊張引起了家中親人的埋怨,認爲我過慮了。然而過了幾天一個在縣城的遠親碰到我,他跟我說他聽到有幾個混混(當地流氓的稱謂)前幾天差點對一家從外地回來的人下手,幸而發現是當地人,否則不會放過。忽聞此言,我當時驚出一身汗,當然我希望那一家所指不是我們。
我從京回到老家,居然有如此緊張以至恐懼的感受,顯然不是純粹的膽小。經驗告訴我身邊潛伏着太多危險。當然我無錢供他們偷搶,但這些作案者卻未必領會對象的無錢。
可見恐懼離我們多近。我這樣在外闖蕩多年并且外表看來也讓山鄉小民可能誤解爲有權勢的人,也面臨這種安全的威脅,可以想見一般平民百姓與外來客商的安全感會有多少。
二、黑社會、警察、政府
我們縣下面龍水、大西江兩個鄉的大山中有錳礦,本來國家明文禁止私人開采,但在這些地方大量存在私人開采情況。這本是很容易查的事,但當地執法部門基本上睜隻眼閉隻眼。原因是此中大多數的礦井有執法部門作後盾,有的甚至直接就有執法部門的股份。當然也有另外一些個體老闆去開采的,那麽這些通常就是警察抓捕的對象,然而警察也常常網開一面,隻在一些重大節日,如春節前才在有内線掌握了充分情報後出擊,抓一個礦老闆就罰他三十到五十萬元,交錢後就放人,放了後又去挖礦。這樣一來,礦山就成了當地警察與執法部門的小金庫了 —— 私自參股漁利,或公開執法抓礦老闆罰款爲單位創收。
在當地把持這些礦山的就不是那些隻有錢的,而是全縣有名的黑社會勢力。在龍水與大西江的所有礦山,都是直接由縣城黑社會勢力出人去保護,名爲防當地村民搶礦,實則就是收取高額保護費。而這些黑社會的後面就是警察。
今年6月上旬,爲了争取收保護費的權力,全州新起來的黑社會勢力,号稱 “ 十二少 ” 與原來掌控礦山保護權的老黑社會勢力 “ 謝老三 ” 團夥發生了沖突,最後約定在縣城邊上的一個橋頭展開決戰。一時雙方上百人卷入戰團,最後以老勢力首領 “ 謝老三 ” 被砍倒,十幾人重傷入院,新起的黑勢力獲得主導權而告一段落。
同樣在6月中旬,又一次全州新起來的 “ 十二少 ” 受當地一派出所領導的指令,召集了二十号人,在縣城一家大酒店門口,公然将另一黑幫勢力近八十人砍散,并當場殺傷十餘人。事後 “ 十二少 ” 被警方通知避離縣城近半月,等事态平靜後又返回了縣城。
在縣城北邊原城市菜藍子基地 —— 小菜園,随着社會發展,城市擴建的需要,縣政府曾以公益事業需要的名義動員村民同意征地。後來政府又将征來的地出讓給房地産開發公司,這惹得村民不滿,進而招緻一批村民的抵制。當地政府爲了平息事态,消除民衆對施工的幹擾,竟然動員 “ 十二少 ” 出來爲其幹事,爲他們提供辦公室,給他們工資報酬,并給他們一些工程承包。如此利用黑勢力來消除民衆抵抗。
三、沒有安全感是一種普遍的生存狀态
這次回鄉感觸很深是聽到普遍感歎沒有安全感。在家财物沒有安全感,随時有可能被偷,入門偷盜情況在當地很嚴重。出門人身都沒有安全感,一不小心可能被人偷搶,或被打。
我回到家的當天,在縣城我妻子的姐來看我們,進門不久就聊到社會治安差,經常有人早上出去跑步時都被搶,有的女的戴的項鏈與耳環在街上公然被搶,并因此把耳朵與脖子撕拉得鮮血淋漓的都有。因此她一再告誡她妹妹别戴什麽首飾上街,尤其晚上不要在外,若晚上在外十拿九穩要出事。她說自己就被人搶過。在她說話的神情中都流露着一份驚恐。
同樣我到城郊一個叔叔家去探望,在與他聊到社會一些情況時,他感觸地說這個社會現在連人的生命都沒有保障了。聽到這話我是吃驚的,因爲我這個叔叔在我們當地是有名的會點功夫的人,他曾獨自徒手空拳打倒過三個與他一般高大的流氓青年,以緻在當地傳爲佳話。現在連他都感慨沒有安全感了,可見事态的嚴重。我問他爲什麽這麽感到不安全。他說: “ 現在社會這幫青年不知怎麽回事,一下不對就動刀子,并且成群結隊,一打架就是十幾人、甚至幾十人的上,更讓人驚心的是這種架還經常發生。我在縣城賣小菜,就常見到這種打架的情況,那真讓人害怕。也許我是老了,經不起風險了。 ” 其實我叔叔也才五十歲,應該不算老的。
當我回到離縣城三十多裏山路的老家時,我的伯母跟我流着淚訴說: “ 我辛苦養的八隻鴨正準備去賣時,前幾天被人騎摩托車到鄉下來用麻袋裝了去。村裏有人看到兩個青年來搶的,但不敢去追,甚至不敢近前。因爲他們手上有刀,并且坐着車。留在村中又都是些老人孩子,誰經得起他們打。後來我們報了案,也沒見有什麽結果。 ” 我趕忙問: “ 這種事以前發生過嗎? ” 她說: “ 近年來這種事常發生。村中養的狗也常被人偷了去,現在連狗都養不起了。這些強盜常常是明目張膽地開着摩托車來,碰到什麽就盜什麽,毫無顧忌。若有人敢去阻止就還得招頓打。”我問:“難道說當地政府就一點不管嗎?” 她說:“他們管個屁!那盜狗的有的就送到了他們嘴裏,他們完全是一夥的。”聞聽此言,我無言以對。在這邊遠的山村都難求得一份應有的安全感了。中國重災之下是不存在桃花源了。
四、免稅之後話農民
中國中央政府給農民免去一切農業稅後,我原以爲這次回家可以聽到不少歡呼了,或者還能感受到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那久違的農民的歡欣。在跟農民親戚交談後,結果卻讓我大出意外。
6月29日,我攜妻帶子去了嶽丈家 ——鵝塘裏村。該村離縣城十二裏地,不是邊遠農村也不是城市邊上,但自然條件在農村算中上等,因爲灌溉條件很好,人均也有近兩畝田地,農作物運到縣城販賣也還方便。如此條件,在農業稅免掉後應有個直接的感受。然而我在跟孩子的舅吃飯時就直接問: “現在應該沒什麽農業交稅負擔了,農民該好過了吧?” 他說: “農業稅是不用交了,但是農民負擔一點沒感到輕。因爲農資貴了,如化肥、農藥比原來都貴了。這些東西漲的價甚至比免掉的農業稅還多。還有城裏吃國家飯的(意指拿财政工資的)工資不斷漲,物價也跟着漲,而農産品卻不見漲,這樣一來農民實際收入增長還是沒有。近十幾年來那些吃國家飯的條件在不斷改善,哪個見過農村靠種田改善過生活條件的?那些農村家庭有所改善的也都是靠到外打工而不是種田。這樣一來農業稅作用有多大?當然免比不免好,但免稅顯然不是根本上改變中國農民狀況的路子。”
由此可見中國今天免農業稅的改革,絕不能跟上世紀八十年代初的包産到戶改革相比。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農村的改革給農民帶來的翻身感,今天實在難以找尋了。我曾苦思過那個時代爲什麽能喚起農民那樣的激情與歡欣,原因其一應該是農民勞動力的解放,由捆綁的集體勞動,到自主的勞動,這是一種大的變革。同時對生産資料土地的使用權的獲得,激發出農民生産上的主觀能動性;其二、農業科技的進步,雜交水稻的推廣,使農村很快解決了吃飯問題。這種對自己勞動力支配權與土地使用權的獲得的改革是有曆史意義的改革,生活上由吃不飽到吃得飽的進步是個質的飛躍,就此而言那時候的包産到戶是真正意義的改革,而今天的免稅,充其量也是種給農民的減負而已。在這點上,可以瞞天瞞地,但瞞不了農民的切身感受,農民的切身感受是對真假改革最好的诠注。
五、沒有盼望是農民最大的悲哀
這次回鄉,村民給我最深的印象是沒有了盼望。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中國農村改革伊始之際,農民心中充溢着激情,對未來懷抱着憧憬,就那時的日常三餐來說應該還是沒有今天豐盛的,直接可支配的外在物資也可能沒有今天富足,但是那時的村民普遍精神是樂觀的,心情也是開朗的,生活是帶着陽光的。然而幾十年改革下來,不知從何時開始,農村就失掉了已有的歡欣,農民臉上退去了那難得的笑顔,代之而來的是陰沉與愁苦,是灰暗與無望。
說實在這情形早幾年我回去時就有感受,但一直也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跟村民談論時,隻是聽他們歎息連連,說這也負擔,那也困難。這次回去我就決定詳細與他們談談,看究竟是何原因。這次我在兩天跟十來個村民一塊吃飯時就直接問他們:“今天感到是否順心?對今天的生活是否滿意?是否有高興的感覺?對未來有什麽盼望?”
我從他們七嘴八舌的回答中可以聽出幾方面意思。第一、今天生活比以往是有所改善,日常吃的比以前豐富了,穿的也相對要好些了;第二、掙錢的機會比以前要多些了,就是應急時借點錢也方便些了。
大家覺得現實的直接物資條件的确比以前有改善,但是大家感覺不出快樂。原因主要在以下幾方面:其一、精神上被抽空、颠倒了一樣。這個世界好象找不到有意義的東西了。金錢就是價值,一切貪官污吏、偷盜、娼妓都成了社會炫耀追求的目标,社會喪失了榮恥。人生這樣生活下去怎麽是個活法?尤其後輩兒孫在這種世風之下根本沒法教育引導,他們要走向何處,實在令人憂心。每每面對這一切,人就感到生活沒有了意思。
這是個沒有了精神的社會,亂搞一氣就是一生。這是村民普遍的心态;其二、沒有盼望。包産到戶幾十年了,溫飽早解決了,生活條件也有所改善了,但是這些變化自上世紀八十年代就有了,後來雖有些變化但都很微小,沒有明顯的改觀,甚至在許多方面條件還在惡化。農民幾十年的奮鬥也沒有走出根本性改觀的命運,還是處在社會底層,還是停留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溫飽,中國社會的改革發展,那些所謂強大與崛起似乎都與農民無關。
城裏高樓不斷,當官的工資一漲再漲,貪污受賄的公布款項也幾位數往上翻,但農民卻原地踏步,這樣的社會與這樣的改革,早已讓農民沒有了盼望;其三、村民負擔加重了。雖然前面所講掙錢路子相對多了些,但用錢的路子似乎更多。掙錢遠沒有需要用錢漲得快。教育一提高收費,農民送孩子上學就難了,增加的賺錢機會遠沒有增加的支出錢的機會多,而辛苦勞動,增加的收入也遠沒有增加的開支大。上世紀八十年代一戶農家基本可以将子女送到他考不上學爲止,不管家中有三個還是四個孩子,失學的不多。
而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中葉,一般農村家庭隻能送一個孩子上學了,不管考得多好,全家隻能保一個最好的上學。到本世紀以來一般農家要想送出一個大學生那就非得集幾家人(親戚朋友)的财力不可,并且每年還聽到因孩子考上大學而父母卻逼得自殺的事。可見農民增長的收入遠不夠增長的開支。僅就教育一項農民負擔比以前重得何止十倍。
同樣醫療上,随着社會發展,農民越來越看不起病了。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一般農民生病住院還較普遍,至少到鄉級醫院去治治,很少聽說在家等病好的,更沒有聽到等死的。要知在那時若有讓老人在家等死,那家的後生就别想在當地擡起頭來,當地輿論非得把那家說臭不可。而我這次回家卻聽說我村及鄰村,出現過幾樁老人在家等死的事,并且奇怪的是村民居然對此給予了理解,或者是變成了麻木。
這讓我深爲吃驚并感到可悲;其四、對政府絕望而麻木。在老百姓眼中政府就是貪官污吏,無休無止的貪錢;政府就是收稅收費,沒完沒了的要錢;政府就是敲詐勒索,防不勝防地榨錢;政府就是連哄帶騙,奪走農民手上的一切資源。不公如此,政府自己做了壞事還不算,還跟黑社會勾在一塊來欺壓老百姓。幾十年的教訓,讓老百姓對政府沒有了一絲幻想。我這次回去就沒有聽到一個說當局好話的,大家甚至連罵娘都懶得罵了,可見絕望與無助。當然農民也還不知道出路何在,還不清楚怎麽來改變現實。
六、滿城皆賭、毒
這次回家觸目驚心的還有那滿街的麻将桌。我不知道縣城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一張大麻将台。反正三年前我回家時沒有見到這種狀況。這次我從狹長的沿河街走過,見每座樓下的廳中都擺着張麻将桌,并且都座無虛席。在幾個十字路口的樓下大廳還聚集着五六張到十來張不等的麻将桌,成群的人分坐在中間,熱火朝天地摸麻将。
爲此,我曾奇怪地問在縣城做生意的一個朋友: “ 怎麽一下縣城變成個麻将城了? ” 他說:縣政府将周邊許多農村的地連騙帶壓征過來開發房地産了,村民一下沒田種了,也沒事幹,剛開始一些村民想不開跟政府開發土地過不去,後來政府有意放開他們賭博,一下有一批村民就忙于去賭而顧不上與開發土地作對了,甚至還有批人本不願被征土地的,一下到賭場居然急着就來賣地,看來引導村民賭博也是化解社會問題的路子。這樣一來在政府有意縱容甚至引導下,縣城就成了一張大麻将台,全民從賭,形成蔚爲壯觀的賭博氣勢。 ”
縣城不僅是公開的全民聚賭,而且在當地還活躍着一支據說有政府與銀行爲後盾的流動大賭隊,附近幾縣一些官僚與商人多彙聚其中。他們一般每天流動賭資就有幾百萬,組織者十抽一地收管理費。這麽大的流水金額,管理費自然豐厚,沒有一些執法部門在背後支持是堅持不下去的。這支流動的賭博大軍在當地已活動了一年多了。
一個沒有什麽産業特色的縣城怎麽能支撐得住如此盛行的賭博?這樣一來社會治安惡化就是必然的結果。
不僅如此,這麽個縣城一年多前居然查出了一個在全國有影響的制毒販毒案,并且因此還牽連進去一批地方官。那個從福建過來的制冰毒的首犯,居然在全州經營了近十年,在縣城下面一個鄉的大山中有一個大的冰毒生産基地。可見當地吸毒販毒的猖獗、盛行。
面對家鄉的狀況,實在是怎一個沉重了得!然而,更沉重的是家鄉絕不是中國的特例,它僅僅是中國現實的一個縮影。一個沒有自身産業特色的小城,表面看起來似乎還是在發展、繁榮,其實是浮躁、虛幻。那裏的百姓沒有基本的安全保障,整日生活在恐懼之中;那裏的百姓沒有發展進步的盼望,一切勞動成果遠追趕不上各種教育醫療費用增加的負擔;村民有限的資源被官僚蓄意剝奪搜括殆盡,官匪勾結讓百姓居無甯日;當局惡意誘導與無能管控導緻社會沉陷入醉生夢死、賭毒泛濫的境地。
這是個怎樣個絕望的世界啊!我深深爲故鄉淪陷而悲哀,爲華夏這片土地沉淪而無奈。
作者:王德邦
──轉自《阿波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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