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義:從犬貓中毒看毒奶粉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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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再爆嬰兒毒奶粉事件以來,已在國內外被廣泛報導,並引起極大的恐慌。據中共官方媒體之報導,迄9月17日為止,各地報告造成幼兒嬰兒腎結石之病例為6244例,然而所有受害家長接受採訪時皆表示,受害人數遠遠超過官方公佈之數字。

廣東省衛生廳副廳長廖新波日前發表文章亦指出,三鹿為了節省成本,在嬰兒奶粉中添加廉價大豆蛋白粉末替代奶粉,同時添加了偽造蛋白質的三聚氰胺,最終製造出轟動全國的毒奶粉事件。同時他還認為,數以億計的中國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吃了好多年用三聚氰胺喂養出來的豬肉、牛肉、雞肉,以及喝了添加三聚氰胺的成人奶粉。

那麼三聚氰胺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數以億計的中國人常年吃了有三聚氰胺污染的食物都毫無感覺,而最近又忽然爆發嬰兒毒奶粉事件呢?!到底其毒性如何?它是怎麼引發嬰兒泌尿結石和腎衰竭的?我想這些問題都是大家所關心的。

三聚氰胺 (Melamine-2, 4, 6 –triamino-s-triazine) 為一種耐高溫樹脂,常用來當作製造塑膠用品之主要成分。根據1994年記載:長期或反覆大量攝取三聚氰胺可能對腎臟與膀胱導致腎結石。

2004 年及2007年由中國輸往美國的寵物食品疑似污染三聚氰胺使得大量犬貓死於腎衰竭而引起軒然大波。該事件亦波及台灣的寵物。為此,我們剖驗了許多病死犬貓病例,所以對中毒犬貓病情有較深的認識。臨床上,患畜食慾不振、嘔吐、嗜睡、多尿、氮尿症及高血磷症(這些症狀同樣見於在中國的奶粉中毒嬰幼兒。)。

最令人驚訝的是,腎臟切片顯示具特徵的偏光性呈同心圓放射狀之結晶阻塞於遠端腎小管及收集管內(這種結晶體從來未見過,與一般腎結石不同。),並繼發間質性腎炎及纖維化(末期腎)的病徵。所有病犬貓的尿液中除可測出三聚氰胺外,還驗出三聚氰酸(cyanuric acid)的成分。後來經由美國的專家分析,認為該結石是由三聚氰胺與三聚氰酸之間因氫鍵結合而形成的一種「結晶體」(結石),因此推測該寵物死亡事件系因寵物食品中同時污染了「三聚氰胺」及「三聚氰酸」。

我所服務的興大獸醫病理研究所有一位廖教授為了證明這兩種化學物質與動物腎臟病變的關係,而設計了一個實驗。他把貓分成三組,用不同的高劑量(0.2、0.5及1%),在短時間(10天)把三聚氰胺、三聚氰酸單獨或合併喂給。測試期間皆進行臨床觀察、紀錄、血清生化及血液學檢查,以及最後行組織病理學檢驗。

試驗結果顯示單獨口服三聚氰胺或三聚氰酸的試驗貓皆不影響腎功能;但同時口服該兩種化學物組則可誘發如同食用污染之寵物飼料而形成的急性腎衰竭的相同病灶。其致病機轉就是因三聚氰胺與三聚氰酸同時存在時可以因氫鍵結合而形成特殊的結晶體(結石),並阻塞腎小管及集尿管導致腎小管擴張、水腫,甚而刺激引發腎炎再惡化為腎衰竭。

目前廣泛認為三聚氰胺毒性不強,但是由於加工過程中使得三聚氰胺中常常混有三聚氰酸 (三聚氰胺遇強酸或強鹼水溶液水解過程之最終產物)而提高其毒性。兩者緊密接合形成不溶於水的結構而提高其毒性。當兩者被攝入人體後由於胃酸的作用又再解離,並分別由小腸吸收進入血液,最後進入腎臟,兩者再次結合沉積而形成結石,堵塞腎小管而造成腎衰竭。由於三聚氰胺微溶於水,對於成年人因經常喝水使得結石不易形成。但於哺乳期嬰兒由於喝水很少,相對於成年人就容易結石了。這就是為什麼此次事件沒有成年人中毒的理由。

此次毒奶粉事件台灣也受到波及,由模裡西斯商新西蘭公司自中國進口25噸(1千包)三鹿公司毒奶粉,並引起民眾恐慌。台灣衛生署食品衛生處雖督導有關單位積極追查,但發現已有262包問題奶粉被製成糕餅而被人們吃進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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