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個故事早已告訴我們,中共治下的黑暗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們做不到的。在走過的幾十年中,中共不僅迫害各行各業的精英,而且也無時無刻不在戕害著普通的民眾,只是後者的慘痛大多湮沒在時間的隧道中,並不為太多人所關注。好在還有人記錄了他們中的一些故事,比如《歷史的代價——「文革」死亡檔案》,其中有一個普通軍人復仇的故事。
翟民山,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名字。如果今天還活在世上,應該有74歲了。可惜沒有如果。他的生命在1967年23歲那年戛然而止,而他的故事讀來讓人十分感傷。《「文革」死亡檔案》一書中介紹,翟民山老家在河北瀦龍河畔的一個小鎮。他1964年參軍,只有小學二年級文化水平。參軍前三天結婚,此後一直沒有回家探親。文革爆發後的1967年,他的妻子秋菊到部隊探親。不料他竟然發現妻子有了身孕。
一怒之下的翟民山拿出一把「五四」式手槍,逼迫妻子說出真相,妻子放聲大哭,說自己早就不想活了,自己來找他就是想告訴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他們老家在文革後,也出現了一批造反派。一天,造反派總部的祕書錢毓英和造反派司令在生產大隊的一間屋子裡鬼混,不料被來此避雨的村代課教師、「右派」下放的李長栓撞見。錢毓英自嘲地說自己在幫傷風感冒的司令「發汗」,李長栓嚇的趕快離開了屋子。
晚上睡覺時,李長栓將自己看見的事情告訴了妻子,不料,他們睡在一旁的七歲的兒子並沒有真正睡著,而是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結果不到三天,一群七歲不到的小孩子看到錢毓英,就一起喊她「發汗片」,「俺傷風感冒也頭疼,快來也給我發發汗」。
錢毓英聽了孩子們的喊叫,知道肯定是李長栓將自己的醜事說了出去,因此一邊驅趕著小孩子,一邊大罵李長栓。從此,錢毓英的外號「發汗片」廣為人知,後來居然還傳成了特效藥,一些人專門去藥店買,問的店員煩了,乾脆寫出告示:本店沒有發汗片。
李長栓的下場可想而知,被扣上了「誣陷造反派罪」不說,還被打掉了六顆牙,大冬天被扒光衣服關在冷屋裡,最終把腳都凍爛了。
但是錢毓英並不解氣,她將所有的小孩子都一個個找來,調查究竟誰聽說過「發汗片」的事情,這其中就有翟民山六歲的小舅子六生。六生被造反派抓走後,除了被用繩子吊起來,造反派還把半斤多重的秤砣用繩子拴在其小雞子上,吊了兩個小時,孩子痛不欲生。
然而,錢毓英還不罷休。她又指使造反派司令帶人找到秋菊家,不顧秋菊的「軍屬」身分,不顧秋菊的反抗,將其輪姦。被糟蹋後,秋菊不敢和家裡人說,也不敢寫信給翟民山。她想死,但又有些捨不得,畢竟她只有20歲。
從那以後,造反派司令又多次帶人來到秋菊家,並威脅她不許說出去,否則就會將她全家和翟民山全部「報銷掉」……
聽了妻子帶血的哭訴,翟民山的憤怒可想而知。當年7月的一天深夜,他偷偷離開部隊,潛回到老家。翻牆回到家中後,他沒有驚動親娘,而是在院子中叩了個頭,在院裡站了一會兒,之後拿著一把利斧和一個小手電,前往錢毓英家中。
翟民山先來到北屋,急促地拍門,錢毓英的母親最先被驚醒了,就問是怎麼回事。翟民山謊稱錢毓英的老姨病重叫開了門。門開後,看到殺氣騰騰的翟民山,錢毓英的母親嚇的不知所措。在問完藏錢的地方後,翟民山手起斧落,將其砍倒在地。此時,錢毓英的父親聽見響動,也走了出來,同樣被翟民山殺死,翟民山殺他們的原因是他們都知道女兒的所為,但卻並不勸阻。
之後,翟民山來到裡屋,床上躺著正在睡覺的錢毓英和妹妹錢毓敏、弟弟錢毓展。翟民山將錢毓英捅醒,質問她為何指使造反派司令強姦自己的妻子,致使其懷孕,為何折磨自己的小舅子,為何逼死老書記……慌亂中的錢毓英不斷求饒,並說:「只要你不殺我,我什麼都答應。我們和中央文革韓愛晶熟,你要什麼條件都行……。」
怒火中燒的翟民山大罵錢毓英,錢毓英突然上前搶奪他的斧子。翟民山將其按倒,一斧砸中她的前胸。錢毓敏見姐姐死了,抱著翟民山的大腿向其求饒。翟民山聽說過,錢家人做了不少壞事,批鬥、傷害了不少人,錢毓英還曾用機槍殺死了一個退伍兵。不過錢毓敏與哥哥姐姐、父母並不一樣,雖然也參加運動,但對迫害婦孺並不積極,所以翟民山放過了她和弟弟。
翟民山轉身又去東廂房,找錢毓英的兩個哥哥。此時,她的兩個哥哥已經拿著鐵耙和鐮刀站在堂屋中。經過一番搏鬥,翟民山將二人殺死。此時,他聽到大街上傳來了救命的呼喊聲,原來是錢毓敏趁亂逃了出去。翟民山將其追回,也將她殺死。再去尋找小弟時,發現他已經藏了起來,沒有找到蹤跡。
殺完了錢家人,翟民山本想再去殺造反派司令,但此時天已開始放亮。他整了整衣服,在錢家的牆上寫下了幾個字:殺人者——人民的兒子翟民山,一九六七年七月十九日。之後他將殺死的錢家六口人的屍體擺在院子中,從錢家翻出了六塊手錶和一大捆錢,隨後去旁邊的小賣部要了兩盒煙,並將錢和表放在小賣部。
停了一會兒,翟民山來到村子中一個當小學教師的要好的同學家,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他,並拜託他照顧自己的母親,替自己償還欠小賣部的兩盒煙錢。說罷,離開了目瞪口呆的同學,一個人來到了村中的變電屋中,觸電身亡。
無疑,翟民山是知道殺人償命這個理的,但他仍決然地走向這條不歸路,實在是因為他看不到在扭曲的社會中,在被壓迫下,他還能找到怎樣的解決辦法。「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翟民山以行動印證了這一點,而這樣的故事迄今未絕。
──轉自《大紀元》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