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4年3月18日訊】(明慧網報導)二零一四年二月二十一日,一個春寒料峭的日子。遼寧省大連市殯儀館二樓的告別廳,象往常一樣,人們在哀傷的樂曲與淚水中體味著生死離別的痛楚。
然而不一樣的是,在一個告別廳門前,一些便衣警察混雜在悲痛的親友中,窺視著弔唁的親朋,偷偷地進行錄像。是什麼人的葬禮,驚動了中共的這些「人民警察」?
告別廳中,遺像中的曲輝平靜地注視著前方,他飽受痛苦的身體靜靜地躺在那裡。作為歷史的見證,曲輝的一切都令這些警察們心驚,就連他的離世,親友們的悼別,也使警察們如臨大敵。
短暫的告別儀式匆匆結束。懷念與傷痛永遠留在了親友們的心中。
(一)窗外的天空
在大連市中山區怡和街以西,山坡最高處的一棟樓,是怡和街四十一號,曲輝和妻子劉新穎自一九九七年結婚以來就住在這裏。房間里一切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簡簡單單,地板已掉了漆。
葬禮的第二天,劉新穎默默地坐在門邊的沙發上,看著窗外。就是這張沙發,把靠背放平,就是簡易的一張床。自從二零零一年曲輝被大連教養院警察酷刑致殘后,他在上面整整躺了十三年。新穎躺下來,體會曲輝躺在那裡的感覺。這十三年,曲輝能夠看到的就是這間十三平米的小屋和床頭斜上方窗外的一片天空。
「穎,喝水……」,「穎,翻身……」,她耳邊依稀還是曲輝的呼喚。他管妻子叫「穎」,他用最簡單的語言表達他的需求。十三年來,頸椎骨折、高位截癱的曲輝一切都需要妻子照料。她喂他吃飯、喝水,給他翻身,洗澡,剪指甲,給他換尿袋,大便都是她用手掏的。
中樞神經的損傷引發的高熱抽搐一直伴隨曲輝多年,抽搐劇烈到整個床,房間都在顫抖,晚上鄰居都被影響得無法入睡。新穎一直在曲輝床邊打地鋪,有時一夜僅能睡短短的一兩個小時。她陪伴著曲輝,度過一個個痛苦的不眠之夜……
身體與精神上的痛苦無時不在折磨著曲輝。從三十一歲起,風華正茂的年齡,他卻不能坐,不能站,直挺挺躺在那裡。雙手手指蜷縮,只有右胳膊能略微活動。窗外那片天空是他唯一能看到的外面的世界。
寒來暑往,十三個春秋,有多少流雲飄過,又有多少飛鳥掠過那一片寂寞的天空?
(二)風雨飄搖
曾經的幸福還留在曲輝的心中。他曾是大連港的理貨員,妻子是婦產醫院的護士,他們從一九九五、一九九六年開始修鍊法輪大法,按照《轉法輪》一書「真、善、忍」的教導嚴格要求自己,為別人著想,工作兢兢業業。在短時間內就體會到了健康狀況的改善和道德水平的提升。一九九八年,他們的女兒出生,一家三口,身心健康,幸福愉悅,其樂融融。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法輪功受到中共的迫害。曲輝和妻子在本市上訪無果的情況下,出於對政府的信任,準備進京依法上訪。在大連機場曲輝被非法拘捕,在市看守所關押五十天。當時劉新穎正處於哺乳期,也被非法關押在看守所,孩子才十個月就被迫與媽媽分離,被強行斷奶。
二零零零年一月,曲輝與妻子看到無理迫害還在繼續,再次去北京上訪。在天安門廣場曲輝被警察拖到警車裡毆打。被非法帶回大連后遭罰款九千七百元,開除公職,關進大連港看守所。期間,為逼迫曲輝放棄信仰「真善忍」,警察們唆使刑事犯對曲輝進行體罰、毆打。一個月後又把曲輝關進普蘭店市精神病院,把他和那些有殺人和暴力犯罪史的精神病人關在一起。
在此期間,劉新穎到處打聽丈夫的下落,警察們互相推諉,她費盡周折才得知曲輝被關進了精神病院。四月九日,新穎和老父親冒雨坐火車趕到普蘭店精神病院探望曲輝。他們以為過一段時間就能放人,因為曲輝沒有精神病,也沒犯罪,不能總在那裡關著。誰知幾天後,大連港公安局沒有通過任何司法程序也不通知家屬,就把曲輝從精神病院送進了大連勞動教養院,勞教一年。
大家知道,精神病人是不能夠被教養或判刑的,而正常人是不能關在精神病院的,這些警察踐踏法律,為所欲為,竟無所顧忌地做出這樣自相矛盾的事。
幾個月後,二零零零年十月,劉新穎也因為上訪被關進大連教養院,勞教三年。
一個幸福的小家庭,就這樣破碎了。兩歲的小女孩,被奪走了爸爸媽媽。
(三)瘋狂的迫害
二零零一年三月十九日,距曲輝勞教期滿還有二十五天。下午,大連教養院專門非法關押法輪功學員的大隊組織了大批警察和刑具,救護車也載著氧氣袋開進了教養院。法輪功學員被逐個帶到一個房間里,被逼迫在「轉化書」上簽字。警察們強迫學員用污穢的語言罵自己最尊敬的師父與大法。如果不從,就用滅絕人性的酷刑折磨。慘叫聲和警察的咒罵聲充滿了整個樓,被摧殘的學員橫七豎八地倒在走廊里,有的口吐白沫,有的痛苦地呻吟,那種景象慘不忍睹。
曲輝生前描述說:「我晚上九點也被拖到那個陰森恐怖的房間里,惡警對我的折磨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八點。電棍不知換了多少根,橡皮棍把我身上多處打傷,臀部肌肉被打爛,膝蓋打腫,頸椎被打斷,口吐鮮血,並多次昏迷……」
在一次昏迷醒來后,教養院的醫生韓瓊檢查后說:「沒事,還可以打。」一個名叫喬威的警察一邊打曲輝一邊獰笑著對旁邊的人說:「多少年沒這麼過癮了。」直到看到曲輝有生命危險時,才停止毆打。就在曲輝被抬上擔架準備往醫院送時,此人還向曲輝狠踹了兩腳。
由於得不到及時的治療護理,曲輝的病情惡化,生命垂危。在家屬的強烈要求下,妻子劉新穎從教養院保釋出來照顧他。當妻子見到曲輝的時候,他在醫院里已經躺了二十天,身體衰竭,心率達一百六十/分。全身癱瘓,除了五官能動之外,哪都不能動。全身高度水腫,多處皮膚裂開,高燒、肺功能衰竭不能呼吸,氣管切開插呼吸機,腎功能衰竭插導尿管、大便失禁、全身多處褥瘡(其中骶尾部褥瘡達20厘米X20厘米,深達骨盆,10厘米脊骨暴露在外面泛黑色)散發著惡臭,還時不時地抽搐。
在醫院工作了十多年、對各種病情有很大承受力的妻子見到曲輝這種情況也差點昏過去。這時曲輝已開始大口吐血,瞳孔擴散,處於深度昏迷狀態。醫生通知準備後事,家人買了送終衣服放在曲輝床下。
在這種情況下,大連勞動教養院仍然派了幾個警察和犯人監視曲輝和家人,限制親友探視,不許隨便說話,否則就要把劉新穎收回教養院。有的犯人嫌曲輝臟,辱罵曲輝。其他病人及家屬同情曲輝也敢怒不敢言。曲輝的身體十分虛弱,到後來輸液也輸不進去了,每次輸液手及手臂都腫得象透明的氣球一樣,身體已經出現藥物中毒的現象。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能有一個自由的環境,劉新穎沒有向教養院提出任何條件,主動簽字出院回家,而教養院對給曲輝造成如此深重的傷害沒有任何賠償。
「三·一九」迫害事件,當時被關押在教養院中的幾百名男女法輪功學員幾乎無一倖免。據不完全統計,僅二零零一年上半年,大連教養院就迫害死孫蓮霞、劉永來、王秋霞、于麗鑫等數名法輪功學員。象曲輝這樣被致傷致殘的更是無法統計。然而,勞教教養院的有關責任人至今沒有受到任何法律制裁。
(四)生命的奇迹
劉新穎曾說,我希望我的家庭是完整的,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所以不管別人說什麼,曲輝是什麼樣的情況,我都希望他好好地活著,我可以付出一切。
在醫院對曲輝判死刑的情況下,曲輝的生命延續了十三年,這是生命的奇迹。作為一名護士,新穎知道,從理論到臨床,生命的極限都是有指數的,超過這個指數人就會死亡。曲輝在醫院搶救的時候,在醫生看來是隨時都可能會死亡。如果拔掉呼吸機、停止治療,維持不了二十四小時。
回家后,新穎立即給曲輝讀《轉法輪》,曲輝不僅能自己呼吸,當天排尿達十六斤,之後幾天大量排尿,全身水腫消失。臀部大面積發黑的褥瘡開始變紅,十厘米的黑色脊骨也開始變紅,之後幾年內全身十幾處褥瘡逐漸愈合。
酷刑造成的內傷,引發了腹膜炎,上千毫升膿液從潰爛的生殖器破口排出,惡臭無比,還排出一張布滿血管的腹膜。後來內臟大出血,從潰爛的破口排出,比婦女分娩時的大出血還可怕。按照出血量估算,全身血液不止換了一兩次。因為藥物中毒已經無法用藥了,新穎每天給曲輝讀大法書籍。為了陪他,新穎幾乎不能睡覺,只是煉兩個小時法輪功功法。
曲輝每次都能越過生命極限而好轉,醫院的人都驚嘆很超常。
曲輝生命的延續體現出法輪大法在祛病健身方面的奇效,而劉新穎能夠在巨大的壓力與痛苦承受中走過來,這堅強的意志同樣來源於她心中神聖的信仰——法輪大法。因為被迫害,新穎失去了工作,因為要照料曲輝,也沒有時間去找工作,家裡只能靠親人接濟。面對癱瘓的丈夫、幼小的女兒,她毅然扛起了這沉重的擔子。她說,是法輪大法教會她如何真正地對社會負責、對別人負責,也要對自己的一切行為負責。用慈悲的心態善待周圍的一切,即使在不公正的對待下,也要善待別人。
母親的堅強與仁愛,是女兒受到的最好的教育。曲輝的女兒,如今已是十六歲的高中生了,她聰慧、大氣、開朗、活潑。人們難以把這樣一個家庭和這樣一個陽光的女孩聯繫在一起。這就是信仰的神奇與偉大。
(五)持續的迫害
從二零零一年三月曲輝被迫害癱瘓后,瘋狂的警察們仍然不放過這苦難的一家。
二零零二年六月二十五日,桃源街派出所三名警察在既沒敲門也沒按門鈴的情況下,將曲輝家和鄰居合用的外門踹壞,強行破門而入。在沒出示身份證、搜查證的情況下,強行抄家。曲輝詢問:「你們是哪兒的人?」他們回答是特別行動組,在執行命令,不許說話,說曲輝一家反政府。將家裡平時看的書、坐墊、敬佛用的香、包括黃色的窗帘統統拿走,也不知道這些物品怎麼能反政府。他們沒給曲輝任何收據。當時三歲的女兒正在家裡睡覺,因受到過度驚嚇,孩子大病一場。他們還抓走了一位來看望曲輝的朋友,並叫劉新穎帶著孩子跟他們一起走,新穎沒有聽從他們。
曲輝已是全身癱瘓,新穎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守著這個家艱難度日,從來沒給政府添麻煩,竟被扣上「反政府」的大帽子!過了兩天,新穎帶孩子到桃源街派出所索要被抄走的物品,並指出他們是非法抄家。一個警察說:「只要穿這身警服就可以。」可當時這個人連警服都沒穿。
二零零四年二月十九日,教養院讓劉新穎去辦解教手續。有位探視的家屬出於好奇問新穎:「法輪功好嗎?」新穎說:「好」。就因為這很平常的一句真話,新穎就被女隊隊長苑齡月打電話讓便衣強行抓進機場前派出所。在派出所,新穎被審問、打罵,非法拘禁了一天。期間新穎多次向派出所的人講述家中有重病人需要照顧,而他們置之不理。
新穎傍晚五點多才回到家中。曲輝又渴又餓在床上躺了一天,下身被褥己讓尿浸透,滿頭大汗。幼兒園裡只剩女兒一人在孤孤單單地等著媽媽。
二零一二年七月六日,劉新穎在住家附近又被警察們綁架,被非法抄家。強盜警察的理由是因為曲輝家安裝了新唐人衛星接收器。在現在信息發達的世界,接受任何外部信息都是自由的,上網,看海外電視,出國旅遊感受異國風情,都是自由的,這也是現在人們生活的一部份。怎麼看電視都成了警察抓人的借口?
老父親聽到女兒又被無端抓捕,癱瘓的女婿無人照料,上初中的外孫女沒有了媽媽,心急如焚,冒著酷暑四處奔波打聽女兒的下落。可是這些部門推諉搪塞,搞得老人心力交瘁,最終得知新穎被關押在秀月派出所。在好心人的幫助下,新穎第二天晚上回到家中。
新穎被抓走的這一夜,難以想象曲輝是如何度過的。那些警察,同樣也有父母,同樣也有妻兒,這樣毫無人性地折磨這對善良的夫妻,於心何忍?
(六)艱難的控訴
曲輝躺在病床上,時間對於痛苦中的他來說,變得如此漫長。曾經的幸福生活和勞教院煉獄般的經歷交織在他的腦海里。他常常想:我們按照「真、善、忍」做人,變得更加健康高尚,難道錯了嗎?對社會有什麼危害嗎?放棄自己崇高的信仰、辱罵自己尊敬的老師,向比野獸殘忍、比流氓還可恥的警察承認所謂的錯誤,那是一個有理智、有尊嚴的人該做的嗎?這種「教養」和「轉化」要把一個好人教養轉化成什麼?
僅僅為了捍衛思想的自由與做好人的權利,就遭受了數次關押和酷刑迫害,其間承受的痛苦無法用語言和文字表達,只有最滅絕人性、最變態邪惡的獸類才有可能對同類生命施行惡行,這樣的傷痛讓人不願意去觸碰。
掀開以前的傷痕,是為了讓人記住這段歷史,是為了讓這樣的事情永遠不再發生,儘管傷口在流血,心在絞痛。一個內心缺少真理信仰的人,是沒有勇氣在迫害的淫威下澄清事實的;一個缺乏道義的人,是不可能擔當起幫助他人的重任的;一個缺失仁愛的人,是不會捨生忘死的堅持的。
從二零零四年六月起,頂著各方壓力,劉新穎開始了艱難的控訴。親友們出於對暴政的恐懼,為了她自身的安全,都勸阻她不要做這件事。但新穎堅信:信仰無罪,做好人無罪!警察執法犯法,致人傷殘,天理不容!她拿著曲輝傷殘后的照片,拿著控告書,走遍各政府機關。曲輝也口述了「告大連市民書」,向大連市民揭露這場殘忍的迫害。
了解了迫害真相的人們震驚了,紛紛指責教養院的惡行。也有的市民按照地址找到曲輝家,要給予經濟上的幫助。曲輝的一些朋友通過不同方式一直資助她們一家的生活。
面對這些善良人的幫助,新穎很感動也很欣慰。儘管世風日下,儘管在謊言與打壓下,一些人對法輪功學員被迫害視而不見。然而只要了解了真相,人們就會選擇正義與善良。尊重生命、支持正義,這是普世價值,是人所共同期盼的。停止迫害、呵護善良、懲治兇手,這是人最基本的要求。然而,在這個嚴酷的環境下,這一切都需要巨大的勇氣。
從二零零四年到二零一四年,劉新穎不知走過多少政府部門,控告信也不知發過多少封,越來越多的人了解了真相,在善與惡之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為了曲輝巨大的付出能喚醒更多的人,她會一直堅持下去,直到正義昭彰的那一天。
(七)鮮血照亮黑暗
二零一四年二月十九日,在經受了十三年的痛苦之後,曲輝離去了。他大睜著雙眼,他還在期盼,期盼人們、包括對他施加迫害的那些人傾聽內心良知的那一天,他在盼望那美好的、萬物更新的春天。
新穎輕輕用手撫合他的雙眼,而曲輝的眼睛卻那樣倔強的不肯閉合。這對夫妻,不知曾多少次一起面對死亡頑強的走過來。這一次,是真的離別了。
曲輝,為了擁有思想的自由,為了維護生命的尊嚴,信仰的尊嚴,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他用鮮血照亮黎明前的暗夜,是為了更多的人能夠自由地、有尊嚴地活著。
曲輝是這場殘酷迫害的見證。曲輝及家人十幾年被迫害的經歷是中國大陸法輪功學員被血腥迫害的縮影。正是許許多多象曲輝一樣的法輪功學員無私無畏的付出,喚醒了一個個麻木的心靈。中共的謊言與迫害難以為繼。如今法輪大法弘傳世界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給全世界各民族帶來健康和美好。
歷史會給每個人作出最公正的評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惡有報的宇宙法,威嚴而永恆。那些助紂為虐、踐踏善良、迫害無辜的人,他們未來的命運將如何?如此人神共憤的罪惡,將要面對怎樣刻骨銘心的審判?權力、錢財、利益終會隨時間消逝,生命的輪迴卻綿綿不息。
當歷史翻過這一頁,人們會記住許許多多和曲輝一樣用鮮血照亮黑暗的偉大生命。