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您收看時事論壇節目。在去年首屆新唐人華人聲樂大賽上,獲得女子美聲三等奬的美國選手李聿,今年又參加了新唐人華人聲樂大賽,又獲得了三等奬,我們今天請到李聿,請她講講她的故事。你好,李聿,歡迎你來到我們的節目。
李聿:你好。謝謝。
主持人:李聿,雖然在這兩屆比賽中你只獲得了銅奬,但實際上你在比賽中是觀眾關註的亮點之上,講講你自己的故事好嗎?
李聿:我從五歲起開始學習鋼琴,我媽媽是家庭主婦,我父親是海官。我父親非常喜歡古典音樂,所以我小時候他都會買很多OP、OD,回家放交響樂給我們聽。
主持人:兄弟姐妹有幾個?
李聿:我有一個妹妹。她小時候很喜歡學長笛,她很喜歡學唱歌,後來她考進小學音樂班之後,因為按照排名去選擇主修,所以她沒有划到長笛。那時我就跟她說,既然沒有划到長笛,為甚麼不選擇打擊呢?每天早上帶著棒子去學校,多輕鬆啊。
如果你想學長笛,你以後可以自己學長笛,以後可以換主修換過來,不一定現在就執著這個。所以她就說,好,那我現在學打擊。她也學長笛。結果後來她發現,她根本就不喜歡長笛。她就開始學打擊。她比較聰明,因為她不想花那麼多錢,她非常體諒我們的家庭狀況。所以她就說,既然我到了國中,那我不必再學音樂了。
主持人:你是音樂學校畢業的?
李聿:我一直都是循著台灣的音樂學校系統這樣上來的。小學音樂班、國中音樂班、高中音樂班、大學音樂系。
主持人:我聽說在台灣要上專門的音樂班或專門的音樂學校要花很多的錢,而且教育的整個多系統也不是很一樣。所以對於別人來說,她是哪裡出來的,她是怎麼樣的,是很不一樣的。到底怎麼個不一樣?
李聿:台灣的音樂制度它不是一個音樂學校。所以你在一般的學校裡面,你本來有的整個美勞課、藝術課、音樂課、美術課都會拿去做音樂專場的訓練,體育課有時也會被用來訓練,因為我們的專長就是要在音樂上加強,這些東西有時都會被拿來使用。在台灣除了音樂部分專長要非常優秀你才能在這個領域一直往上走。除此之外還要加強學業的部分,你必須要參加很多考試。必須學業和音樂一直並進,你才能一直往上前進。最近是有比較多的藝術學院的東西,許多人也是有上藝術學院的想法,所以現在有越來越多的人往藝術學院的方向去發展。不只是大學的音樂系,她們也會想到藝術學院。
主持人:那你自己就是小學音樂、中學音樂、大學音樂學院,然後你學的就是聲樂。
李聿:我大學是聲樂主修考進去的。
主持人:可是你在音樂班裡,一直都是在彈鋼琴。甚麼時候發現了你自己的歌唱天斌?
李聿:這個很有趣。我在家裡從來不唱歌,小時候我很安靜。那時我妹妹很喜歡唱歌,我就想你唱就好了。家裡不用第二個人來唱歌。我進音樂班時,必須要學第二種樂器,那時我是學大提琴。然後我是大提琴和鋼琴一直往上往上,到了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合唱團的教師,他突然說我叫你模仿甚麼聲音你好象馬上就能模仿甚麼聲音來,而且反應很快。所以他就說,小朋友你的副修是甚麼?我說, 我的副修是大提琴。他說,你大提琴就不要拉啦,放著吧。他說,學聲樂以後都不用帶樂器。所以我就說,好,那我試試看。所以,我就跟這個教師學了兩年的聲樂,我就去考大學。
主持人:考大學就是考的聲樂。
李聿:對。考的聲樂主修。
主持人:那就是說,你的聲樂進步是非常非常快的,在那個時候。
李聿:另外一方面,在台灣聲樂的競爭比起在國外來講沒有那麼大。所以我可能不需要達到某一種很嚇人的地步就可以考進去。
主持人:這是不是與你先天的聲音也有關係。
李聿:也是。我那時候在我考試的時候,在我剛學聲樂的時候,起步的時候,老師就說,我講話的聲音很低,我唱歌的音域很廣。所以他就覺得在聲樂的領域裡面是很難得的。他覺得我有與外國巨大的音樂家抗衡的能力,如果我一直努力下來的話。我那時也不明白,到底這個代表甚麼,到底影響有多大。在我一路往上爬的階段中,我發現其實本身的條件幾乎是影響到一切,然後再加上努力。我大學時,是跟一位被稱為台灣歌劇之父—曾道雄先生學習聲樂,他是我主修老師。在這四年裡,他帶我進入了歌劇領域。我整個人愛上了聲樂、歌劇。然後我就覺得歌劇這個東西實在是太棒了。你可以讓整個管弦樂團跟著你一起來,站在台上,你是那個焦點。可以把你內心的話通過音樂的方式傳達出來,這實在是太棒了。然後再加上我一直都沒有停下學鋼琴,我一直都在彈琴,再加上我的識譜也很快,所以有時我們在排練的時候,鋼琴的人沒有來,老師就說,那你來彈一下吧。然後大家就說:“好厲害啊!”
大四的時候,有一位老師就說:“李聿啊,你的識譜這麼快,你的鋼琴能力又這麼好,你有沒有想過,除了聲樂主修,去考個鋼琴伴奏。如果你去考個鋼琴伴奏的話,你可以幫助很多音樂室彈,你就會認識很多聲樂老師。在你認識很多聲樂老師的情況下,你也會知道想跟誰學。”我說:“嗯,這真是個好主意。”我那時在這邊報了一些學校,兩間,我再加上聲樂伴奏、鋼琴伴奏去考試。我聲樂主修都沒考上,但聲樂伴奏我兩間都考上了,還有奬學金。
主持人:聲樂主修沒有考上說明甚麼呢?
李聿:說明我們當時在我們那裡認知和喜歡的東西與這裡是不同的。有一個差別。我覺得是很容易發生的。我們在台灣這麼久了,沒有很多外國文化的衝擊。你很少有一個機會到某一個地方去學習。你在缺乏這些經驗的時候,突然間到了那一個地方,其實很嚇人的。
主持人:那你覺得單純的從技術、技巧上來講,台灣的水平同美國、世界其它地方有甚麼區別呢?
李聿:我不曉得這個區別應該怎麼樣來劃分?
主持人:就比如說,就你自己來講,你當時沒有考中在美國的學校,除了文化上你不知道他喜好的是甚麼,那你覺得你自己技術上面怎麼樣?
李聿:我在這邊幫很多人彈琴,了解到很多,我後來知道在這邊的老師們,他們期待看到甚麼。第一個就是聲音。沒有聲音,沒有音量,沒有音色,沒有音域,就不用來了。這是最重要的事情。接下來是看你敢不敢表演,敢不敢表達自我。這是關於你對這曲子理解有多深,息息想關的。接下來她會看,你與現場伴奏的配合怎麼樣。你如果無法與現場伴奏溝通,你要怎麼樣在舞台上表演。
主持人:你覺得這三點很重要的話,你覺得當時你在哪一點上有距離?
李聿:當時的問題是,我沒有好好的准備這個考試,我把一切問題都想得太簡單了。我沒有准備最適合我的曲目去唱,這是很要命的東西。所以我覺得當你有機會到國外去考試的時候,不管你是到哪一國,最好是你先找已經在當地的,不管是你的朋友也好,老師也好,問他們有甚麼意見。多聽一些意見其實是一點害處都沒有,回到台灣之後,你知道大家喜歡的是甚麼,你還可以繼續努力,往這些方向邁進。如果這次沒有成功,以後再來就會很有幫助。
主持人:我倒是建議你做一個顧問,因這你有了那麼多的經驗,而且有這麼多年在美國的實踐,可能你放一個電話,會有人找你的。
李聿:歡迎,歡迎。
主持人:來到美國以後,暫時沒能夠繼續主攻聲樂,就學了伴奏。現在剛拿到了聲樂伴奏的碩士學位,那也是可喜可賀。對你自己來說,那意味著甚麼呢?
李聿:這件事情在我心裡造成最大最大的影響就是,人生的變化很大。
主持人:為甚麼?
李聿:因為有的時候你考進一間學校,這個期間你考上這個學校,不代表說你永遠都可以在這條路上很須暢。當我沒有以聲樂為主修的角度考上曼哈頓藝術學院的時候,我反而得到機會同不是音樂學院的聲樂老師來上課。他們長期的在外面演出,第一線的演出者來給我上課,提供給我最直接的信息,大家要甚麼,大家想看甚麼。當聲樂伴奏的好處就是,我們學的課同同聲樂主修的課幾乎是重疊的。對於我來說,雖然我沒有拿到這個學位,但是我有很完整的聲樂訓練在,我唯一比較沒有那麼多的是舞臺工作經驗,因為他們主修的人在學校是有很多必修 的東西,必須一定要上舞臺。所以又說到人生這件事情,現在這個階段來講,我想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以後呢,其實一切都是不同的。所以換言之,當我回頭看過去發生的事情,再看現在發生的事情,比較不會這麼在意結果。因為我覺得事情發生有它的原因。
主持人:有的時候是無心插柳。
李聿:對。現在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很愉快。過幾分鐘後可能就不是那樣子了,都有可能。這是對我來說造成最大最大的影響。
主持人:那你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可以有這麼好的悟性。因為我們中國人一直在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這麼小,就可以用你自己的經歷去體會古人的先訓,還真是。
李聿:血淋淋的經驗。
主持人:你覺得你自己的聲音特點是甚麼?
李聿:重點就是音域很廣,這是第一個。第二個就是,聽我唱歌的人,他們說我的聲音有一種很溫暖的音色在裡面。不是只有高音亮亮的在裡面,而是有一種質感,很溫暖。他們說我很特別的,是別人沒有的。不只是亞洲人這麼說,我的外國老師們都這樣講,他們也都很期待這個聲音最後發展成甚麼樣子。
主持人:對。聲樂的發展要到三十歲以後才逐漸的成熟。
李聿:對。有的人他的聲音不停不停的在改變。所以現在都很難說,我未來會不會再走那條路,有可能不是的。
主持人:你說到舞臺的經驗,我覺得你的舞臺經驗非常的豐富,雖然你沒有那麼多的必修的那種表演課。但是我們剛才講到了,其實你得到了很多的關註,很多的觀眾都很喜歡你。那你覺得你在台上的那種從容,是你與生俱來的,還是你學來的。
李聿:我覺得都有,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臉!就象你學一個語言一樣,當你到這個地區,到美國來之後,你要不斷的同只講英文的人溝通,不怕錯。還要同你所有的朋友說,你如果你發現我講錯了甚麼東西,請告訴我。因為我一定要改過來,我一定要知道怎麼樣講才是合適的。所以你就會學得很快。舞臺也是,對我來講,每一次表演,每一次唱同一首歌,我一定要做一些不同的事情。我後來的鋼琴老師MARGO GARRETT,她也給我很大的影響。她說:“你永遠都不要想彈一模一樣的,你永遠都不要想唱一模一樣的句子,用一模一樣的表達方式,那太無聊了,那不是藝術。藝術是此時此地時刻那一個決定,那個是藝術。”這個不是只是說隨機的取材而已,你要對音樂文字上的瞭解,音樂部分伴奏方面的瞭解,然後你將他們放在一起,你每次碰到它都有不一樣的靈感。我今天法國號吹的比較大聲,或今天彈鋼琴彈的某個音特別大聲,於是它可能給你另外一個靈感,噢,可能是命運在敲我的門,也不一定,然後你要很敢去運用這些東西。
主持人:我看你這次比賽的三個曲子,三首歌劇的曲子,看起來他們人物的性格都比較象,而且好象也比較接近你的性格,是因為你自己的性格而選擇了它們,還是說你的聲音,就是次女高音的角色都很相象?
李聿:基本上是女高音,最多的角色是男聲的角色,年輕的男生。
主持人: Addio, addio是男聲,
李聿:對,另外一個方面我選擇那個曲子的原因,第一是可以展現我的特色,我的特色是我有很大的音域,我可以快速音符之間移動,很快,而且是准的。
主持人:這是因為有你鋼琴的底子在裡面。
李聿:這倒不一定,我覺得這跟訓練有關係,你要知道怎麼樣訓練,很認真,然後要很慢很慢的速度去把這些東西都建立起來。不是可以馬上就可以唱出來的,同樣需要時間去纍積纍積。個性嘛,跟我這個人本身倒是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主持人:比方說我們舉個例子。Addio, addio,它表現的是甚麼?
李聿:我在歌劇裡面講的是我要去地獄拯救我的太太。因為她過世,我很愛她。我要怎麼辦,我人生要結束了。這時突然間我聽到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我,你可以去地獄拯救你的太太回來啊,既然你這麼愛她的話。然後我唱那首歌永別了人間。因為去地獄誰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有可能回不來。
主持人:很悲壯。
李聿:對。一方面又是太好了,我們又可以在那兒看到我太太了,有希望、有可能我可以再把她帶回來,所以那就是我唱那首歌的原因。
主持人:你對歌劇藝術是怎樣理解的?
李聿:對我來說,歌唱藝術這種東西你有了不一樣的背景,曲子給你不一樣的靈感,你要如何把它和自己內心和過去。有時可能你要創造出和你過去完全沒有的感覺,你要怎樣把它溶進來。因為我曾經聽過一個演戲老師說,今天這個舞台上沒有哈姆雷特這個人,只有你,我們今天叫你哈姆雷特。所以我覺得只要從自己中心出發的話,那東西都是吸引人的。最怕就是,如果曲子上寫的現在唱大聲我就唱大聲,讓唱小聲我就唱小聲。可是唱大聲和唱小聲的下面是有情感推動的。因為發生甚麼事情,想到甚麼。我覺得,從每個不同表演者身上你都能看出他細緻的成度到多少,這是最大的差別。
主持人:那也能看到他對生活的理解。
李聿:對
主持人:比方說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不同人的身上,每個人的反應也是不同
李聿:對
主持人:可能同樣去救太太,,每個人的他的感受也都不一樣。
李聿:沒錯
主持人:他的動作,他奔放的成度也是不一樣的。
李聿:沒錯,有人可能說,噢,我太太要回來,她可能又要碎碎念了,噢。
主持人:其實這也是每個人的積纍,年輕的歌手他在聲音成熟的過程當中,他的人生閱歷也在成熟,他對人生的理解也在不停的改變。
李聿:對
主持人:我們在台上也確實看到了你兩個方面,一個是你演唱的一方面,另一個是你彈琴的一方面。你做鋼琴伴奏的時候呢,你是非常出色的,你整體的錶現也是非常好的,你覺得這也是一種錶演是嗎?
李聿:我喜歡在舞台上最大的原因是我必須給很多人有接觸,心靈上面的接觸,就是思想上面的溝通。有時也有肢體上的接觸,因為演戲之類的。不管我是歌手或者我是彈琴的人,我都必須和人接觸。
主持人:而且是那種和深層次的溝通。
李聿:對,那對我來講,就算是一個彈琴的人,他也要知道歌者唱的那些字是甚麼意思,我覺得這是我跟別人的不同。我雖然一樣的在閱讀,我在短時間內拿到譜子,在短時間內閱讀,在短時間內准備,可是我非常非常的在意那些人講的話是甚麼。其實用伴奏來形容這個職業是很不好的,感覺你是次等的。你們是共同和諧的關係,在創造一個藝術,所以你必須要把自己的責任和你必須付出的努力要加倍。必須要懂他們對方在做甚麼,不是說我跟著你。這樣是永遠沒有辦法支持歌手。
主持人:尤其是你對歌劇本身比較熟悉的時候,那也是你有一個別人不具備的優勢。因為同時看懂譜子,同時懂歌劇的人,其實並不多。
李聿:可是這些都是可以花時間的,知識的東西是可以花時間的。如果大家都肯多花一點時間,不管是歌手也好,彈琴人也好,你都多花一點時間在對方的做的事情上,多花時間分析作曲家在寫這個的東西的時候他在想甚麼,他想要創造甚麼,這對藝術來講都是很有幫助的。
主持人:做為你本人來講,你這個時候站在舞台的中心演唱,下一刻你坐在那裡彈琴,你自己在心裡上有甚麼不同。
李聿:對我來說唱歌時候的我比較的感性的,因為它很直接,你必須把自己給出去。當一個彈琴的人我是很理性的。就是我很喜歡的一句話就是,我們音樂上面有很多的Rubato,也就是彈性速度,你可以有Given Take, 老師說我做Rubato,你彈琴的人你就維持那個速度,那個節奏就好了。Rubato的意思是在一樣的時間內有些東西快有些東西慢,可是開頭和結尾還是同時的,只是中間有一些變化,那些變化就交給歌者自己去處理,你只要維持穩定的東西就好了。因為他動你也動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覺得這是我在唱歌和彈琴的時候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彈琴的時候我要維持理性思考的那部分,在彈琴上面這樣的情形很多。
主持人:那你自己的計劃是怎麼樣的呢?你已經得到了鋼琴伴奏的碩士文憑,不應該叫伴奏,那應該叫甚麼?
李聿:它的名稱在Juilliard寫成 collaborative piano,所以你是合作,等於有點象partner彈鋼琴的人,我不知道中文怎麼翻譯.
主持人:你要翻譯成鋼琴伴奏,好像有達不到,好,我們都明白意思了。這個學位拿到了,下面要怎麼發展?
李聿:我現在的這個計劃就是我剛剛提到了我人生有在亞洲成長過,有在美洲,我下面的一步是想要到歐洲看看,歐洲人是怎麼看世界的,這也會在我的音樂方面增加很多的語匯。這是我下面想要前進的一個目標,但是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到底人生會把你拉到哪裡。
主持人:你對你自己的聲樂藝術的追求,你覺得一直是在自己追求的軌道上在往前走,是嗎?
李聿:我通常都會給自己定一個目標,那我現在的目標就是,因為我在聲樂領域裡面算是很年輕,所以我不會說我必須要一定做出甚麼東西來,只要我一直在往前進,一直在上聲樂課,一直在聽錶演,一直在和別人交流,這是我現在在聲樂上最需要做的事情。
主持人:好謝謝你。
李聿:謝謝!
主持人:各位觀眾,感謝收看今天的《時事論壇》,我們下次節目時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