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代移民來香港的蔡詠梅參與社運多年。來香港時30歲左右,她總跟大陸朋友誇獎香港的法治,讚揚香港警察。她回憶說,與黑社會的「爛仔」(流氓)發生衝突時,即使被指著鼻子罵,警察也依然會冷靜、理性地對待。對於女性疑犯,會出動女警文明執法。
「這些形象在一夕之間瓦解了」,蔡詠梅日前對採訪她的BBC記者說。
她回憶1990年代上街遊行時的場景,偶爾遇到警察刁難,但沒有發生過暴力行為。「遇到警察不開路或者刻意讓我們繞路時,我們會譏諷警察,說『你們是在向大陸的公安學習嗎?』」
她說自己也沒想到,現在真的言中了。
「沒有了政治中立,甚至為了鎮壓抗議運動動用黑社會。對(支持)一方慫恿、不追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反對)一方無情的打擊、殘酷的打擊、甚至是違反法紀的打擊。」
名校碩士畢業的黃小姐告訴BBC記者,作為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她對警察的印象主要來自影視作品。以前想到警察,就會想起「『憑自我,硬漢子』(電影《警察故事》主題曲《英雄故事》),就是一種英雄形象。」
成年後,黃小姐有很多中學同學成為警察。有時聊到工作,即便會講到警察在灰色地帶時使用的手段,「會明白他們的難處,所以還不會反感。」
甚至在2014年雨傘運動時,七名警察在暗處對一名社工拳打腳踢,黃小姐還覺得警隊尚能分是非黑白,因為「他們自己都會覺得是做的過火,不對。」
但是,到了現在,黃小姐對警察的信任程度極低,「低到覺得沒有警察才安全」。她說:「警察已經失去理智,而且再怎麼過火、純碎的泄憤行為、無人性好像都會得到警隊高層支持,於是越來越瘋狂。」
蔡詠梅和黃小姐的感受具有相當的代表性。
是凡了解香港警察歷史的都知道,香港警察隊(Hong Kong Police Force,HKPF)成立於1844年5月1日,是世界上首個現代警察機關之一。以往香港警察紀律嚴明、執法文明,曾在1960年代起被國際刑警組織及國際社會評定為「亞洲最佳」(Asia’s Finest)、享譽世界。但從「占中」運動起,他們的形象便開始在全世界一落千丈,其野蠻殘暴、流氓卑鄙、選擇性執法、甘為中共專制之惡狗,已經可以與臭名昭著的大陸公安相比高低了。在最近的反送中,他們的表現更是被普通市民指責其為「黑社會」、「黑警」、「知法犯法」。
本月初,香港民意研究所(前身是香港大學民意研究計劃)隨機訪問1000多名18歲以上的市民。市民對香港警務處的滿意度評分由6月初的61.0分跌至39.4分,是2012年有記錄以來的最低分。在使用武力方面,58%的受訪者認為警察在最近警民衝突中過度使用武力。
那麼昔日的「亞洲最佳」警察為何蛻變墮落成了今天的黑警?
我認為這是中共黑手多年來對香港警察進行滲透、洗腦和控制的必然結果。
據知情人揭露,香港回歸後,中共看到與其讓駐港部隊直接行使專政功能,不如改變港警為其所用;而如果單單依靠駐港部隊,就會造成港警投向人民而與駐港部隊衝突局面。所以大力改造香港警察,使其成為得心應手的專政工具,是中共對港政策的重中之重(這也可以從挑選香港警察的兒子梁振英作特首看出端倪)。中共及其公安部門,多年來通過培植代理人、改編教材、多種培訓、合作交流、論壇會議等手段,不僅改變香港警察的思維意識、意識形態,更改變他們執法司法的具體方法和手段,使他們與大陸公安趨同。
如2011年任香港警務處長的曾偉雄便是中共悉心栽培的結果。1998年,曾偉雄在擔任灣仔警區指揮官期間,被北京當局有意邀請到北京清華大學修讀中國事務課程;2004年,他在警務助理處長期間在北京國家行政學院修讀進階國家事務研習課程。這些學校及課程都是用來栽培執行黨的意志和政策的中共高幹的,曾偉雄在其中被赤化毒化、洗腦控制是順理成章的。儘管課程內容外界不得而知,但從曾偉雄被培訓後的一貫表現來看,他完全被馴化。
從在「占中」運動特別是這次反送中運動中的表現來看,香港警察確實如中共所願,已經從服務市民的行政機構蛻變成了中央政權依賴的國家機器,從以前政治中立、只擔負社會管理功能的治安機構轉化成了服務於中共政權意志、鎮壓反對中央及其代理人港府的人士的專政工具。
眾所周知,中共是靠暴力起家的,也是靠暴力維持政權的,對待大陸民眾的反抗一貫以暴力鎮壓著稱。試想,一旦香港警察被它滲透、洗腦和控制了,那不就像被植入了癌細胞一樣,能不蛻變墮落成鎮壓民眾抗議的黑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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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