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共情疲勞到暴躁工具人 大白吐苦水稱要崩潰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12月05日訊】身穿全套白色防護服的「大白」,因為身處中共「清零防疫」第一線,直接執行各種嚴格的封控措施,成為了遭萬人唾罵的眾矢之的。有大白向港媒訴苦,稱他們這些聽命辦事的底層承受著上級的巨大施壓,已經快要被壓垮。

香港《南華早報》12月5日報導稱,自從上月中國各大城相繼爆發反封控抗爭「白紙運動」後,身處防疫第一線的大白們變得小心謹慎,因他們深知民眾已失去耐心,已經敢於挑戰官方的決策。

據報導,在中國,負責執行清零政策的最底層防疫人員大約有數百萬人,這些被民眾輕蔑地稱為「大白」的人員,多數是短期合約的雇工。他們被官方賦予了「網格長」和「十戶長」之類的頭銜,「雖說無足輕重卻又是不可或缺」,因為這些真正深入基層的人員,正是「黨中央」藉以監控民眾一舉一動的橋樑。不過,這些網格長與十戶長等草根的幹部們並未獲得充分授權,他們只是機械地執行來自上級下達的各種防疫指令和要求,一邊窮於應付來自高層的壓力,另一邊還有面對民眾的怒火。

有兩位「大白」接受採訪時大吐苦水,為自己喊冤叫屈。

一位來自四川內江市姓劉的女大白抱怨說,上級下達的指令經常模糊不清,而且「形勢說變就變」朝令夕改,基層與上級的溝通管道又很繁瑣,還常常變來變去,讓他們無所適從。

她舉例說,來自民眾的一道不算複雜的請求,得先上報主管,主管再通報網格長,網格長再通報街道辦,而「一但出了紕漏,像是封控不利或封控期間衍生次生災難,倒楣的都是我們」。她哀嘆,「我們這些聽命鏈的底層快要被壓垮了。」

劉姓大白是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她坦言,自己沒有接受過醫護的訓練,遇到突發狀況只能傳遞訊息給決策者,「像是中風及心臟病足以致命,當然我們得喊救人啊」,但是對於那些精神崩潰的人,作為大白沒有相關的經驗也無法處置,「我們需要經驗豐富的人來幫助我們」。

來自廣州市的陳姓男大白也大吐苦水:「每當我對民眾執行檢查,總是換來一頓夾雜粗話的飽罵,我能體諒,因為大家的生活都受到了影響,但我還是得執行公務。」

他說:「上級頻頻警告我們,因清零是當務之急,若封控有任何閃失,有人得掉腦袋。」

陳姓大白也抱怨說,許多上級下達的防疫管制令也是含混不清,總是要求他們面面俱到,但實際上很難做到。

事實上,在中共嚴厲要求清零的防疫政策之下,衝在第一線執行各種各樣嚴酷到非人性的防疫措施的大白們,也成為了防疫清零另類受害者,惡劣的工作條件、超時的工作、遭白眼被詛咒還被拖欠工資,許多大白也被逼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

今年9月上旬,一位化名為Sally的公務員接受英國《金融時報》採訪時抱怨說,她曾經在炎熱的夏天穿上白色防護服,在街頭的測試點給市民擦拭喉嚨和鼻孔,「連續幾個小時穿著防護服,酷熱難當」,而每天得到的報酬也不過一百多元人民幣。

一方面,在來自上級的巨大壓力下,工作條件的差劣以及基層矛盾的不斷加劇,讓大白們對民眾的態度從最初的熱心幫助,逐漸走向「共情疲勞」,一部分大白甚至變成了暴躁易怒濫用權力的「工具人」,大白粗暴對待民眾的各種惡劣事件越來越頻繁地發生:

大白對百姓日益變得盛氣凌人,甚至動輒暴力相向;有大白自稱警察爬窗進入已被送去集中隔離的居民家中消殺,有自稱居委會工作人員的大白暴力踹門入戶,強抓民眾去方艙隔離;醫院門口穿上防護服的警衛人員只顧執行「沒有核酸陰性不讓入院」的上級指令,導致病危的患者無法入院搶救而無辜喪命······

另一方面,在長時間飽受了各種封控之苦後,中國民眾對大白的態度,從最初的關心同情,逐漸轉變為反感甚至厭惡與憎恨。「大白」或是「白衛兵」,已成為中國「動態清零」高壓防疫政策中一個負面形象深重的群體。

微博博主徐風暴11月17日曾經發帖稱,今天做核酸時候聽到幾個大白在抱怨:「哎,世道不好。要去找新工作咯。」聽完差點笑出聲。

這個帖子下面,網友們的留言幾乎都是一邊倒的幸災樂禍或冷嘲熱諷,凸顯出民眾對大白的反感已十分強烈。

針對中國大白們迅速被異化為暴躁的工具人的現象,台灣大學心理系名譽教授黃光國接受自由亞洲電台採訪時表示,中國的大白們在執行防疫政策的過程中,作為個體的人性被壓制,就是所謂「去個人化」,而官方賦予他們的「權威性人格」不斷被加強,導致他們逐漸喪失真正的自我,異化為了公眾眼中的「工具人」。

(記者竺穎綜合報導/責任編輯: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