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在去年年底,中国发生了两件引人关注的事情。一件是变了身的搜索引擎“古狗”(Google)进入中国;另一件是《中国青年报》的周刊《冰点》被停刊了。我们在上一期节目当中,邀请了两位特约评论员韦实先生和李天笑博士,跟大家一起探讨了Google这件事情;今天的节目当中,我们要继续来看一看《冰点》事件。
林云∶《冰点》作为一个团中央机关报《中青报》的一个周刊,它的行事作风却一直不太被当局所接受,因为它是抨击时弊,反应一些低层的社会现实的百姓的生活,这样的一种风格。那么它已经好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这一次是什么原因,导致它被勒令停刊呢?
李天笑∶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Google是自废武功,但是《冰点》周刊是被中宣部废了武功。实际上在《新京报》被撤换的时候,中央书记处已经发了一个文,对偏离政治方向的媒体,一定要从组织上做出一个果断的处理,该整顿的整顿、该撤换的撤换、该停顿的停顿、该停办的停办,基调已经打下来了。
在这个情况下,《冰点》的副主编卢跃刚,去年四月份在一封公开信当中,就公开的批评了团中央的常务书记赵勇,说他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实际上也是种下了挑战团中央的这么一个种子。
具体来说,这一次就是有几篇文章,有一篇是关于“平型关大捷”的文章,据说中宣部和团中央方面很不满意;另外就是龙应台的《你可能不知道的台湾》介绍了一些台湾的民主化过程(林云∶也在《冰点》刊登);另外就是关于胡启立悼念胡耀邦那篇文章;最主要的导火索,就是袁伟时教授的《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当中提出来关于“喝狼奶长大的年轻一代”的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
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冰点》与团中央的《中青报》属于上、下级的关系。那么它被封,实际上是上级对下级的管辖,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老百姓,特别是海内外知识份子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呢?关键问题在于它出轨了!就是它实际上向党中央,向中国共产党宣传的路线做出了挑战。
换句话说,它实际上跟赵紫阳逝世时,没有受到中共中央的悼念形式,性质是一样的;就是它已经走到了想走出共产党,到了出轨的这么一个临界点。这个时候共产党对谁都是毫不留情的,不管你是刘少奇、赵紫阳也好、《冰点》也好,那毫不留情;该开除、该打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个事情实际上是说明这么一个问题。
林云∶像Google这种海外公司会自废武功,是为了要得到利益,为进入中国;为什么在本土生长起来,而且是属于中央机关喉舌的这样一个机构,会这样成长起来呢?
李天笑∶它成长起来,就是它写了一些底层老百姓喜欢的角度的文章。当然它本身不是一个新闻报导的形式,李大同在很多地方也谈到了,它不是直接的报导,不一定是最现实的即时报导;但是它提供了一种平台,让不同的意见能够在这个平台上展现出来,使得老百姓或者知识份子有一个机会,可以向民众来阐述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这实际上是表现了李大同这一批,就是在体制内怎么样来向共产党…实际上还是抱有某种希望的做法。我觉得放在大环境看,实际上是中共走向灭亡的三个部分中的一个中间过程。
第一个部分,从文革开始,那种对共产党的忠诚已经开始破灭了。很多人讲第一种忠诚、第二种忠诚,实际上经过共产党多次的运动,8000万人被迫害致死,这样一种血腥的事实,人民就是觉醒过来了,觉得应该抵制它。
怎么抵制呢?在第二个过程当中,在体制中进行抵制,出现了很多所谓改革派呀、改良派呀、知识份子打擦边球呀、各种媒体揭露共产党内部的弊病啊等等。
林云∶一个愿望,还是希望共产党变好。
李天笑∶对,就是从改革的角度,来对共产党进行批判。这种批判我觉得还没达到点子上,但实际上共产党对这种批判也是不能容忍的;它就等于阿Q头上的癞疮疤,是不能让人摸的,达到这么一种敏感的程度,自己的错误呀、自己犯下的罪行,是不能让人说的。
那么第三个阶段,从《冰点》被封事件,我觉得将来可能出现一种情况,就是使得很多持改革心态的这种人,看到共产党是不能容忍自己对它任何的批评的,很可能就走到另外一个方向上去,那就是脱离共产党、抵制共产党、跟共产党澈底决裂、退出共产党。
现在已经有七百多万人退党了,我想这个趋势,很可能会使更多人看清共产党的本质,走向这么一条路,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必然的路。
林云∶这次导致《冰点》直接停刊的一个原因,就是袁伟时的文章中提到中国学生是吃狼奶长大的。他说中共是狼,而中共所传达的这种意识形态是狼奶。韦实先生,您对这种说法怎么看?
韦实∶他传达这个“狼奶”,如果让我来解读的话,意思这是有毒害性的一种思维方式。你看它封Google的原因,是不让其他体系中它不愿意让你看到的信息进来。它封《冰点》和《新京报》的一个重要原因,不完全因为事件;那你说事件的话,焦点访谈还报一些腐败事件呢,关键是那些是小骂大帮忙,只反应现象,不会引领你去思考。
林云∶那《冰点》和人家有什么不同?
韦实∶比如《新京报》的评论,它的评论方式是跳出这个体系之外,从善、从一般这种人性角度来评论。《冰点》报导的事件,很多不是像党文化里头写的:再有什么困难,在党的领导下怎么怎么样。它的写法是给你一个事件,让你去反思这个制度本身对不对,完全是给你一种独立思考,或者你自己去分析这个制度本身有没有问题,那正好挑战到中共这个根!一旦有人觉得,我喝这个奶对不对的时候,对它是最大的一个打击。
比如说这一次它写到义和团事件之后,马上新华网就跟着贴说:你这个人第一卖国,第二你写这个不符合史实。那我们回头来看看它写义和团对不对呢?就是说什么是爱国?你得用他对国家人民的影响来衡量。你不能说爱国,做的是另一套。
那么义和团能不能起到爱国作用呢?肯定起不到,那就是一群暴民对不对?如果是强兵富国的话,你看当时日本搞明治维新,中国搞变法,那日本后来有了现代化军队之后,我们不讲它侵略对不对啦,侵略肯定是不对的,那是保卫它国家的一个方式,不是靠义和团那种方式去保卫。
中共只会说一个国家民族的前途,就是用一种暴民,不讲法治、没有秩序,而且极其不崇尚科学,而且是极其妄自尊大的做法,去解决问题。如果青少年认为义和团是对的、抗战的中流砥柱是共产党、游击战争能解决一切,那你本身离这个世界真正的大潮,已经很远了。
唐朝为什么兴旺?因为它是兼容并蓄,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长安都可以拿来。清朝为什么后来不行?是因为闭关锁国,它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其他什么西学,都要再批判一遍才能用,它不去探讨人家为什么这么想。那么这种想法的话,第一很狭隘,第二很暴虐。
义和团当时对无辜婴儿的残杀,跟印尼排华是一个道理。我们当年就有人讲:印尼排华,为什么政府不派军舰把它平了?我们不能讲八国联军是对的,那么你想想看,八国联军出兵的原因,会不会跟这个有同样的心理状态?你如果站在那个角度上去看。
所以说这么一种极其迷茫,极其不理性的看法,就跟中共当年写《狼图腾》是一个道理,它自己也认为自己是狼,给你灌狼奶。你一旦用狼的方式去思考,对于本人而言,家庭不和谐,因为你是狼嘛,人不能用狼的方式来生活,人不是狼孩,等于抹灭了人性;这大的来讲,一个民族已经变成狼的民族了。
它没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没有一个真正的对民族的未来理性的思考。余杰说的很好:这就像是纳粹戈培尔的宣传部。实际上一个不理性的民族就向纳粹军国主义上转化,这是没有疑问的事情。
林云∶那么这一次,它一方面把Google变身了,又把《冰点》这样一个刊物给停刊了,那是不是使得人们更难意识到在喝的都是狼奶?
李天笑∶确实是这样,我觉得“狼奶”是非常有意义的比喻,实际上说明了共产党在长期给人灌输的是一种党文化,在潜移默化的过程当中灌输了。
比方说中国层层的考试制度当中,都有对政治方面的考试,大学有、研究生有,可能中学都有;通过这种长期的,对政治上它所定义的,比方说抗日战争是怎么一回事?国共之争是怎么一回事?义和团哪,刚刚讲到的圆明园这些事情。
长期的灌输,就培养了一种它所需要的中国人,就是党文化的这种思维方式;包括中国的一代愤青,一谈到国外的事情,有的人就会很不理智的冲动起来;也有人觉得共产党所讲的,中央电视台讲的都是对的。那么我觉得“狼奶”这种讲法实际上是很恰当,能够把它充分的比喻出来。
林云∶这两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有人认为现在中共政权对新闻的封锁,好像又进了一步;可是很多人还是觉得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很多的信息已经能够通过各种渠道获得,像Google既使被封,但是他也可以通过Google查到很多的信息,所以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事你怎么看?
韦实∶这个原因…比如你看朝鲜,朝鲜那个教科书,那跟中国在改革前是一样的;那么并不是共产党变仁慈,而是整个社会的大潮,包括李博士刚才讲的,体制内人的失望,加上整个的其他世界的自由信息向中国涌入,因为经济改革,不可避免要带进来一些国外的信息。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它开始放,但它现在用什么办法呢?第一是假话;第二它不一定讲假话,比如说央视有一个读报栏目,它读的文章全是美国反对战争的那些媒体的文章,可是美国还有另外那么一大部分的媒体同意战争的嘛,起码两个要拿来比较一下,大家去思考,对不对?
Google也是一样,它过滤了,它过滤了那些它不想要让你看到的信息。剩下的信息它会讲什么呢:你看现在新闻自由啦!讯息都有了!实际上所留下的这一切,都是符合用狼奶、党文化体系思维的。留下那些东西就给人另外一种假象,让你觉得现在已经不封锁了,把人的注意力从这方面转开,就是说自己在欺骗自己。
如果你今天什么也看不到,那美国人都会觉得有新闻封锁;而如果只给你看了一部分,管中窥豹,只给你那么一个管子看到一点点,然后你还觉得不错,这是更大程度上精致化的洗脑,而且是系统性的,从信息上洗脑。
李天笑∶我觉得你刚刚讲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说明了中共政治宣传的精致化。比方说对两个最主要的方面:一个就是它把政治方面的东西给庸俗化,比方说用“同一首歌”呀、春节晚会呀,这些东西,把它的政治目的掩盖在后面,这是一个。
第二种就是用国外的、西方的这种形式,来包装它所要宣传的党文化的内容。比方说只讲一点,不讲其他的,或者是用西方的一些表面的理论,来为它自己的一些实质上的东西来做服务。
林云∶是,使其更加精致化了。非常感谢二位的精采评论,我们今天的节目时间已经到了。感谢您的收看,我们下次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