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1月15日訊】1月10日,全球最大對沖基金管理公司橋水基金創始人達里奧(Ray Dalio)在瑞銀集團的一場投資會議上,力挺中共「共同富裕」政策。稍前,1月1日,達里奧接受《日本經濟新聞》採訪時稱,美國國力在下降,中共的主導權會擴大。而作為美國橋水的全資子公司,橋水中國,已於2016年成立,2018年正式成為境內私募管理人並推出首支私募證券投資基金,目前私募基金管理規模超過百億人民幣。
橋水基金和達里奧並非孤例。事實上,近年來有國際資本在流入中國。例如,中共宣稱,2020年全國實際使用外資9999.8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6.2%,成全球最大外資流入國;2021年,前11個月實際使用外資就破萬億元,有望實現「近年來首次兩位數增長」。另據英國《金融時報》計算,截至2021年9月底,國際投資者持有的以人民幣計價的股票和固定收益證券達到7.5萬億元人民幣,較2020年底增加約7600億元人民幣。雖然中共數據並不可靠,但確有相當體量的國際資本投資中國。
本文把上述國際金融資本看好中共、且在中國投資並擁有重大利益的情形,姑且稱為「達里奧現象」。但問題是,在美中貿易戰開打、美中「戰略競爭」激化、美中兩極對抗戰略格局加速演變的大環境下,為什麼會出現「達里奧現象」呢?本文討論兩點。
第一,中共把「金融開放」當作大誘餌拋出。
金融是現代經濟的血液,中共一直都是牢牢控制的,官方話語是「嚴守金融主權」、「嚴防金融風險」。雖然中共在2001年年底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時承諾將逐步開放國內的金融業,實際上是都是空話,甚至還有倒退,中國金融開放的程度在全球幾乎屬於最低水平。
請看兩組數據。其一,根據美國傳統基金會2015年經濟自由度指標,中國金融自由度指數為30,不但遠低於香港和澳大利亞的90、新加坡和韓國的80,甚至低於馬來西亞、台灣和泰國的60,全球排名第136位。其二,前重慶市長黃奇帆在2019年底的一次演講中說:中國目前近200萬億的金融資產中,外資金融機構的比重只占1.8%,金融業的開放度是縮手縮腳(相比較而言,中國近200萬億的工業、商貿業、工商產業的資產中,外資企業的資產占30%)。
但自2018年起,金融開放全面提速。為什麼呢?主因之一是國際形勢發生根本性變化,美中貿易戰開打,中國的國際經濟環境逆轉,「脫鉤」圖景對中共產生了極大的壓力。為避免「脫鉤」,中共搞了兩個突出的國際經濟政策,一個是「自由貿易區提升戰略」(包括推動RECP生效、申請加入CPTPP,「十四五」綱要提出「構建面向全球的高標準自由貿易區網絡」等等),一個就是開放金融,力圖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讓「脫鉤」無從下手、不了了之。
當局在「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的底線」的前提下,對於金融開放,提出了「宜早不宜遲,宜快不宜慢」原則和「形成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全面開放新格局」要求。因為當局判斷,中國金融實力快速增長(例如2011年以來,中國銀行、工商銀行、農業銀行和建設銀行相繼入選全球系統重要性銀行名單;2013年,中國平安保險集團入選全球系統重要性保險機構名單)、塊頭已大(中共初步統計,2021年三季度末,中國金融業機構總資產為375.68萬億元,同比增長8.2%),有巨大的空間來搞開放,可以以此套住國際金融資本及相關國家。
例如,根據中共銀保監會數據,截至2021年上半年,外資銀行總資產3.73萬億元,相應占比為1.10%;外資保險公司總資產1.94萬億元,相應占比為7.98%。中共如果允許外資在中國金融業機構總資產占比提高至15%,則將繼續吸收外資金融資產幾十萬億人民幣。這個誘餌不可謂不大。
第二,一些國際金融資本對中共的危險性視而不見,沉溺於「博傻」遊戲。
以華爾街為代表的國際金融資本,長期與中共關係曖昧。華爾街認為,世界上的新興市場(這個概念幾乎等同於發展中國家的金融市場)只有中國才有足夠大數量和體量的公司與資產滿足華爾街的胃口。華爾街的這一需求支持著直到現在其對中國市場的投資意志。
以橋水達里奧為例。他1984年首次訪問中國,為中國金融界人士提供諮詢。1989年的天安門大屠殺沒有降低他與中國做生意的渴望。1993年第一個中國客戶投資橋水,至今仍是橋水客戶。2003年通過離岸市場交易中國貨幣。但是,由於中共的「金融閉關」政策,橋水在華開展業務進展極其緩慢。直到2016年,才成立全資子公司——橋水中國,獲得CIBM(銀行間債券市場)牌照並可在其平台上交易中國債券;2018年才獲准推出首支私募證券投資基金。
之所以2016年後出現轉折,達里奧和華爾街應該感謝川普:2016年川普奇蹟般的當選美國總統,中共被極大震動,開始醞釀政策調整;2018年川普政府開打貿易戰、討論「脫鉤」前景,直接推動中共金融開放(2020年簽署的中美第一階段協議中,中共一個突出的讓步就是開放金融業)。可惜,華爾街相當部分人士並不這樣認為;相反,成為了川普政府對華政策的掣肘。以至於2018年11月,時任白宮顧問納瓦羅稱華爾街高管是「未註冊的外國代理人」,試圖向川普施壓,跟中共達成協議。「華爾街,退出那些談判。」納瓦羅向華爾街大佬喊話說,「把你的高盛資金帶到俄亥俄州代頓市,投資美國。美國總統不需要穿梭外交。」
從達里奧的例子可以看出兩點:第一,華爾街被「中國市場情節」套牢了;第二,華爾街成了中共的老朋友,幫助中共搞定美國(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院長翟東昇2020年12月在演講中即如是說)。2020年年底,《華爾街日報》刊發一篇文章,標題就是「中國在美國還剩下一個強大的朋友:華爾街」。
人們不禁要問:以2020年螞蟻上市突然被取消為起點標誌,中共當局進行的一系列的監管大動作,讓互聯網科技企業、教培等等行業備受打擊,也讓包括華爾街在內的外國投資者損失慘重。華爾街難道不應該警醒嗎?
從更寬廣的層面看,近年來中共日益左轉,對內專制迫害對外擴張脅迫,從迫害法輪功到新疆事件,從摧毀香港「一國兩制」到製造台海戰爭氣氛,從「國進民退」到強化對高科技企業管制等等,從核武擴軍到與美國太空競賽等等,華爾街難道就沒感覺到中共的危險性嗎?一個越來越凸顯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中共還能是華爾街的夥伴嗎?華爾街真的能夠自保嗎?
相關數據揭示華爾街陷入了怪圈。根據美中經濟安全審查委員會2021年11月17日公布的最新年度報告,美國在中國股市和債市的投資,從2017年的7,650億美元,躍升了到2020年的1.2萬億,增長了57.5%,原因就是,華爾街的投資銀行、資產管理公司和共同基金,正在增加對中國金融市場的參與。
當然,華爾街也不是對中共一點沒有認識。例如,2021年11月23日,被稱為美國銀行業20年以來最偉大的CEO的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 and Co)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Jamie Dimon),開玩笑說他的銀行將比中共持續得更久(雖然他隔天緊急表示「後悔」)。又如,金融大鱷索羅斯(George Soros)2021年罕見的三次發文抨擊習近平與中共。
遺憾的是,這些認識極其有限,尚不足以使華爾街擺脫中共的利益誘惑和相關的認識迷霧。為什麼呢?原因很多,這裡只講一條。就人世間的才華來講,華爾街可以說匯集了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一群人,可他們沉溺於「博傻」遊戲了。所謂「博傻」 (greater fool theory),是指在資本市場中(如股票、期貨市場),人們之所以完全不管某個東西的真實價值而願意花高價購買,是因為他們預期會有一個更大的笨蛋會花更高的價格從他們那兒把它買走。「博傻」理論告訴人們的最重要的一個道理是:在這個世界上,傻不可怕,可怕的是做最後一個傻子。
問題是,華爾街與魔共舞,怎麼能保證自己不是那個最後的傻子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