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真:新式農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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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詩人葉賽甯在列寧格勒的一座旅館裡自殺了。在俄國,詩人全是預言家。葉賽寧每當醉眼朦朧之時,總是看到一個可怕的黑人。這位農民大詩人當時就覺得,黑人在逼近。這一時刻終於來臨:黑人準備把葉賽寧的古老的俄羅斯農村消滅掉。

這個黑人不是別人,就是斯大林。

上世紀二十年代末,斯大林獨攬大權後,為了剝奪農民的血汗以籌集實現工業化和進行國防建設所需要的龐大資金,緊接著便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而且是強制性的空前殘暴的實驗——「農業全盤集體化運動」。

在斯大林的一手操縱下,1927年12月2日召開的蘇共第十五次代表大會,作出了儘快發展農業集體化的決議。1929年11月,蘇共中央向各州提出了全盤集體化的任務,對各類地區規定了完成集體化的期限:主要產糧地區(北高加索、伏爾加河中下游),要求在1931年春季基本完成;其他產糧區(烏克蘭、中央黑土區、西伯利亞、烏拉爾、哈薩克),要求1932年春季基本完成;其他地區(中央非黑土地帶、白俄羅斯、中亞、南高加索),則要求在1933年末基本完成。

在斯大林「為集體化的飛快速度而鬥爭」的口號下,2.5萬名城市工人、幹部下鄉強行搞集體化。當時有這樣一個口號:「誰不加入集體農莊,誰就是蘇維埃的敵人」。強制政策不僅用於對付富農,也擴大到了對付中農和所有不願參加集體農莊的農民。于是,集體化速度大大加快,各地農民被「整村、整鄉、整區」驅趕進了集體農莊。1929年10月,全蘇聯參加集體農莊的農戶佔農戶總數的7.6%,1930年為23.6%,1931年為52.7%,1932年為61.5%,1933年為65.6%,1934年達71.4%。1934年,蘇共宣佈農業集體化基本實現,2000多萬農戶被20多萬個集體農莊所取代。

莫洛托夫是斯大林推行農業集體化的得力干將,他晚年時回憶說當年民間有一個流傳很廣的笑話:有人問農民怎麼治虱子,農民答:「在腦瓜上寫『集體農莊』四個字,虱子就全逃光了。」確實,農業集體化徹底改變了蘇聯幾千萬農民的命運,猶如一場降臨在他們頭上的噩夢。

在歷史上,從15世紀下半葉到19世紀上半葉,俄國農民一直被束縛在地主的土地上,在土地、人身、司法上依附於地主,處於社會最低層,實際上是農奴。1861年,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廢除了這種農奴制,農奴成了自由人。但斯大林的農業集體化又讓他們重新淪為了農奴,只不過不是沙皇時代依附於地主的農奴,而是共產黨統治下依附於國家的新式農奴。

首先,集體農莊農民的所有人力和財產實際上都被國家徵用了,農莊的生產也由國家選派的幹部按國家統一的計畫進行,生產出來的產品有很大一部分必須低價上交給國家,其中糧食的上交額佔到產量的32-43%,農民在這些方面完全沒有自決權。

不僅如此,斯大林在完成農業集體化之後,還重新恢復了沙皇時期曾實行過的嚴格的身份證制度。布爾什維克當權初期,曾一度廢除了這一制度,俄國人民因此獲得了遷徙自由。但好景不長,1932年12月31日,蘇聯政府又頒布命令宣佈,在國內恢復身份證制度,明確規定沒有身份證不能遷徙。集體農莊莊員是沒有身份證的,而這種身份證是農民在城市落戶和招工所必需的。集體農莊莊員及其子女只有經過農莊管委會的許可才能領取身份證,然而要得到這種許可是相當困難的。因此,沒有身份證意味著農民「只能像他們生活在農奴制下的前輩一樣,被牢牢地束縛在土地上」,毫無行動的自由。無怪乎農民把集體農莊制稱為「第二次農奴制」。

──轉自《大紀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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