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前院,每年有四天,一面特殊的美國旗都會在一棵高大的火炬松上飄揚。
每一個陣亡將士紀念日、美國國旗日、獨立日和每一個老兵節,父親都會早起,然後叫醒我、我的姐姐、妹妹和小弟。
我們會跌跌撞撞地來到前院,在休斯頓清晨潮濕的空氣中打著哈欠。夏天光著腳站在聖奧古斯丁草地上,在十一月老兵節涼爽的天氣裡穿著鞋子。
然後,父親會把旗子綁在繩子上,我們當中會有一個人拉動繩子,那面巨大的紅、白、藍布牆將會升起並隨著上升搖曳,唯一的聲音是每拽一下,滑輪在那松樹上離地35英尺處發出的嘎吱嘎吱聲。
雙手置於胸口,我們致敬。兩分鐘後,我們這些小孩會返回床榻,父親可能會來杯咖啡,然後給割草機上油。10點,我將推著割草機在那面旗子下割草。
我說了那面旗子很特殊,它只有49顆星,這讓它有點奇怪,但它曾蓋在我祖父貝伊(Bay)棺槨上的事實使它成為一個特別重要的珍寶。
我祖父1960年死於聖安東尼奧(San Antonio),是一名被安葬在山姆‧休斯頓堡(Fort Sam Houston)的國民警衛隊上校,參加過兩次世界大戰以及從1910年到1916年進行的斷斷續續的「墨西哥邊境戰役」的老兵。
作為工兵團G連的一名入伍士兵,他參加了大約發生在1910年至1911年的那場邊境行動。當我的祖父告訴我他看到很多德克薩斯和墨西哥沙漠時,我肯定是已經有六七歲了。但他從未見過潘喬‧比利亞(Pancho Villa,墨西哥的著名將領)。
我那時還沒有意識到,但父親的升旗典禮是我第一次嘗到了老兵紀念儀式的滋味。我們短暫的前院儀式是阿靈頓(Arlington)當地非常地方化的儀式。
我們不只是紀念我的祖父,我們是在紀念我祖父1918年在法國痛失的戰友,我們在紀念我父親於1951年在韓國失去的戰友。
我們還緬懷那些倖存者。據父親說,祖父貝伊最大的悲傷是,當第131野戰炮兵部隊(德克薩斯國民警衛隊)第2營被日本人俘虜時,他的炮兵團在爪哇島上失去了一半的兵力。
第131野戰炮兵部隊第2營是美國在曇花一現且命運多舛的荷屬東印度群島戰役中最大的地面作戰部隊。該營被俘時,我的祖父和第1營還在美國。
「丟失營」的軍人在日本戰俘營的歷經磨難中度過了整個戰爭。有些戰士參與了桂河橋的建造。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遇到了許多這樣的戰俘,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退伍軍人醫院,當我們外出到西德克薩斯州時,我會和父親一起前去探望。他們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小城鎮,在潘漢德爾(Panhandle)或阿比林(Abilene)附近。雖然他們只比我父親大四五歲,但那些躺在VA(退伍軍人)病床上的人看起來像……我告訴我父親,他們看起來就像老人,像祖父母。
父親平靜而又謹慎、不像我現在表達得那麼嚴厲地說,我看到了這些人在戰俘營中遭受飢餓、疾病和虐待所造成的身體狀況。戰爭結束了,但傷害是終生的。
那棵松樹下的升旗儀式無疑是在紀念這些戰士。
陣亡將士紀念日是專門給為美國服兵役而陣亡的男女軍人所設立的。但父親的升旗儀式永遠向所有的退伍軍人致敬。
在2022年陣亡將士紀念日,我發現自己在想那些在2021年拜登政府的阿富汗慘案中喪生的13名美國人。我尊重他們的服務和犧牲。
然而,深思熟慮的美國人知道,未能疏散所有美國公民和我們承諾要保護的阿富汗口譯員是一個巨大的道德和歷史污點,也會埋下長期國家安全風險的種子。
極端想法?是的,就像紀念西德克薩斯VA病床上的老年輕人一樣。
作者簡介:
奧斯汀‧貝伊(Austin Bay)是美國陸軍預備役上校(退役)、作家、聯合專欄作家,以及德克薩斯大學奧斯汀分校的戰略和戰略理論教師。他的最新著作是《來自地獄的雞尾酒:塑造21世紀的五場戰爭》(Cocktails from Hell: Five Wars Shaping the 21st Century)。
原文:Thoughts for Memorial Day 2022刊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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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