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您收看「熱點互動」節目,我是主持人蕭恩。安徽作家陳桂隸、吳春桃夫婦寫的「中國農民調查」一書,在中國引起很大的反響。在書中他們揭示了中國農民的苦情和中國官員的腐敗,目前這兩位作家被阜陽市政協副主席張西德告以「名譽侵權」。這個案子八月廿四日在阜陽市中級法庭開庭,雙方律師辯論激烈,那麼我們今天特別請來了本台特別評論員李天笑博士跟我們一起來分析一下這個案子。
蕭:天笑博士您好。
李:主持人好。
蕭:「中國農民調查」一書中,我們看到第三章—漫漫上訪之路,談到張西德他當時是臨泉縣縣委書記,在書中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個人方面的問題。
李:這一章我比較仔細的看,裡邊沒有談到張西德本身的隱私問題,比如他自己的生活作風問題啊或者其他方面的一些問題。主要是對張西德當時在臨泉縣的工作表現,實際上就是對他在幾次過程中怎麼打擊、報復這個農民上訪的問題作了比較詳細的描述。那麼這個應該不屬於可以在控告的範圍之內的,因為作為一個國家官員來說、一個公眾的官員來說,應該是自己置身於老百姓所批評的範圍之中,任何他自己、甚至他的隱私都不能作為控告的對象來作為一種反駁。
蕭:就是說一旦他作為一個公眾人物他就必然要接受公眾的批評。
李:是呀!如果說你自己不願意出來當官、不願意為老百姓來做事情,寧願選擇在家裡種田或做其他發財的事情都可以,但是你一旦選擇了這條為官的路,就是要為人民做事情,那麼你就必然的要做好接受人民批評甚至是嚴厲批評的準備。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
蕭:這就像當時柯林頓總統因為個人隱私問題被媒體充分的暴光,都沒有辦法去告那些記者。
李:一個公眾人物的隱私退到最後的這一步來看都不屬於可以接受保護的範圍,因為你一旦出來以後,你的隱私也就不是個人的隱私問題了,是屬於一個公眾的、或是關係到人民的、公眾權利的問題,是屬於公眾權利的一部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你的隱私包括了你的所做所為,都成為你的權利受到監督下的一個非常有機的組成部分。比方說最近發生的美國新澤西州州長,在戰爭期間因搞同性戀問題,受到各方面很大的壓力,自己站出來承認做了這件事,最後被迫請辭。當然很多美國民眾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是個人在家裡搞那沒問題,但做為州長就必須受到處置。
蕭:看到阜陽市這個案子,那中國法律對公眾人物的隱私權有無明確的規定呢?
李:中國法律界對這個問題曾經有過討論,這次作者夫婦的律師也談出了這個問題。實際上這在中國法律上的確是一個缺陷,中國法律在這方面沒有指明公眾人物隱私受到保護或不被保護。
蕭:那我們看到阜陽市中級法院去接受這個案子時,相當於是承認了張西德有權利去告陳桂隸夫婦對不對?
李:應該說他把這個案子本身的性質變成了私人侵權的案子來處理,這也正是作者夫婦(被告)的律師所強調這是不應該的,因此在這裡提出來一點關於起訴人合法身份的問題。但是這個在當時被法官駁回。這其中包含了很深遠的意義,一個是在法學意義上講,公眾人物是不是應該受到群眾的監督?另外一個是在法律上是不是應該增設這一條。我想這個案子在法律上應該有所討論和發展。
蕭:而另外一個是張西德本身現在是阜陽市政協副主席,而且他兒子又是阜陽市中級法院的法官,應該迴避這件事?
李:那是很明顯的事,實際上阜陽市的法院應該沒有資格審理這個案子。張西德本身是阜陽市的官員、他是阜陽市的政協,而且官官相護在中國是一個特點、一個特殊的現象。
蕭:讓我想起黃金高的案子。
李:完全是一環扣一環、盤根錯節的關係,應該是沒有資格審理這個案子。另外張西德的兒子又是阜陽市法院的法官,出於這兩種具體的原因,阜陽市法院應該要迴避的。那麼再從更高一層來看,阜陽市法院本身不是司法獨立的部分,而是政府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因此政府審政府,把政府的官員在政府自己來審自己,就是裁判自己來審裁判、球員自己審球員,這樣的球賽那是沒有裁判的公正性可言。
蕭:看那個張西德請來的證人都是公安人員,當時的執法人員,他們來提供證據說當時他們沒有欺壓農民,這好像也是自說自話。
李:那是更可笑滑稽之事,那就好像是威武山上的黑幫頭請了各路堂主來說「吾王萬歲」,或是一個小偷的幫主叫底下這幫小頭目來評評幫主做得怎麼樣,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你自己當官的底下就是一個盤根錯節的犯罪集團性質的一群人,這一群人互相作證沒有犯罪。公安局長就是當時直接參與抓農民上訪的人物,再用他們來證明張西德是對的,不僅沒有說服力,也證明中國司法界是黑暗的。
蕭:所以我們也看到了在法庭外面聚集了很多農民聲援陳桂隸夫婦,那你看農民的聲援會使法庭在決策上重新考慮這個案子嗎?或有可能使高層介入這個案子?
李:中國高層的話,這農民幾次上訪,到目前為止,作者的律師也想藉這個機會來向高層反映、向公眾反映然後反映到高層。胡溫的政策主要是親民政策,如果這個案子不能得到正確伸張的話,不但對農民是重大的打擊,也是對伸張正義的重大打擊,認為胡溫新政—親民政策是假的。這個問題要看胡溫如何來解決,但是即使胡溫能夠插手,實際上也是非常偶然的,而不是透過司法獨立、法治角度來解決,是偶然的由上面插手而能解決,還是在官場上由上面層層下來的,這個問題解決了也是偶然的,不能夠帶動中國全面走向法治。
蕭:這個讓我們連想到這麼多人受了冤屈上訪,中國人民幾千年來習慣於受了冤屈就上訪或向縣太爺告告狀,這種方式是不是也需要新的改善?
李:實際上如果從這個角度看,中國農民歷來都有攔官告狀,盼望清官能為他作主,這個在中國古代確實起到作用,這種告狀形式得到一個實權的官為他們作主馬上處理,馬上就能伸冤、馬上就審理,馬上作出判斷。但1949年以後中國政府採取了這個形式,但是把這個實質扣掉了。
蕭:反而不如幾千年的封建社會了。
李:現在整個的信訪系統除了國務院中辦、農辦,只有在中央有這個機構,中央以下沒有,而這個機構本身又不是實權機構,最多只是將情況反映到有關部門,反映怎麼反映?它不是直接解決問題,而是層層批下去,最後這個材料很可能落到當時打擊報復、製造這些冤案的官員手裡。這個案子就是這樣,當時幾個農民寫信給江澤民,他們花了兩年的積蓄打了個電報給江澤民,真的是發出去了,但最後的結果是這封信層層轉下來,最後轉到了張西德手上。張西德說他掉了胳膊也得把他們整下去。從上面的情形看江澤民根本不管這個案子。因為他本身也是像張西德這樣的官層層做上來的。他如果真正做這個事情的話,今天也就不會發生去做糟蹋老百姓的事,這個上訪制度共產黨自49年以來是名存實亡,而且起到花瓶的作用。
蕭:張西德本來也沒接受採訪,但自告了陳桂隸夫婦之後,他接受採訪時說他是臨泉縣做的最好的縣委書記。
李:他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他自己這麼說,可沒人會相信,包括記者也不會相信他。他說他對臨泉縣做了很大的貢獻,但我從整個材料中看不出他做了什麼貢獻。他的貢獻就是他動用所有警察的力量、村裡的治安力量,我調動所有的人,就是要把上訪的民眾打下去,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主要精力都用在防止農民上訪。
蕭:在他任上臨泉縣還是國家級的貧困縣,沒有任何改善。
李:是呀!他不但沒有改善,還把他的精力用在防止農民上訪,如果上訪就要採取種種方式把他們壓制下來,他的微觀思路不是我要怎麼樣把縣治好,怎麼讓民眾擁護他、當要離開時百姓捨不得他走。但是當他走時,就有幾百個農民圍著要揍他。他走時就是這樣,你想他有啥貢獻,沒有什麼貢獻。
蕭:這個案子好像一個窗口,是中國的司法系統與一個受了冤屈的農民在對抗。
李:好像一個農民代表與一個貪官污吏代表的決鬥,我們看到前一陣子在上海的鄭恩寵案件,當時是定一個罪名,但你現在找不到他任何差錯,只能在其所作所為是否違反在現行名譽等等這方面。這個方面來講,如果能公正審理的話,張西德只會敗訴的。
蕭:那我們也看到只允許25名農民上法庭旁聽,而總共名額有140幾個名額,這個案子能否受到公正審理值得關注。
今天因時間關係我們只能談到這,各位觀眾感謝您們收看今天的熱點互動。這個案子希望大家繼續關注,因為他牽扯中國幾億農民,能不能使他們的冤屈得到伸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