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热点互动”节目,我是主持人安娜。今天我们非常荣幸请到被誉为中国古拉格群岛的作者曾铮女士,曾铮女士把她在中国劳教所的经历写成二十万字的“静水流深”这本书,这本书现在在华人世界成为畅销书,今天我们就请她谈谈她在中国劳教所的经历。
安娜:曾女士您好。
曾铮:安娜你好。
安娜:我们知道有很多人都有在劳教所的经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写了这本二十万字的书。
曾铮: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我在劳教所里面所亲身经历的和见证的这种残酷和黑暗超出了我的想像能力和承受能力,我觉得也超出了人类文明所应该允许的程度,所以当时就有一个强烈直接的冲动要写一本书把这一切黑暗一切罪恶揭露出来,来制止这些罪恶进一步的发生。
安娜:我们知道你在北大有硕士学位,在证券公司有很好的职位,那是人人羡慕的很好的家庭及社会地位,那你怎么会进到劳教所里面去呢?
曾铮:这个话题说起来,那就牵扯到很大的问题是中国镇压法轮功的问题了,我进劳敎所是因为我写给公公婆婆的一封信,里面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修炼法轮功及为什么在政府镇压之后我不愿意放弃修炼法轮功,那么因为这一封信就给我判了一年劳教。因为镇压法轮功是江泽民制定要执行的政策,不管其他,只要你是法轮功学员,或是他认为你是比较应该要镇压的法轮功学员,那么不管这个那个或你是北大的硕士都没有特殊的待遇都跟其他的法轮功学员一样,送到劳教所里去劳教。
安娜: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你修炼法轮功的呢?
曾铮:我炼法轮功,当初是家里人推荐,一个月后觉得炼了效果很好,他们就给我寄了一套书,我一看了以后,我觉得它回答了我在这之前看其他书时找不到的人生疑问,对于人生的思索对于人生的价值思考,当时对于我内心的冲击是非常大的,超过我看其他所有的书,看了以后觉的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我多年所寻求的问题的答案,非常自然的,看了两遍书以后,我就决定我要修炼法轮功,很简单的一个过程。
安娜:我们看到在海外有很多人尤其是高级知识份子,他们有很高的学位很高的知识,在常人中都有很高的成就,很多人都炼了法轮功,就你之前说的很好,解答你很多问题,你可不可以也跟我们具体说一说,让我们理解一下。
曾铮:我对人生最根本的疑问是人的生命是干什么用的,是为了做人而做人?人这一生中最应该追求的是什么?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目标和不同理解,但那些东西还不能满足我对这些东西的疑问,从另一个方面讲,我是学自然科学的。
安娜:你是学什么专业呢?
曾铮:我是学地球化学的,它是地质学和化学的一个边缘科学,那我就会有一些科学上的思考,当时在80年代,我上大学的年代,中国有一个气功热和一个生命科学热,当时我觉得科学从爱因斯坦后就没有什么大的飞跃,这一个世纪,人类的科学要有一个大的飞跃,一定是从生命科学中取得,因为人类对自己了解太少了,正因为了解少一定是还有发展空间,那么气功是一个很新的现象,它涉及到人的生命许许多多现代科学不能解释的问题。
我学科学的我知道每当我们发现一个不认识的事物时,我们出现了一些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的时候,这时科学家能去把它认识清楚解释清楚,科学可能会面临一个很大的突破。学科学的人也喜欢想宇宙有没有一个最终的真理,我也一直在找寻,所以看了“转法轮”之后,对我来说是一个突破性的发现,原来答案在这里,而且不象其他书写的含含糊糊,它说的非常明确就告诉你“真、善、忍”是宇宙的最高特性,做人的目地是修炼,是返本归真,我觉得就解决了我最根本的问题,再下来修炼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安娜:我们知道在1992年7月20日中国政府发出文件说法轮功不再合法了,党员都不许炼法轮功了,当时你去了国务院信访办去上访,我知道你在国务院政策发展研究中心任职过,你对中国体制是很了解的,你上访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面临的后果。
曾铮:说实话到后来对法轮功的打压和发展到那种程度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虽然我在国务院政策发展研究中心任职过,我也经历过六四的血腥镇压,我也了解中国的一些历史,但是人是很容易忘记的,而有一些事情不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很淡漠,它可以发展到后来这么大面积这么残酷程度是我当时没有想到的,99年7.20那天事实上正式的文件还没发出来,只是我聴到有其他法轮功学员告诉我说全国18个省市同时开始行动,大面积捉捕法轮功的辅导员抄他们的家可能要全面镇压了。
我当时聴到这消息,我就非常担忧因为我知道法轮功他的人数是非常多的,那么作为一个国家面临这么大的人群要作出一种政策时应该是非常慎重的,那天我想我去找国务院信访办上访去陈诉我们的意见,如果去的人很多也表示了我们一些公民的心声,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促使他们多想一想这个问题,不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能不能改变这种发展的态势,就是想的这么简单的一种想法去了。
安娜:你去上访那天有没有看到其他你认识的法轮法学员,那么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曾铮:他们大多数跟我的想法大同小异,或有的人对国家政策不会考虑那么多,他从个人受益的角度去想,我炼了法轮功挺好的,中国人都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从这个功法受益,我很尊敬我的师父,就像我的家人受了冤枉一样,我要去为他讲一句话,有很多人是这样很朴素的想法去了。
那天我看到我们炼功点有好几个人去,那去一个捉一个,他们已经蹲在那守一夜了警察严正待命,长安街府右街上停了很多大公车汔车装满了一车就开走,我是被捉到石景山体育馆,跟好几千个法轮功学员关了一整天,就我所知那天北京所有体育馆都被用来关押上访的法轮功学员。
安娜:那后来你被判劳教跟这一次上访有没有关系呢?
曾铮:我想是有一定的关系,那一天上访从进体育馆开始就有工作人员拿表格登记姓名、地址等很详细的登记,这个肯定是他们的黑名单。在晚上从体育馆放出来又拉到我所在地的当地派出所又作了一次登记,又做了一次个别谈话,那天至少登记三回就巳经上了黑名单了,至于以后有没有连系,也很难说有也很难说没有,我知道那天是登记了三回。
安娜:被劳教是因为你给公公婆婆写的信是吧。在过程中有没有审判或请律师为你辩护。
曾铮:没有,因为很多人对中国的劳教聴说很多,但可能不是很了解。
安娜:聴说劳敎制度是人民内部矛盾是劳教,敌我矛盾是进监狱,这一阶段制度你可能比较了解,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说一说。
曾铮: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是文化大革命时搞的一种说法,后来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为了要争取加入世贸等组织,它要向外界扮演一副很国际化的面孔,它修改了它的法律,什么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已经从法律中拿走了,反革命罪也取消了,就是一个形式的刑法,那劳教按它自己的说法就是最高行政处罚,劳教是由管理委员会决定的,这个管理委员会是隶属于各区政法委,政法委它是属于一个单位,它是属于行政处罚,用行政的手段它给你填一张劳教票,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了。
按劳教书上写了,你在收到劳教票60天内可以向劳教管理委员会的上级主管机关,也就是北京市人民政府申请行政覆议,但是事实上,我做为法轮功学员我被剥夺了这样的权利,其他被关在拘留所普通的在押人,他们接到劳教票,他说我要申诉就不把他往劳教所里送,就关在拘留所里面,申诉如果被驳回,他可向法院用行政诉讼法来提出诉讼劳教管理委员会对他的决定,由法院来做出判决,法院如果驳回他还可向中级法院上诉,一审二审有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有人劳教都快结束了这个过程还没审完就直接放了。
但对于法轮功学员我们是接到劳教票3天就送到劳教人员调遣处去,我到劳教调遣处第3天我跟他们要笔要纸,要申请覆议的权利,因为这样我被二个警察拖到院子踢啊打啊,然后用二根电棍架起来电到我晕过去为止,后来把我弄醒了,叫我蹲在地上低头抱首蹲在太阳下,只要一动就是一脚踢来,全身被电棍电的没有一块好地方,在地上拖着,裤子磨破了,臀部露着很大的洞,那裤子我穿了两个多月。
安娜:那你没有其他的渠道可以把这情况反映到上级领导那?
曾铮:我被电的晕过去就是因为我想去提出案,他劳教票上面有写我的权利我去行使,都是受到这样的待遇,你可以想像你在劳教所里头又不允许你见家属,又没有任何跟外界通讯的途径,我们家里的人从我进劳教所之后四个月,不知道我在那里、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不知道我怎么样,你那里有条件去行使你的基本权利。
安娜:你刚才提到你在劳教所的经历是超乎你的想像和承受的,那你在进劳教所之后给你印象和感受最深的是什么呢?
曾铮:我觉的我经历的太多了很难说到什么是最深的,就是说我进劳教所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蹲下低头抱首,紧接着就是电棍的声音,就从进劳教所的第一刻起,一下子就营造了恐怖的气分,一下子就拿一句话把你打昏了,然后从此以后每天必需低头抱首看着自己的脚尖,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这样的姿势,不能够抬头不能够说话不能够跟其他人交换眼神,都不允许。
那这样第一天去就是低头抱首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太阳底下一晒十五个小时,超过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忍受承度,我现在都想象不出来我是怎么支撑过来的,我也想像不出来有很多年龄比我大的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他们是怎么样的挺过来的。
安娜:那有没有人就是说我不服从,就是说你们自己是没有罪的或是没有错的,我不服从我不低头抱首,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曾铮:有,而且很多,我在静水流深这本书里面有一小节叫社会主义好,提到就是我在里面经历比较典型的事情把他写出来。有二姐妹一起被抓进来,就是因为他们拒绝念”认罪认错”,他们说我们去上访没有错,就把她们放在院子里,把我们的门关着让我们看不到,但是我们听得到,就是把她们电的那种惨叫声,一声一声不断的传到我们的耳边,然后就听到把什么东西举起来重重的扔在地上的声音,也可以想像警察不断的在折磨她们,那电棍发电的声音,他们抓的那种声音,我当时觉的听到那种声音,那热血整个冲到脑子上,最后觉得简直就忍受不了,那就是说那人被电的发出那种惨叫声那种尖叫声,他要求其他所有人达成背颂什么劳教人员的手则,在那么大的声声音都已经掩盖不住那种声音,那就说你不服从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那再极端一点的,有一个也是北大分校毕业的,一个女孩未婚,她进去后好多天不见这个人,因为她住我们对面每天上厕所排队会从我们门口经过,那么突然发现少了这么一个人,多少天以后她才又出现了,走路非常非常困难,好像那里受了伤,我们非常仔细的看她的腿(因为穿了短裤),也看不到那里受伤,然后最后知道她那几天那里去了,她被弄到劳教所以外的一个地方,因为她也是不服从这什么低头抱首认罪认错啊!她被绑在椅子上,男警拿电棍七八根电棍一起电,电她的阴道电她的头部,一直到她晕过去,电到大小便失禁,最后她的阴部受了伤所以不能正常的行走,而我们以为她的腿受伤,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警察能够对一个未婚的女学员用电棍去捅她的阴部,捅到她的阴道伤的不能走路,那不服从就是这样的结果。
安娜:我看到你书里还写到提到就是长时间不能睡觉是件很痛苦的事情,那我们知道普通的人比如工作时间长熬夜或玩麻将,熬起夜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痛苦的那么这种不让睡眠痛苦是有什么感受呢?
曾铮:我想这个你平时熬夜那是因为你自愿或工作或你想打麻将或你想怎样,但是你会知道不管熬了多少我明天想睡就的话我可以补过来,那劳教所,首先你被劳教完全不是你的自愿,你就是被强制的,然后你在那个地方关键就是你缺了再多觉你永远没有补回来的机会,你是长期处于高度的恐怖和高度的睡眠严重不足的状态,在那样的情况下我曾经被记者采访当中,问我你在劳教所想不想家啊!你想什么啊!你思不思念家人啊!怎样怎样。
后来我跟他讲,说我坦承的告诉你,我不想,为什么呢?因为我没有能力去想,那个劳动的强度和加在你身上的精神折磨的强度,到最后我困到很长很长的时间,我对生活唯一的感觉就是困,唯一的希望就是睡觉,什么其他想家人啊!想工作、想事业都已经没有能力去思维了,就是困到每天没其他可以要求的,他能给我一分钟、二分钟或一小时睡觉,这是比什么都宝贵的事情。我再举一个例子,就是强迫我们织毛衣,而是出口的毛衣,因为那个尺码非常大,亚洲人不可能穿那么大尺码的衣服,都是欧洲人或美洲人才可能穿的衣服。
安娜:有没有品牌,你能看得到吗?
曾铮:我们织的毛衣,根据那个工业图,有一家是顺华毛衣针织厂,有一家是凤凰,这两家可能是劳教所的周边乡镇企业,劳教所每年都有利润指标是必须要完成的,他就到处去拉伙,大部分我们在劳教所接的活,都是这些乡镇企业,他们接的出口订单,再以非常非常低廉的价格包给劳教所做,他给我们劳动的量是非常非常大,就是说你没有完成就不许睡觉。
当时跟我们在一个班�,还有很多老太太,还有一个几乎失明的,还有很多从来都没有织过毛衣,跟本就不会的,他不管,每个人都做这么多的量,那做为我们这种年青的、手脚快一点的,为了要帮助他们,就必须多承担一些,我那时候最紧张的时候,紧张到我去上完厕所不敢洗手,因为我没有这个时间,洗手本来就会担误时间,洗完手有几分钟,就算擦了,手还是很湿,带不动线,你无法想像那种搓毛衣的速度,必须要快到什么程度,就是非常光滑的带这个线,这个线在手上不能有一点阻隔,才能够以很快的速度来完成那么大的量,那么你完不成,就不许睡觉,这个东西这样长期下来,对人的精神损害也非常非常的大。
安娜:那我也看到了,书中也提到洗脑的问题?
曾铮:劳教所把原来的医务室、接见室、家属团聚室都利用来办学习班,据我所知,当时来的这些人,都是被单位强行扭来的、有的是骗来的,说是来参加学习的,有的是被强行抬来的。在这个洗脑班�,他所采用的办法,基本上跟劳教所差不多,不许你睡觉,几天几夜不许睡觉,找一些人看着,找劳教所那些所谓的转化人员或其他人员来看着你,十五天的班,你十五天之内转化了,就达到了他们所谓写保证的要求,你就可以回去了,你不回去再接着上第二期,再不回去接着上第三期,三期不转化,就必须填一张劳教票,就给你劳教了。我进劳教所的时候,我听那些跟我们关在一起的吸毒犯跟我讲,若要叫我写一张保证书出去不吸毒,我写一万稿我都给他写,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他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来对付法轮功学员,他因为知道法轮功学员不会讲假话,不肯讲假话,如果你一但违心的写了呢!他就认为你是不是有一点已经放弃法轮功的原则,我想这是我们自已的一个选择,当然如果你肯降低你做人的原则,出卖你的良心,他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要做那样的选择,那也是可以。 但是我想,法轮功学员~~至少我本人都是做了这样的选择,我们不愿意降低我们做人的标准。
安娜:那么我们知道,你的家人也是有地位的,而且也是很成功的家庭,那你觉得劳教对家庭有什么影响呢?
曾铮:我被劳教对家庭这几年所带来的痛苦,而且现在还是继续在痛苦,我后来有向联合国控告江泽民,想用法律的途径来制裁他,事实上这个也就是我觉得出狱所必须维护的正义了。事实上,我本人和我的家人,在这场迫害当中,所遭受的精神痛苦,那是用世界上任何的物质,或者任何把他判多少年,都是无法弥补的。例如说,我的婆婆啦!我刚刚被抓很长一段时间他吃不下饭,家里的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会想,我们在一起吃饭吧!真正在家里要吃多少饭吃多少饭,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她也吃不下饭,经常在饭桌上饭一摔就跑别地方哭着去了。
我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很多时候我看到我经历的事情,我能够很平常很坦然,但是我一想到我的家人他们所无辜承担的这些痛苦,我真的是非常难过,因为我做了一个修练人,我可以以一个修练人的心态去面对很多事情,可是他们完全是无辜的受连累的,而且全国这样的家属很多很多。
安娜:我们的节目就要结束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听众说的吗?
曾铮:其实由于这一场迫害完全是在谎言的宣传攻势掩盖下发生的,所以很多很多的老百姓对于法轮功的仇恨、对于法轮功的偏见都是从官方的宣传得到的,所以为什么我想写这本书呢?就是非常想让大家从一个法轮功学员内心的世界去了解法轮功真正是怎么一回事,我也非常希望大家能够认识到这场镇压是由于江泽民他一个人错误的决定,而给国家和整个民族带来多么重大的损失及深痛的灾难,整个中华民族都非常无辜的被卷入这场对任何人对任何社会都没有一点好处,就是空前的一场浩劫。
希望大家能认识到这样的一场镇压给国家民族甚至给每个人因为需要钱,钱是从那里来的呢?钱是从每个老百姓每一个纳税人他们的心血钱。你刚才提到转化吧!那转化每个人要给劳教所交学费,单位也要交钱,那么这场镇压他所花费在经济的损失还有道德上的损失、对整个社会的精神上的损失及国际形象上的损失那真的是无法弥补,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希望大家能够认意识到这场镇压对社会民主是有害的,而让法轮功学员恢复修炼对社会是有好处的,那么希望大家认识到这一点后都能从各自的角度来抵制这场镇压,使这场镇压早点结束。
安娜:谢谢曾铮。
观众朋友们,如果您想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您可以看“静水流深”,这本书是由智慧出版社出版的,感谢您的收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