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記者伊鈴)(編者按:當大紀元記者伊鈴如約來到採訪地點時,喬治不安的表情還是讓人吃了一驚。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壓抑了許久的一種痛苦。這種表情,在採訪過程中多次出現;不只一次,這種痛苦令喬治不得不停下來;也不只一次,他的臉上現出深深的恐懼。為了安全考量,本文隱去了具體時間和受訪人的細節。)
口述:喬治,採訪、撰文:伊鈴
事情發生在1990年代。當時我是某軍醫學校即將畢業的學生,正在瀋陽陸軍總院泌尿外科實習。有一天醫院突然接到瀋陽軍區的電話,說是一個軍事命令,要求醫務人員馬上上車,去執行一項軍事任務。
秘密軍事任務
當時大概是下午時間,記得還剛吃過飯。科主任開始點名,沒被點名的醫生、護士要求離開;被點名的人員留下來,我也在點名之內。然後科主任命令:所有留下來的人從被點名的那一刻起,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包括跟親人、朋友;任何人不能碰通訊工具,如電話機等。
出發時,我一片茫然,不知道要去幹什麼。我們這些被點名的醫生、護士共6人,其中2個女護士(一個護士長,一個護士),其餘4個男人(3名軍醫加我這個實習生)。然後馬上集合,上了一輛被改裝過的麵包車。
上車時,發現醫院出動了2輛同樣被改裝過的麵包車,我們上了其中的一輛。另一輛的情況不清楚。我還看到,我們車前面有軍車,軍車的門還沒關,裡面是拿著槍的士兵。
上車以後,車子馬上啟動。前面有軍車開路,車開出陸軍總院以後,就上了高速公路,車速特別快。開路的軍車打著警燈,嗚嗚的叫,高速路上所有的車都給我們讓道。
我們坐的車內用淡藍色的布完全封閉,一路上也不讓看外面。透過布簾的縫隙,我看到副駕駛座上也是坐著帶槍的士兵。
車開到一個地方停下來,我們下車,發現這個地方周圍有很多山,建築物的周圍有穿軍裝的士兵站崗。有一個軍官來接待我們,聽那位軍官說,這是離大連很近的一個軍隊監獄。
活摘腎臟
當天晚上,我們住在當地軍隊招待所,房間外面有士兵站崗。早晨起來,一個護士跟2個軍人到監獄裡去取血,對血型。取血回來之後,我們全都上車,車子很快啟動。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停下車之後,我從虛掩的門縫向外看:原來,我們車的周圍全是站著拿衝鋒槍的士兵,所有軍人都是臉朝外,後背朝內。
我們在車上等著,不許有任何動靜。這個改裝車後面的門能打開,沒有鎖死,是虛掩的。過了不久,突然有人敲車門。推開門之後,只見4個體格強壯的軍人押著一個人過來。
押上來之後,把人平放在黑色塑料袋上面。車上早就鋪好了一個大概2米多長的黑色塑料袋,特別寬長,一看是特製的。我看到那個人的兩隻腳是用一種特製的、類似於纖維的、很細的繩捆住。這種繩勒住,一動就會陷到肉裡。他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脖子上繞了一根繩,跟後面綁著的雙手連著。只要踩著他背後這根繩子,人就起不來。因為一動,就勒住脖子,人沒法起來,掙扎不了。
進來之後,對面的醫生告訴我,讓我踩住他,不讓他動。當我按住他的腿時,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是熱的。
我看到他的喉部全是血,正在流動的鮮紅色的血,整個喉部被血流的模糊,看不清傷口的形狀,但可以肯定有傷口。
這時,所有醫護人員在護士的協助下迅速穿好手術服,包括帽子、口罩、手套,只留2隻眼睛。我當時充當的角色是助手,負責剪斷動、靜脈、輸尿管。護士長馬上用剪刀把他衣服剪開,然後用消毒液在他的整個腹部到胸部,大面積消毒3遍。
這時,其中一個醫生拿著手術刀,從劍突下(胸骨下)作切口,一直劃到臍部,作一個大切口。當時他的腿在抽搐,他的喉部已經發不出來聲音。然後醫生把整個腹腔打開。當時,血啊、腸子啊一下就冒出來。一個醫生把腸子往對面一推,很快就取到一側腎臟;對面的醫生負責取另一側的腎。
只聽到醫生說讓我去剪動、靜脈。當時要求必須留出來一截做吻合用。當我用伸出去的剪刀一剪下去,血一下就噴出來,身上,手上噴的全是血。這血還在流動,證明人是活的。
醫生動作非常熟練、速度非常快。當時,左右兩個腎臟都取出來了,腎臟已經在醫生手裡了。另一個護士拿著一個恆溫盒,取出來的臟器就放在恆溫盒裡。
活取眼球
同時,我對面的醫生讓我去取眼球。我當時是坐著,我向他的臉部看去……我看到,他睜著一對十分恐怖的、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眼睛,看著我……恐怖,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恐怖。真是看著我,他的眼皮還在動,他是活的……
我腦袋已經一片空白,全身發抖,虛弱無力,都已經不會動了。這太恐怖了!
我想起頭一天晚上住招待所時,裡面的一個軍官來告訴我們負責人說:不到18歲,是個非常健康的活體。難道是他?活體摘除器官,太可怕了。
我告訴那個醫生,我做不了。
這時,對面的醫生,用左手手掌把他的頭狠狠的摁在地板上,2個手指把他的上眼皮把住,右手拿止血鉗一剜,整個眼球就出來了……
當時,我不能再做什麼了,我在發抖,全身是汗,處於虛脫的狀態……
等待活體器官
這時,一個醫生敲了一下隔板,副駕駛位上的軍人就用對講機呼叫,然後後面車門進來4個軍人,用另一個2米多長的黑色塑料袋把那個人整個套住。此時他已經不會動了,軍人把他拖到車門外停著的、一輛帶蓬的軍用卡車上。
這時我們的車門快速關上,啟動。我們所有的手術服,手術帽,橡膠手套全都放在一起,等著回去銷毀。車子在軍車開道下,以特快速度往回開。
回到醫院,我們把器官送到手術室。此時,手術台上已經站著另一批手術醫生,他們早已準備好,在等著做器官移植手術……
此時,我已經不能再做任何事,全身軟弱無力。主任看我的情形,讓我在一邊休息。旁邊有休息的地方,我還能看到他們在做手術。
精神幾近崩潰
由於極度的恐懼和驚嚇,我回家以後全身無力,開始發高燒。當媽媽問起,我只是簡單講了一下緣由,媽媽以為只是普通的外科手術,並沒有當回事。我不敢跟任何人說起,家裡其他人都不知道。從那以後,我很快離開了瀋陽陸軍總院。
但是痛苦遠遠沒有結束。一方面,這件事情太恐怖了,我承受不起再刺激,我不想再提起;我也擔心被中共追殺,被滅口;加上我親眼見到鮮活的生命遭受虐殺,內心極度不安。這種無形的精神壓力,使我痛苦不堪。
很長一段時間內,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眼前顯現的都是那個恐怖的場景:那個麵包車內,所有工作人員穿著白色手術衣,白橡膠手套、白帽子、白口罩,只有2個眼睛露外面,車頂是強光燈照著,底下躺著的是一個被活體摘取器官的、我們的同類,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的那雙眼睛,那個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痛苦的、恐懼的眼神,就那麼恐怖的看著我……
我的心靈承受不了,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無法體驗那種痛苦。很長一段時間,我感覺都快要瘋掉,人要崩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歷多年的心靈掙扎,那種恐怖的記憶仍然無法抹掉。多少年來,我不想去觸及,有意迴避它。因為一提起這件事,我就無法自持,感覺就要崩潰。
當海外媒體曝光大陸活摘器官時,我一下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在中共的軍隊系統早已存在。只不過,鎮壓法輪功讓他們找到一個更大的器官供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