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石油是20世紀的戰略資源,那麼21世紀的戰略資源就是水。中國有幸,世界第三極、被稱為「亞洲水塔」(Asian Water Towers)的青藏高原悠悠矗立,多條亞洲大河於此發源;然而,世界不幸,中共竊國,既荼毒於中華,又禍患於全球,「國際水道」成為中共手中的一張牌,以此霸凌、脅迫多國。
我們先來看兩個例子。第一個,原本是地球上最豐饒的河流之一的湄公河(發源於中國唐古拉山東北坡,中國境內叫瀾滄江),被稱為亞洲「多瑙河」,現在成了中共控制東南亞的「政治籌碼」。
雖然,中共在上游瀾滄江修建的11座大壩,對湄公河造成嚴重影響,威脅著直接依賴湄公河為生的7000萬人的生計;雖然,年初,2月12日,泰國、老撾、柬埔寨和越南四國組成的湄公河委員會(Mekong River Commission, MRC)發表聲明說湄公河水位已下降到「令人擔心」的程度,而中共建的水壩限制了水量正是原因之一;但是,6月8日,在重慶舉行的瀾滄江-湄公河合作第六次外長會,柬埔寨、老撾、緬甸、泰國、越南等湄公河五國竟都配合,發表為中共塗脂抹粉的《關於深化瀾滄江-湄公河國家地方合作的倡議》。
這五國怎麼如此低聲下氣呢?原來都吃過中共的虧。2010年,泰國、老撾、越南和柬埔寨就湄公河水位嚴重下降一事向中共提出交涉,認為是中共在瀾滄江上建立的水壩導致下游的乾旱;但是中共矢口否認,對於湄公河流域的乾旱置之不理。可是,轉眼到了2016年,越南出現嚴重乾旱,由於河流水量減少,一些沿海地區發生海水倒灌,這時中共一反常態「出手相救」,2016年3月15日至2016年4月10日通過中國雲南景洪水電站對湄公河下游應急補水。兩件事一正一反,表明中共已經控制了湄公河的「水龍頭」。
2020年4月11日,Eyes on Earth Inc.(美國一家專門從事水資源研究和諮詢公司)發布的研究報告,也予以印證。
該公司利用特別傳感器微波成像儀/Sounder技術所獲取的衛星數據,從1992年至2019年末在湄公河流域中國段檢測到地表的雨水和雪融化,並將這些數據與湄公河委員會在距離中國最近的泰國清桑水文站(Chiang Saen Hydrological Station)的河流水位讀數進行比較,為這條河流建立了一個「自然」水平的預測模型(這項研究僅側重於流出中國的水,並不針對下游)。從1992年開始,在收集相關數據的最初幾年,預測模型和河流測量總體上非常相符;但從2012年開始,在湄公河上游中國水電站大壩投入使用後,大多數年份該模型和河流水位讀數開始發生差異,這與中國大壩水庫在雨季蓄水和乾季放水的時期相吻合;這一差異在2019年尤為明顯。雖然中共否認了這些調查結果(辯稱2019年雲南大旱),但是「衛星數據不會說謊」。
第二個例子,中共在雅魯藏布江幹流的水電開發,對印度構成戰略威脅(當然,水電開發蘊藏的生態風險首先危害中國,中共這樣做是損人不利己)。
雅魯藏布江發源於喜馬拉雅山北麓的傑馬央宗冰川,幹流全長2104千米,其中西藏境內河長2057千米;出西藏進入印度後,稱其為布拉馬普特拉河(以水量來說是印度的第二大河);出印度進入孟加拉國後稱為賈木納河,在孟加拉國境內與恆河相匯,最後注入孟加拉灣,形成世界上最大的三角洲。
雅魯藏布江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大河,平均海拔約4000米以上;其中下游的「大拐彎地區」在50公里的直線距離內形成2000米的落差,匯集近7000萬千瓦的技術可開發資源,規模超過3個三峽電站,水電站裝機容量可達幾十萬至百萬千瓦。此外,雅魯藏布江水量充沛,中共內部一直有聲音要求興建水壩將河水引入黃河流域,作為南水北調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以緩解西北地區的水資源短缺(迫於國際壓力,2009年5月25日,時任中共水利部部長汪恕誠表示,「中國政府沒有計劃從雅魯藏布江調水進入黃河」)。
中共早想在雅魯藏布江下游開發水電(中游已在進行中,加查峽谷段短短38公里的河流上就要建設五座水庫大壩,其中藏木水電站2014年投產發電,世界海拔最高的碾壓混凝土重力壩——大古水電站今年5月24日建成發電)。但,一方面該地區地質結構複雜、生態環境脆弱,工程後果難以估量;另一方面,下游處在印度的實際控制下的藏南地區,與中印領土爭端問題交織在一起,因此多年未能拍板。
可是,2020年以來,中國國內形勢和國際戰略格局發生深刻變化,中共冒天下之大不韙,斷然決定實施雅魯藏布江下游開發水電,並將其正式列入今年3月12日公布的《「十四五」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第十四章第二節)。
這在印度方面產生強烈反響。《印度快報》在2020年11月23日發表題為「喜馬拉雅的『水』炸彈」文章,指出中國西藏境內的水壩建設會對印度產生多重不利影響,而且水壩會在中印地緣政治博弈中發揮作用。是年12月,路透社曾援引印度水利部高級官員邁赫拉(Mehra)的話報導稱,作為對中共的「回應」,印度政府考慮在布拉馬普特拉河上建造一個10GW(GW為10億瓦)的水電站項目,以「緩解中國水電大壩項目的不利影響」。
雅魯藏布江下游開發水電,對中共而言,是對水資源的戰略性控制;對印度而言,則是正式開啟中印爭水之戰,而孟加拉國也高度關注。
中共的謬論,逃避國際爭端的法律解決方法
上述兩個例子,表明中共的「水武器」耍得正歡。多年前印度新德里政策研究中心戰略研究所的切拉尼教授的《水:亞洲的新戰場》一書業已指出:中共在水資源利用和水壩修建方面越來越習慣於採取單邊主義做法,有意避開水資源方面任何有法律約束力的承諾,並且拒絕解決鄰國的疑慮。
對此,中共有一套歪理邪說。其一貫的說辭是,中國境內的水電開發「是中方正當權利」;並還逃避解決爭端的法律途徑(中共對絕大多數已簽署、批准或加入的國際條約中仲裁條款和司法解決條款的保留)。
這集中體現為中共拒絕加入《國際水道非航行使用法公約》。該《公約》由國際法委員會起草,1997年5月21日聯合國大會通過,是目前關於國際水道利用與保護方面最具影響力的公約。該《公約》融入國際習慣法的相關規則,並吸收國際淡水資源開發與保護方面的條約實踐經驗,確立了公平合理利用、不造成重大損害等重要的國際水法基本原則,為國家在非航行使用國際水道方面達成協議提供了基本原則和相關制度。
中共作為僅有的三個反對《公約》的政權之一,其理由是荒唐的。其一是反對《公約》確立的使用國際水道「不造成重大損害」的基本原則。中共強辯道:這過分偏袒下游國(通常認為,上游國利用本國境內的水道給下游國造成損害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下游國利用水道給上游國造成的損害),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上游國在自己領土內利用水道的權益,給上游國創設了一項國際義務;而這種限制與一國享有並自由處置本國自然資的權利(即國家主權)似乎是背道而馳。
中共反對使用國際水道「不造成重大損害」原則,完全是強盜邏輯,對抗國際共識。事實上,現在地球變成了「地球村」,是一個相互關聯的世界,「絕對領土主權說」早已是昨日黃花了,為了人類的生存與發展,每個國家必須自我克制,國家主權必然是受到一定程度限制的,國際水法理論目前最權威的「有限領土主權說」,是適當的、合情合理的,某種程度上也是普世價值的反映。
其二是反對關於爭端解決程序的條款。中共參與國際條約談判時,對爭端解決條款一貫保留;而該《公約》不僅幾乎窮盡國際法理論與實踐中所有的爭端解決方式,還創新的設置了強制調查程序,中共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此外,還有一些細節條款中共也提出反對,例如計劃採取措施的事前通知程序等。
中共拒絕加入《國際水道非航行使用法公約》;而且,迄今為止,沒有與他國簽訂或加入已有的多邊條約,也沒有建立或加入相應的多邊流域管理機構,更沒有加入全流域的一體化開發條約、規劃和機構。這充分表明了中共在國際水資源問題上,採取的不是合作方式、法律手段,而是避免作出任何實質性承諾,以雙邊談判為主要模式,採取「政治手段」、霸道行徑。
結語:反制中共「水武器」已成時代課題
中國擁有國際河流的數量和跨境共享水資源量,均各列世界各國前列。計大小國際河流(湖泊)有四十多條(個),其中有重要的國際河流15條,而這15條中有12條源於中國。中國的國際河流涉及鄰近約19個國家,其中15個為接壤國,影響人口(據1995年不完全統計)近30億(含中國)。
除東北地區外,中國的國際河流以連接水道為主。由於地處上游,出境水資源量多於入境水資源量;初步估算,每年出境水量約4000億立方米,相當於甚或超過長江的年徑流總量。這就為中共耍弄「水武器」提供了條件,而中共耍弄起「水武器」來,其危害也就非同一般。
「水武器」的運用,並非僅限於水電開發與水量控制,還包括跨國水污染防治、生物多樣性保護、緊急情況應對、維護流域生態安全等等方面。尤其,如果中共從政治角度甚或軍事角度使用「水武器」,其後果可能是毀滅性的。
因此,反制中共的「水武器」,已經成了當務之急。2020年9月11日,美國宣布啟動湄公河-美國夥伴關係(Mekong-US Partnership,包括美國、緬甸、柬埔寨、老撾、泰國和越南),稱之為「印太願景和東盟戰略夥伴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為支持這一夥伴計劃,美決定投資1.5億美元支持湄公河流域的國家恢復新冠疫情中的損失、打擊跨國犯罪、發展能源和電力市場等。而這一支持,是以美國自2009年以來通過湄公河下游倡議(Lower Mekong Initiative)及其它項目已向該地區提供的35億美元援助為基礎的。今年1月12日,美國和越南共同主辦了湄公河-美國夥伴關係下的第一次湄公河之友政策對話(包括澳大利亞、歐盟、日本、韓國、新西蘭、亞洲開發銀行和世界銀行,文萊、東盟祕書處還有湄公河委員會也參加了會議),支持安全、繁榮和開放的湄公河地區。此外,印度、日本、澳大利亞等國也加大對湄公河區域的投入,反制中共的「水武器」。
但從目前態勢來看,相對於中共的野心和能量,這些反制措施尚遠不夠。而幾乎與中共有水資源關係的國家,從東北亞的俄羅斯、朝鮮、蒙古,到中亞的哈薩克斯坦,再到南亞、東南亞,幾乎或多或少都遭遇了中共「水武器」問題。如何反制中共,是對每個國家和國際社會的嚴峻考驗。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