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漣 :同床異夢的“世界媒體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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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人2009年10月11日訊】10月8日至10日,中國政府又要好好過一把“世界主要領導成員”的癮。因為這三天內,頭號“黨的喉舌”新華社與世界老牌媒體路透社、美聯社、法新社、俄塔社、共同社、新聞集團、美國有線電視新聞國際公司、英國廣播公司、谷歌等共同發起的“世界媒體峰會”在北京召開。據新華社透露的消息,目前已有100多家境外媒體和40多家境內媒體註冊參會。

對於北京來說,這一會議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中國政府控制媒體惡名在外,中國的新華社、《人民日報》、中央電視臺都是“黨的喉舌”。在沒有大事發生的日子裡,報導經濟新聞、市場動態、小事故、都市閭巷風情,這些“喉舌”也還算履行著媒體職能,但一遇到奧運會這類“舉國動員”的大事,還有西藏、新疆等地的少數民族反抗事件,以及任何與政治有關或者影響社會安定的大事件,這幾家媒體按著黨的拍子起舞之“喉舌”醜態,又將它們與路透社、美聯社等的本質區別暴露無遺。也因此,新華社在國際同行面前始終缺乏媒體的尊嚴,不管是自身還是國際同行,多少都知道新華社在媒體業界的異類地位。

中國的目的在於展示“軟實力”

不過,這些世界媒體峰會的發起者雖然“共襄盛會”,所思所想卻全然是兩回事,用同床異夢形容非常貼切。

中國政府滿腦子想的是借這次峰會展示中國的“軟實力”。一直被世界媒體同行當成異類的新華社,現在竟然能夠與眾多國際老牌媒體一起作為“世界媒體峰會”的共同發起人,除了能夠證明新華社的“正宗媒體”地位之外,還確定了世界媒體行業的“領導者”地位。國內民眾千萬不要忽視了“峰會”二字的意義:峰者,高也﹔峰會者,高端會議也。這一詞彙的使用本身就意味深長。在中國政府看來,那八國峰會是世界大國首腦的聚會,世界媒體峰會當然應該算是世界媒體首腦的聚會。在新華社發佈的有關世界媒體峰會的問答中,

第一條是“我們為甚麼要定期召開世界媒體峰會?”,給定的標準答案則是“媒體機構有必要定期聚會,共商發展大計”,與八國峰會的宗旨幾乎雷同。這檔次,比前幾年召開甚麼世界華文媒體大會不知高了幾多倍。

那世界華文媒體大會,說到底,還是中國政府及其海外統戰對像──由中共直接投資或者間接投資的華文媒體的聚會,這世界媒體峰會,參加者卻是英、美、法、俄、日等大國媒體,那地位又不知比海外那些難成氣候的華文媒體高了好幾十檔,它們都來讚襄北京作為東道主舉辦的“世界媒體峰會”,說明中國的軟實力大大加強,國際地位又與美國比肩了一回。而峰會地址選擇在中國每年召開政協、人大“兩會”的人民大會堂裡,不僅平添了幾分莊嚴,還暗示著路透社、美聯社、法新社、共同社的“政治協商地位”。

外國媒體夢想的是中國市場

中國政府賦予“世界媒體峰會”如此之多的政治意涵,卻全然不是這些外國媒體業大亨所思所想。這些媒體想的是通過峰會給中國政府捧場來換得市場機會。進入中國傳媒市場,是外國媒體自從上世紀90年代以來一直在做的美夢,將近20餘年以來,雖然這美夢屢屢被中國政府下達的各種規定擊碎,但屢碎屢做,沉醉不醒。

我曾在《霧鎖中國──中國大陸控制媒體策略大揭秘》一書的第十章中專門分析外資能否進入中國傳媒業。在該章中我曾說過,允許外資進入中國傳媒市場有如一個寓言故事:一位農夫牽著一頭驢子趕路,為了激勵驢子加快腳步,農夫在驢子的鼻子前晃動著一把青草,吸引著驢子追趕著青草。中國政府這幾年扮演著“農夫”的角色,而一些外國媒體則宛如那頭追趕著青草的“驢子”,這把“青草”就是中國給外國媒體進入中國市場的准入資格。

這方面美夢做得最為酣暢且舉世皆知的就是美國媒體界“大鱷”──新聞集團的默多克(這次他的新聞集團也是世界媒體峰會的成員),他在中國的經歷,被其前任助手、澳洲記者布魯•多夫(Bruce Dover)寫成《默多克中國冒險記》(Rupert』s Adventures in China: How Murdoch Lost a Fortune and Found a Wife),這本書詳細描述了默多克試圖進軍中國市場賺取商業利益而向北京叩頭,昧著良心所採取的妥協。

2005年,全世界眾多大媒體在齊聲高唱中國讚歌,以為此舉能換來中國傳媒市場開放,但這一美夢卻被中宣部、文化部、廣播電影電視總局、新聞出版總署等六部門在8月聯合下發的《關於加強文化產品進口管理的辦法》打得暈頭轉向,此後有幾年不見這些外媒痴人說夢。

但不說夢不等於不做夢。今年7月22日中國出臺了《文化產業振興規劃》,這一計劃被稱為繼紡織、輕工等規劃之後的“第十一大產業振興規劃,為今後數年中國文化產業發展指出了方向”。有人認為這個規劃將吸引更多的社會資本與外資進入中國文化產業,因此不少外國傳媒集團覺得有了“機會”,於是又有一些不知深淺的媒體,開始談論媒體的市場化將促進中國的新聞自由。

外國大媒體放下身段,陪一向被西方媒體行業視為異類的新華社,開上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媒體峰會”,其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敲開中國的傳媒市場。至於是否能夠促進中國的新聞自由,它們也知道那當不得真,因為這些媒體的記者在中國的遭遇就足以證明中國的“新聞自由”還縹渺無期。比如該峰會的“共同發起人”谷歌就很知道自己如何配合中國政府控制媒體的要求加強管制互聯網。

可以說,世界媒體峰會只不過是,中國政府與西方媒體心照不宣共同上演的一場戲。中國政府希望通過這一“國家形象工程”展示中國的“軟實力”,參演的西方媒體則希望通過充當一回配角得到進入中國傳媒市場的機會。

《中國人權雙週刊》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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