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9年5月27日訊】丁子霖,一位不曾參與六四,卻因獨子在六四學運中遭鎮壓而改變命運的偉大母親。她所發起組織的「天安門母親運動,以有別於一般民運組織的獨特方式呼籲平反六四,贏得許多人的支持與尊重。六四20週年前夕,對於近來廣受討論的各種和解方案,丁子霖表示10年前也有海外民運人士要她簽署一份文件,呼籲以寬容面對六四事件,當時她曾不客氣地拒絕了。
丁子霖:「我說當局不認錯不公佈真相,這就談寬容,誰寬容誰啊?你讓當局來寬容我嗎?他殺了人不認錯,還要繼續迫害我們,受到比現在更嚴格的控制,叫我們去和解,叫我們去寬容他,那不是成了醜化和解?這叫剃頭擔子一頭熱。」
丁子霖表示,經過了多年的思索和調整後,受難者家屬們在06年提出了一個他們認為可以打破僵局的六字方案,即「真相、賠償、問責」。因此她對於戴晴近日提出的和解方案,持比較正面的看法。而針對所謂的真相,她也直言除了加害者的真相,學生的真相也必須被公開。
丁子霖:「我們也在不斷地累積,調整自己的思路,那為什麼不能允許難屬以外的人呢?起碼她還在關心天安門六四的事情,現在多少人都不關心了。所以有些人罵她,但不要一棍子就把戴晴的方案打回去,你打得人家… …,或許還有其他和戴晴有類似想法的人也想提自己的方案,說不定把人家的熱情都打走了。我歡迎在20週年之前之後有更多的體制內外的人都來提解決六四的方 案,你提多了,就是逼迫共產黨坐在談判桌上,跟你面對面談。如果大家都不理了,都去賺錢去了,都去解決金融危機了,都去這個那個了,那共產黨不是更可以為所欲為了?」
丁子霖:「確實有的學生護照什麼早就預備好了,什麼時候預備的?所以我們難屬要的真相是所有的真相,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單方面的,不光要鄧李楊的真相,戒嚴部隊的真相,還有學生方面的真相。真相如果是堂而皇之的話,有什麼不敢見天日的?不是更證明你的正義性嗎?我覺得應該拿出來,讓老百姓來看,讓大家來看。」
丁子霖:「我覺得廣場上的那些學生也不必害怕,我早就這麼說了,一個人的罪和過要分清楚。學生是過,他們要勇敢地反思,不管怎麼樣它不是罪,殺人的罪是共產黨,是共產黨的元兇鄧李楊而不是學生。學生是過,但是如果你過也不承認,還在那裡硬著脖子,那跟共產黨有什麼不一樣?」
丁子霖說20年前兒子走的時候她53歲,現在已經73歲來日無多了。對於他們難屬所提出的三個訴求,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實現的一天。不過如果真的有幸能看到,她最希望的是把兒子埋葬了,因為他的遺骨現在還放在家裡。而埋葬的地點會選在天安門附近,因為當年兒子還沒來得及到天安門,就在木樨地被殺了。最後她還希望能倣效國外建大屠殺紀念館,為所有死難者立碑,因為中國是個太善於遺忘的民族。
丁子霖:「他走了,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事情一定要想到符合他的遺願。蔣捷連的生命從我們家庭來說,是我和我丈夫唯一的兒子。我這個媽媽不能替他去死,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既然命運做了這樣的安排,讓他走在我前面,那我只有把他的生命在我身上延續。他爸爸也是如此。我們現在每做一件事都會捫心自問,這是不是小連所願意看到的?所以為什麼我不願意去公開指責那些讓我失望的年輕人,我也不願意去公開反駁那些攻擊我,汙衊我,造謠的人。」
丁子霖:「中國是善於遺忘的民族,這個民族是太善於遺忘了。長點記性,讓以後的年輕一代不再遭受像我兒子那樣的苦難,以後做父母的也不再遭受像我們這樣的苦。我就是希望中國不要再發生這樣的大屠殺,所以要立這麼一個六四大屠殺遇難者紀念碑。」
丁子霖:「當這一切都做到了,妳想做什麼?我說如果那天我還活著,只想遠離人群。如果我還有餘生的話,我就想靜悄悄地度過我的餘生,將來到那個世界去找我兒子去,我不想再和人接觸了。」
──轉自《自由亞洲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